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起万事屋 第52章 落幕

逍遥派的宗旨是最符合江崎心意的，因为他渴望自由，渴望无拘无束。其实任何人都会渴望自由，渴望无拘无束，只不过做不到而已。同样的，无拘无束的破体无形剑气，和逍遥派的武学理念堪称绝配。

“不差！”

江崎装逼味儿十足的扫了一眼狼狈不堪的祝玉妍，本来作为此时场中的最强者，她是肯定能躲开江崎随意挥洒的破体无形剑气的，不过为了身后一干阴癸派班底，她生生的硬接下了一道。

祝玉妍虽然风评上多有不堪，但是作为一派宗主，那真的是没话说，进去可能略有不足，守成上绝对是绰绰有余了。只可惜当年被石之轩坑的太惨，要不然她说不定还能再进一步。

只可惜她虽然已经很努力了，偏偏身边跟了个被江崎看不顺眼的边不负，也合该她阴癸派倒霉，除了被重点关照的边不负惨遭碎尸数段的待遇，其他几名长老也是个个重伤垂死。

“江掌门为何要无故大开杀戒？莫不是要做武林公敌么？”

师妃暄连称呼都变了，前面了空和尚一口铜钟早已支离破碎，虽然他极力护持，可哪怕自己已经遍体鳞伤，也只救下寥寥数名武僧，就知道此行绝无善了的可能。偏偏江崎的武功有高的仿似鬼神一般，她虽是质问，却连一点重话也不敢说，只能软语相询。

“莫拿武林大势压我，本座是逍遥派掌门，心有枷锁，如何逍遥？”

直白点的意思就是，劳资想杀就杀了，你特么管得着吗？这一战过后，别的影响如何还不知道，不过逍遥派肯定是要凶名远播了。所以说，聚众有风险，围观需谨慎，别动不动就往上凑，你看，都倒霉了吧！

“江掌门功参造化，不怕武林同道也是平常。只是牵连无辜，终归是不好的。”

以势压人，以大义压人，所谓的正道，其实来来去去，也就那么几个套路。听起来好像有些道理，其实纯粹是狗屁不通。你们杀人就叫理所当然，为毛别人反杀就成心狠手辣了？

“哈哈，你这话说来当真是可笑的紧，今日我杀了这里大半的人，来日你们支持的李唐，再要争霸天下时，至少省去了三成以上的麻烦，你们不来感激我便算了，怎的还来怪我了呢？”

江崎这一会儿也大概猜到了这段剧情的时间点，大约就是双龙去静念禅院偷和氏璧的那一段，不过自己来的时间有点早，算是帮这对主角挡了灾了。

如果是这个时间点的话，他说这话倒也不算胡说。此时整个天下都因为和氏璧而风起云涌，来到这里的不是各路义军的领头，就是雄霸一方的豪杰。他这一套大招过去，死了怕不有百十人，没死的短时间内也很难再出来兴风作浪了。

没有了领头的义军就是一盘散沙，剩下没来的那些除了有数的几个硬骨头，也基本都是乌合之众，李唐的势力，虽然在这里也有折损，可毕竟未曾伤及筋骨，真要发狠心快些出手，说不得还真能早上几年平定天下。

“江掌门不体天心，只怕天道无望。”

慈航静斋早早布局李唐，师妃暄作为当代最出彩的传人，今趟作秀，本就是为了帮李世民增加威望。她比江崎更了解这里死的都有哪些人物，心中思绪一转，就知道江崎所言不虚。可结果虽然对她佛门有利，静念禅院的损失却不得不提，这是立场问题。

“天心即我心，我意即天意，天道在我，何须去望？”

“道”是天朝乃至东方古代哲学的重要哲学范畴，表示终极真理、本原、本体、规律、原理、境界等等。道不是概念，名才是概念。天道，指运作永恒一切的道。

道生万物，道于万事万物中，又以百态存于自然。道有非恒道，恒道，可想象，不可想象，可感知，不可感知，有属性，无属性等等……之分。道，这个字包含无数法则，而不是一个组织，一个家族，所为悟道就是超脱，不停的升华，寻找生命的本源，成就永恒。

很显然，江崎那种霸道无比的言论，在师妃暄这种修天道的人眼里，绝对是大逆不道的妄言，若不是他此时威压当场，无人能治，只怕早就被人围殴致死了。

“道不同不相为谋，江掌门能放我与几位大师离开了么？”

有道是‘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师妃暄虽然是慈航静斋自来少有的天才传人，可此刻面对无数正道栋梁折损的大事，终究还是心乱了，哪里还能辩得过江崎？

