倾世毒医 第五章 冤家易结不易解（三）

“姨娘客气，穆雨虽自小长在别庄，但也是听说过二妹妹才色双绝，人称‘临安第一美女’呢，穆雨自认是比不过二妹妹的。”

此话一出，众人神色各异，其中郑氏的脸色黑的已经要滴出墨水来了。当然，郑氏在乎的不是白羽的讽刺，而是白羽对她的称呼：姨娘。

自从林氏闭门不出后，郑氏便凭借着娘家的势力抬为了平妻，更是这相府如今的当家主母，谁见了不得叫声夫人，可白羽倒好，直接叫她姨娘！

在郑氏的授意下，郑氏的贴身侍女静婉开口道：“大小姐怕是叫错了，这是咱们的二夫人。”

“二夫人？敢问夫人可有诰命在身？”白羽瞅着郑氏，发现郑氏的脸一瞬间白了不少，“不是只有有诰命在身才可称之为夫人么？父亲你说雨儿说的对吗？”

白羽那表情要多无辜有多无辜，要多单纯有多单纯，偏生说出的话能把人气个半死：“在别庄时我听人说城里有个员外家的公子从楼子里带出来个姑娘，好像平常别人就叫她什么夫人的。父亲，楼子是什么？”

这下子郑氏是彻底被气得半死了，除郑氏之外还有些个幸灾乐祸看戏的、被惊到无语的以及十分解气的。

白羽所说的情况确实存在，不过都是些个宠妾灭妻的整出来讨好自己爱妾的，私底下叫叫便罢，着实是上不得台面。而且说到诰命，整个相府除了林氏有个一品诰命夫人在身之外也就只有二房的韩二太太有个从三品的诰命。且不说林氏还没死，就是死了这诰命也落不到郑氏身上，除非郑氏是穆相八抬大轿却回来的继室。

“雨儿！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是谁教的？那怎么说都是你二娘。”穆相也想说点什么，但他真的是什么也说不出来，谁让白羽说的皆为事实？是以他只能转移话题。

通常情况下，在这种对方很明显要转移话题的情况下都是会给个面子顺着说下去，可白羽显然不想放过郑氏，于是开始装傻：“女儿独自在别庄待了八年，何曾有人教过？父亲你还没回答女儿呢。”

穆相气结。没人教？谁信啊！没人教礼数能周全成这样？没人教能说出这种话？本以为这个女儿能让自己省点心，结果更不省心。

“相爷……”若说有一种眼神能将人戳成蜂窝的话，八成就是郑氏此时的眼神了。

然而白羽脸皮够厚，人也偶尔不正常，何况郑氏的眼神还没她自己的有杀伤力，故而只是耸耸肩，将郑氏彻底无视掉了。毕竟白羽从本质上讲就是个疯子，你能和疯子比谁更疯么？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穆老爷子发话了：“行了行了，怎么就吵起来了？老人家可经不起你们这般闹腾。老大家的，听说你把这个臭丫头安排到清风苑了？蛮好，安排的不错，正好让这臭丫头长长记性，省得总是不尊敬长辈。”

白羽暗暗磨牙：老爷子你一定是故意的！自己为老不尊还想让她敬老？想都不要想！

听老爷子这么说，一旁的穆晖皱了皱眉，却什么也没说。因为他知道老爷子是故意说给他父亲听的。

果不其然，穆相果然不悦，“怎么回事？”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要是让御史台那帮酸儒知道自己的妾室敢如此对待嫡长女，非得把这事捅到陛下面前。

见穆相发问，白羽看了看郑氏，又看着穆相眨了眨眼睛，表示她啥都不知道：难道我不应该住在那儿么？

穆相在了解到自己的长女有多么无耻后对她的表现是相当无语，但也明白其中缘由。一国丞相总不能是傻的吧。

“把雪梨园收拾出来让大小姐搬过去。”穆相对徐管事吩咐道，“都散了吧。”

徐管事离开前看了白羽一眼，那眼神十分明确的告诉她：在清风苑等我。

白羽表示：知道了。

……

“没想到你如此伶牙俐齿。”

白羽笑眯眯地看着他：“过奖过奖。”

对于白羽的装傻行为，徐管事也懒得说什么，只是道：“给我当心点别露出破绽，这相府里的人可都是人精。”

“啊，这个嘛……”白羽喝了口茶，开始犯病：“人精又如何？姑娘我可是神精，怕他们不成？”

“……”她倒是敢说！

然徐管家并不买账，“别惹事，若是我将你冒充相府千金的事说出去可没人能救你，这段时间给我安分点。”

“知道了知道了，我是神经我怕谁？这段时间我一定会让大家知道我是个疯子，疯子就算惹事也很正常不是？放心好了，我有分寸的。”白羽犯起病来就算是小命将要不保也能说出烂话来。

“最好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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