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之杀主角以证道 第九章 对面的张良

相国府，老人与少年坐在庭院里的石桌旁，饮着淡雅的茶水，周围是翠绿的竹子，尽显幽静祥和。

他们正交谈着。

相比少年的随意平和，老人衣着庄重，头发斑白，眉宇褶皱里潜藏着深重的忧愁。他叹声道：“han国处于秦楚之间，秦国势大，楚国轻视我han国，局势已糜烂至此，而姬无夜那莽夫好大喜功，每一战皆是无作为地消耗国力，可笑朝野上下都对之歌功颂德，王上亦受到蒙蔽，不明当前四面之危。何人能力挽狂澜，救韩人于水火······”

“事在人为，祖父切莫过于悲观。”少年平静如水，有不符合年纪的沉稳。

老人宽慰道：“然也，事在人为，既为韩之相国，拯救han国于危难之中义不容辞，赔上我这一把老骨头也在所不惜。良儿，你可知我han国的十三公子--韩道，他是你姑姑的独子，亦是你的表兄弟。在生下他后，你姑姑便虚弱离世-----”

“这--，孙儿知晓，幼时我们有同窗之谊，已有许久未见过了，不知祖父为何突然说起他来，往日是绝口不提的。”

“说来也极为可笑，之所以那般避讳他，一来看到他就会想起你姑姑，我那苦命的女儿，不是为我这枯朽之躯，她何至于落得如此下场；二来他不成才，自幼顽劣不堪，痴傻成性，百般教导都无用，和你是两个极端。然而在前些时日，他变了，变得令我看不透，不论冲撞姬无夜，却能全身而退，还是收拢各方势力，手段让人心惊，昨夜他还从姬无夜手中抢出了两名百越之人，可知百越与我han国的恩怨，终归难相融，他这是惹了杀身之祸，到时候谁也救不了他。”

“祖父多虑了······”

一老一少聊了许久，直到老人自仆从口中听到某事后离去，只留少年一人在庭院中，静默地坐着，眼神空明悠远。

战国纷乱，最常嗅到的是血臭味儿，眼里时不时有尸首隐现，暗处不知藏匿了多少枯骨，垂泪者，悲鸣者，不甘怒吼者不计其数。好与坏区分的界限是什么，何以致天下而太平？在多年前，张良就在思考这个问题，然而他如今方才十三年岁罢了。

石块铺就的街道，往来稀疏的人影，马与人交错，有百来根墨绿的骨刺和着毒雾凭空出现，气劲扰乱，全部朝向马上之人，躲无可躲。

剑锋泛着琉璃的光晕，扬起一道血痕，这个时代的人命极其廉价脆弱，转眼就消逝泯灭。

前往相国府，郑道没有带一个随从，仅一人一马行走在青天白日之下，居然还有人敢前来杀他，并且下了剧毒，若非自身内力深厚，毒素一侵入就被他逼了出来，倒是危险。

看来他带走焰灵姬和无双鬼，触到了姬无夜的痛脚，连到晚上都等不及，迫切想让他死掉，也不怕惹人非议，扣上谋杀公子的罪名。

马蹄声阵阵，郑道来到相国府，首先见到的不是张开地，而是青涩至极的张良，连衣袍都是浅葱色的，整个人像是一股清泉，教人难以嫌恶。

奴仆引着他坐下，与张良面对面，两人外在极其年轻，乃至于稚嫩，为同年岁的少年郎，但是他们皆有不同于外表的成熟，心智非常人能比之，各有完整的认知观念。

“相国大人在否？”郑道直截了当地询问。

“不在。”张良平铺直叙地回答。

“好，他不在，我就找你。有无兴趣，和我做掉姬无夜？”完全没有避嫌，郑道当着张良和张家仆从的面，便如此说道。好似一个姬无夜没什么大不了的，干掉就干掉了。

听闻这话，张良还好，仅是面露出几分惊诧，其余人则神色大变，冷汗淋漓，似乎死期将近。

“可愿与我一同做掉姬无夜？”

“十三公子吞狼之心，张良佩服，然，张良向来懂得量力而行，如今han国，对付姬无夜千难万难，何况王上倚重于他。”面对郑道的一而再的询问，张良只得苦笑摇头。他确信此时的十三公子，已非他认知当中的十三公子了，全身上下充斥尖锐的气息，面对面，令人如坐针毡，有哪里像是昔日那个痴傻顽劣之人。

这时，郑道突然一笑，“其实你愿不愿意，全然无用，棋局已设下，局中之人已为定数，相国张家为重要一环，不尽力一搏，唯死而已。”

说完便站起，腰间的长剑拔出轻微一划，不远处的巨石分裂成了两半，截口平滑如镜。

“告辞，明日再见。”他收剑转身而去，不理会周遭异样的眼光。

姬无夜既然对他当街毫不顾忌地动手了，那么所剩的时间便不多，得尽早完成安排才行，顺着瞄上接下来的一个重点：

韩王安！

重病下猛药，糜烂从根治，那个名义上的父亲，得运作运作，多方改造改造，尤其对之有点儿恶感，他的父亲从来都只有一人，即便是名义上的，也教人不爽。

另一头，姬无夜的大将军府，数条人影立于堂前，氛围冷凝，大有风雨欲来的预兆。

“哼！黄口小儿，胆敢虎口夺食，真当姬无夜不敢动你！”面目丑恶的莽汉大发雷霆，青铜酒盏和鲜果洒落一地，其边上的侍女仆从莫不胆战心惊。

“此人邪门，其身后定有能人相助，所谋甚大，将军莫要轻举妄动的好。”一身墨羽的青年，低声说道。

“邪门又如何，在han国，我姬无夜怕谁？”

“属下愿前往取那小儿性命，将其头颅献于大将军堂前······”

有人跪下请命，姬无夜应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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