衰败世界的亚瑟王 第二章：刘爷爷的托付

“爷爷，我想和三伯去首都。”

早上吃过饭，周思齐认真地对周昭义说。

周昭义一愣，果断地说：“不行。”

但是，周昭义觉得，周思齐有些和以前不一样。

周思齐有所预料，和爷爷打个招呼，独自出门。

这时，天还没亮。周思齐没有去村口，而是在村子里闲逛。

周思齐与一路上遇见的村民打招呼，同时伸展身体，了解身体的情况。

“哎，麻烦……”

周思齐感到无奈。

他有些不适应现在的身体。

虽然周思齐的前世的人体潜能开发的知识有了用处，但在此之前，他需要熟悉当下的身体。

周思齐一边改变走路的方式，一边做出奇怪的动作。

有一些动作没有做出来，却是周思齐在失去自我的意识时，将自己的身体伤的不轻。即使有周昭义亲自为他按摩，教导他正确地练习国术，还一直在关心他的练习时间，不让他练得太过，周思齐的身体还是出了问题。这不是别人能看出来的问题，但前世曾专门研究过人体的周思齐可以轻易分辨出来。

周思齐在做的体操，是前世总结出的基础锻炼方法，可以将身体大部分的部位锻炼到。是锻炼，如果在这些部位有损伤时就会出现痛感。

周思齐决定，这几天还是不要练拳术了。

在村子了绕了一圈，周思齐也差不多总结了身体的状态和意识的情况。

身体上的损伤不是很严重，依靠周思齐的刻意锻炼和这个年龄的恢复能力可以恢复。真正严重的还是意识上的。周思齐的意识过了10年才终于醒来，是因为收到了严重的损伤。如果用“被吓傻了”来形容也很贴切。周思齐强大到可以分出九个意识处理不同事务的意识现在一个分意识都分不出来。还有，就是回想自己记忆中的一些知识时，周思齐感觉到提取信息的速度明显变慢了。

没想到，意识上的损伤让记忆的提取都有些困难。

周思齐一边停下来休息，一边尝试冥想。

很困难，他终于看到了没有星星的夜空。

不，不是没有星星，而是星星的光过于微弱。

即使如此，周思齐还是用仅存的意识感觉到了意识在缓慢地恢复。

当他终于心满意足了，停下来。

看一看天上太阳的位置，已经是中午了。

周思齐回家。

正好，在家门口和急的满头大汗的周昭义相遇。

周昭义看到周思齐，厉声问道：“你去哪了？！”

周思齐不好意思地说：“是去村子里逛了一下。我记得我还没在村子里看一看有什么东西……”

周昭义惊讶道：“你为什么会……”

他想到一种可能，有些不敢相信地问：“思齐……你醒悟了？！”

周思齐面不改色：“我一直很清醒的。”

这到没有说谎，周思齐确实没有真的智力障碍，只是自我意识一直没有苏醒，在活动的仅仅是意识本能。就像梦游一样。

周昭义还是不太确定。

“那，回家吃饭吧。”说罢，走进院子，将院子中小桌子上蒙的布子掀起，招呼周思齐吃午饭。

周思齐的行为、语言实在太有迷惑性了。

他决定再看看情况，如果是真的好了，那周传家的要求答应也没有什么问题了。

周思齐也大概地明白周昭义的想法。

吃着窝头咸菜，周思齐想起在避世之森时和莉亚在一起的时光。

“不知，在阿尔比恩大陆上，我是死了还是……”周思齐有些难过。

“如果我死了，在那个世界上我的家人……和朋友……”

周思齐想到的是艾克特骑士一家和在避世之森中一直帮助他的魔兽朋友们，尤其是一直和自己对练的魔狼，有些吃不下东西。

“切，看来，意识受损还影响到我的反应速度了……”

周昭义突然说：“哎，对了，你三伯带过来的腊肉还有一些。真是人老了，都差点忘了。你等一等，我去再炒个菜。”说着就放下碗筷，要站起来。

周思齐摇头，说：“三伯完成任务回来了，和他一起吃吧。就当庆功啦。”

