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修娅的祝福 第十章 兰斯的过去

那赛城郊叛军驻地，天台

夜深邃，深邃的夜里只有皎洁的月光在照耀着天台上沉思的丽人的脸。

“那么晚了还不休息，有什么烦心事吗？”丽人身后有一道声音响起，“这声音是……风月大人？”丽人用略带惊喜的语气响起，全身穿着布满符文的魔法长袍的青年人无奈的笑了笑，“不是说了，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叫我的名字就好了。”

风月，真实的名字无人知道，只知道是一个从西大陆过来的强大骑士，其实力越凌驾于叛军三位统领之上，他正是这个叛军集团真正的统治者，而这位漂亮的丽人辛赫拉，是他一手提起来的亲信。

“那份资料已经交给他了吗？”风月问道，“他已经看过了，相信这段时间应该会有所动作了。”辛赫拉回答道，他们所说的资料正是给巴多特的那份情报，里面隐藏着一个极具诱惑力的消息。

“有欲望的人就是好啊，野心越大，越容易找到控制的方法。”风月走进辛赫拉，略显苍白的手抚摸着她的脸，“等他察觉到的时候，这个深渊可能已经让他再也无法自拔”

那赛城郊某无名山谷

“不错，已经有模有样了，继续再来。”山谷里还是在不停回荡着木剑的碰撞声和男人的嘶吼声，只是这次已经再也没有单方面挨虐的场景。

“你才是，都已经持续那么久的对练了，连气都不多喘下，真的是人类吗你？”经过一整晚的单方面挨虐之后，李维现在已经能勉强在兰斯的攻击下进行有效的反击，只是那反击依然还是显得有点无力。

“以前在执行任务的时候，连续几天都在高强度的战斗状态也是常有的事，这点程度的对练对我来说也就和热身差不多吧。”兰斯一边迎刃有余地招架着李维的攻击，一边说着。

“果然是像怪物一样的人啊，你身上给我的压力，比老头子给我的压力还强得多。”兰斯给李维的感觉要比利克给李维的感觉要强悍，交上手后更是坚定了这种想法，那种毫不掩饰的强大的压迫感，毫无犹豫充满杀意的剑技，要是对方真的想要杀自己的话，自己可能最多只能坚持得了三招。

“你觉得我比他强吗？”兰斯脸上露出嘲讽的表情，“看来你不仅实力不行，眼光还差得很，居然我觉得我比他强。”说话间，兰斯又一个刁钻的角度攻击向李维，逼得李维连连后退闪避攻击。

“难道不是吗，那个整天只会抽烟满嘴胡话的糟老头子，我看不出有什么强悍的地方。”李维游走在兰斯旁边，对于比自己强的人冒然攻击上去太危险了，而且，兰斯的话也让他不由想到利克那布满风霜皱纹的脸，难道那老家伙在自己面前隐藏了？

“那是你没见过他恐怖的一面，我至今回想起他在战场时的样子时，身体都还会害怕得发抖。”兰斯将木剑插到了地上，像是没有再打下去的意思，脸上露出三分惊恐，七分怀念的表情。

“那老家伙有那么厉害吗。”李维一脸不信，利克那糟老头子的印象已经在初识就深入了自己的心，抽烟，醺酒，经常说着不着边的话，做着恶趣味的事，用地球上的一个名词来形容的话，那就是个熊老人。

“对了。”李维突然想起，利克曾经说过，自己眼前这个阴冷男可是曾经和阿萨正面抗衡过的人物，那自己是不是可以在兰斯身上打探到一些有用的信息呢？“队长，有件事我想询问你一下？”

“什么事？从现在开始休息十分钟，十分钟后我们再继续特训，有什么闲话就趁现在说完吧。”兰斯冷淡地说，一如他阴冷男的性格。

“额，那个，我听老头子说过，您曾经和那个叫阿萨的战士战斗过，是吗？”李维考虑再三还是决定问出口，他太需要关于那个人的任何情报了，“能请你跟我说下，关于那个阿萨的事情吗？”

“阿萨吗……”兰斯的思绪不由回到了那天，遇到那个如地狱魔王般的男人的那天，“关于他的事我知道的并不多，只是在一次执行任务时，十分不幸地遇到了他。”

兰斯缓缓说着，脸上阴冷的表情开始有了些许的改变，掺杂进了一丝痛苦的神色，“只是短短的瞬间，我们数百人的精锐部队就被他一个人全部歼灭了，而我们却连他的皮毛都伤不到，快，他的速度太快了，让我们许多人连他的身影都没看清就已经葬身在了他的剑下。”