“妄求天道，却不知诸天之中，人族方为主角，舍弃人心，如何还证得了天心？难怪先贤会说‘井蛙不可以语于海者，拘于虚也’。你想走便走吧，入我门中，你已经没有资格了。”

江崎负手而立，一点也不把她放在眼中，黄系武侠世界，有的是天之骄女，他想要找一个天资好的，来和他的武道相互印证、借鉴，自然不会是非她不可，既然理念不合，也就没必要再谈下去了。

“公子，绾绾自愿留下常伴公子身边，可否请您帮帮祝师？”

眼见阴癸派近乎全军覆没，虽然魔门向来凉薄，但绾绾对祝玉妍倒是难得的有些真心实意。就在江崎和师妃暄对话的这一会儿功夫，硬接了一记破体无形剑气的祝玉妍，终于压不住伤势，要不是绾绾在边上扶住了她，只怕她连站都站不住了。

“你这丫头，倒是机灵！”

笑骂了绾绾一句，见识了江崎的无上神威，她一个向来趋利避害的魔门弟子，哪里还会错过这样的机会？这么说，一半确实是为了报答祝玉妍的养育教导之恩，一半倒是在向江崎撒娇了。

别说是绾绾了，要不是江崎把佛门还有那些所谓的正道的人打的太惨，一向重视声誉的师妃暄实在是拉不下脸来，有能向他这种‘高人’请益的机会，她又怎么会放过？

“请公子怜惜绾绾一片孝心。”

见江崎没有生气，绾绾的胆子又大了几分。方才在万事屋里，她就发现了，江崎虽然对她们说不上冷淡，却也只是平常的交流。可面对万事屋里的‘自己人’，他却亲切的很。

也难怪她会这么想，绀野木棉季的身体还虚弱得很，毒岛冴子的实力也难入她的法眼，可江崎却一直不忘关照她们。虽然听不懂曰语，可江崎教导毒岛冴子的心思，她还是看得出来的。

“得寸进尺。”

笑着说了一句，江崎倒是不在意她的小心思。

祝玉妍的情况看起来严重，其实真说起来，却并没有什么大碍，只不过破体无形剑气实在太过霸道，祝玉妍虽然挡下大半，但仍有不少剑气在她体内。对别人来说这是个麻烦，可在江崎手里，也就是挥挥手的事情而已。

既然做了，江崎自然不会介意做得彻底一些，眼瞅着祝玉妍身后还有几个能舛气的阴癸派长老，顺手也给帮了一把，算是勉强留住了她们的性命。为什么是她们？当然是因为男的都死了呗。

没了剑气的压制，祝玉妍的伤势虽然还未曾好转，可人却已经没那么虚弱了。天魔真气运转几个周天，就暂时压住了一身伤势。这里虽然已经没几个活人了，可终究不是用来疗伤的地方，魔门中人想来谨慎，自然不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祝师，今夜之后，慈航静斋只怕又要得势了，门中损失惨重，您暂且莫于她们再起争执了。绾绾今后不能再服侍左右，您要多多保重身体。”

虽然祝玉妍已经稳住了伤势，可绾绾还是体贴的搀扶着她，明知道方圆之内，只怕都瞒不过江崎的耳目，却依然附在祝玉妍的耳旁，轻声细语的念叨着。一时间，这名动天下的妖女，竟也眼含珠泪，只是强忍着，始终不曾落下。

“……”

定定地看了绾绾一会儿，祝玉妍几次欲言又止，可却什么也说不出口，只是伸手顺着绾绾的侧颜，拂过了她的长发，然后一声轻叹，视线在江崎身上一扫而过，接着便抓起两个伤势重的属下，几步之间就没了踪迹。

“你们不走吗？”

江崎的目光也不再离去的阴癸派几人身上停留，反正今天之后，他们之间恐怕是再难有什么联系了。转身看了看其余留下来的几个残兵败将，他漫不经心的问道。

“公子勿怪，老身等人立刻就走！”

此刻身虚体弱的尤楚红，一边咳嗽，一边反过来搀着她最是疼爱的孙女独孤凤，一点世家大族的风范都没有，连狠话都不敢放一句，当场就服了软。说完这句话，也不顾自己的伤病，带着独孤凤就往后走。

有了她带头，剩下的那些虾兵蟹将，哪里还敢冒头？他们能活下来，靠的可不是本事，只不过是他们运气好，既没被江崎的攻击特意针对，又不在他随意攻击的范围内罢了。都不用人招呼，一窝蜂的就跑了个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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