“利克说什么我是和那个阿萨正面对抗过还活下来的男人什么的，真是太抬举我了，当时的我不过只是靠着比其他伙伴稍快一点的速度，加上拼命地逃离，才捡回了一条命，不，也许是他，不屑于杀已经失去战意，抛下伙伴独自逃跑的我。”兰斯脸上痛苦的神情加重了，双杀紧握成拳，指甲深深陷进了肉里。

“活下来的只有我一个，并不是我的能力有多强，只是单纯地因为我是个懦夫，连和他对抗的勇气都没有就直接逃跑了，直到现在那时葬身的伙伴们的哀嚎还是像噩梦一样缠着我，诅咒我，说我为什么要抛下他们自己逃掉，说我是个胆小鬼，是个懦夫……”

“只是当时的我真的害怕极了，只想着自己活命，可是现在回想起来，当时就算也战死了，也比现在苟活着要好，至少他们的冤魂就不用继续纠缠在我身边，能安心的安息了。”兰斯的指甲已经割破了手掌，丝丝的血液不断地涌出，只是本人却丝毫没有感觉。

“对不起，队长。”李维低下了头，他不知道兰斯居然有这样的过去，要是知道这会撕开兰斯的伤口，他怎么也不会去询问。

“所以我恨利克，我恨他。”兰斯大声吼道，“这和老头子有什么关系？”李维一脸诧异的问道，明明是自己胆小逃跑了，和那个糟老头有什么关系。

“要不是我在出任务前，他和我说，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活下来，我当时就不会那么容易就退缩了；当时就算是十分害怕，身边的同伴一个个死去，我还是克服着恐惧留在原地的，可就是这时那句活下来就不断在我耳边回响，终于，我忍不住逃跑了。”

兰斯站了起来，双眼已经通红，开始有些歇斯底里的咆哮，“这句话，不也是那时老头子和我说的吗。”这话也是李维随斥候队出发前，老头子对他说的话，只是那句话让他发狂想要杀死敌人活下来，却没想到成为压垮兰斯心里最后底线的一根稻草。

“对不，兰斯，老头子他只是……”李维也站了起来，想给利克解释，只是话还没说话，就被兰斯打断了，“我明白的，都二十多年过去了，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利克当时那样对我说是出于关心，而真正软弱的是我的心，其实我恨的是我自己。”

兰斯突然平静了下来，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钢制的小酒壶，喝了一口，还向李维示意了一下，“你要喝吗？”“不用了。”李维看见前后差异如此大的兰斯，一时间有种懵逼的感觉。

既然如此，对老头子的态度还那么的差？李维想问，却没问出口，只是忽然觉得，眼前这个阴冷男也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高冷和难以接近。

“关于阿萨的事，我只是听说他最后被杀了，连所率领的暗之骑士团也被剿了个干净。”兰斯开始讲话题拉回到阿萨身上，“是被谁杀了？”李维回想起了记忆碎片中的那个画面，那个看不清模样的少女，用剑刺穿阿萨的画面。

“听说是阿斯曼教团现在的暂代教皇，圣女莉莉娜。”兰斯喝了一口酒，将他所知道的说出，“只是我怎么也不信，阿萨，那个男人，怎么可能是人能打败的怪物，里面一定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

“莉莉娜……”李维念着这个名字，心里像是某个一直关闭的开关被突然打开了一样，一串串画面，各种莫名的感觉一瞬间全翻涌了上来。那个女孩就是莉莉娜吗？那个光凭声音就能让我感到深深的怀念，最后却将另一个自己杀死了的女孩。

“李维，你怎么了。”见李维许久都没回应，兰斯不由用手在李维眼前挥了挥手，“没什么。”李维回过了神，现在还是深思的时候，“队长，你还知道其他关于阿萨的事情吗？”

“不知道了，只是觉得阿萨死得十分蹊跷，真好是和那个圣女莉莉娜结婚的那天晚上死的，所以我才说，那个女人肯定是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见不得人的手段吗？李维倒觉得应该不是这样，因为阿萨的回忆碎片里，和传给他的感觉里，对这个女孩并没有恨，只有深深的思念，要是真的是饮恨而死的，那阿萨记忆里对莉莉娜的感觉觉不会是这样的，也绝不会有那连灵魂深处都能触动的思念。

“李维，你知道阿萨为什么被称作是最强的战士吗？”兰斯突然说道，“不知道，难道不是因为他实力是最强吗？”李维看着兰斯，怀疑这货脑子是不是被鹿踢了，那么简单的问题还问，既然被称为最强，那实力肯定是相当牛的啦，而且从自己在未知空间所看到的的，从兰斯口气所听到的，阿萨都是个相当牛逼的人物。

“要是仅仅只是实力强，他也不至于现在都还成为阿萨曼教团禁忌的话题，阿萨，他是格陵兰世界，三千多年的历史里，第一个能从正面战斗里杀了神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