飞快地又吃起手中有自己半个脑袋大的窝头，周思齐一边嚼着，一边模糊地说：“我有这个就行啦。”

周昭义笑着起身：“哈哈哈，你还知道庆功？腊肉对你三伯可没那么稀罕。等你跟着他去了首都，还有更好吃的呢。”

周思齐看着周昭义去仓库取出一大块腊肉，回屋子里了。

周思齐吃着手中的窝头，觉得有些感动。

在这个世界上，也有关心自己的人了。

但是，不能确定自己在阿尔比恩大陆的状况，还是让他忧心。

周昭义端出了一盘炒菜。

将菜盘子推到周思齐那边，周昭义拿起碗，津津有味地吃着窝头就咸菜。周昭义还不时看着周思齐，笑一下，很高兴的样子。

周思齐将盘子推到中间，说：“爷爷，你也吃。”

周昭义笑着说：“不用，不用。我老了，已经不好肉了。我就得吃的清淡些，这才吃的舒服。这肉什么的，就让你和你三伯多吃，你们都练武嘛。啊，对，昨天你三伯说过，你三伯母已经怀孕了，你马上就要有弟弟，也可能是妹妹。这肉啥的，你们才要多吃。长得壮壮的。”

周昭义吃一口咸菜，将盘子推回去。

“长得壮壮的……”

周思齐开始吃菜。

他有些想流泪。

既是为了不知情况的莉亚和其他结下不解之缘的阿尔比恩大陆的居民们而忧心，也是因为感受到了孤独的前世生活中都要忘记的亲情而感动。

“啊，意识削弱了，连自己的感情都不能控制自如了……”

周思齐自嘲。

下午，周思齐没有出去。

周昭义有一些预料，但真正看到周思齐安静地留在家中，没有像往常那样去村口练功，终于放下心来。

周思齐呆呆地坐在院子中，一直到晚饭后才说要出去走一走。

晚上，爷孙俩睡觉。

周思齐在睡觉之前，用全部意识运转冥想法“宇宙星辰的运转法则”。

虽然没有什么大变化，周思齐还是认为，只要自己努力，坚持下去，总会恢复。

“希望这个过程不会太长。”

在此前，周思齐已经确定，他不能进入“混沌”了，才将希望放到冥想法上。

在进入“混沌”前一定要回忆起“混沌”的一切，但现在很难提取出那时的记忆，阿托利斯只好先想办法恢复意识了。

不过，完全记忆的能力竟然没有受到影响。这让周思齐有了些其他的考虑。不过，这个想法还是以后再说。

现在，周思齐要进入梦乡了。

在意识受损后，他不能一直运转冥想法了。

周思齐久违地回想起睡觉是什么感觉了。

周思齐睁开眼睛，眼前没有莉亚，是月光照亮的裱糊的屋顶。

窗子开着，月光正从窗外投进屋里。外面没有声音。

但是，这个时间，村民们也快醒来了。

周思齐穿好衣物。周昭义早已点起油灯，蒸好了窝头，正在从锅里取出来。

吃了饭，周思齐要出去走一走。

这一次，没有冥想的周思齐在午餐前回了家。

正要开饭时，周传家走进院子。

周思齐打招呼：“三伯好，我给你拿筷子和碗。”

留下了一句话都没有来得及说的三伯，周思齐去屋里拿碗筷。

没过多久，周思齐从屋里找到了放在柜子里的碗筷，出来了。

周传家已经和周昭义不知谈了什么，接过碗筷，一直在笑。

三人一起吃过饭，开始聊起来。

“思齐，你愿意和三伯去首都么？”周传家满脸笑意。

周思齐拒绝道：“不了，三伯。三伯母正有了小宝宝，三伯家里一定很忙。我还是不去了。”自昨天知道三伯母有了身孕，周思齐就不想去首都了。至少，在产子之前周思齐不想带去麻烦。

“这件事不影响。你三伯母的父母亲也在，她有人照顾的。但是，你去首都主要是学习，可不是去旅游。你要住校的。”周传家笑着说。

周思齐一呆。

“看来，意识削弱后……还是不甩锅了。我要改变现在已经形成的一些思维习惯，毕竟，我不是在阿尔比恩大陆了。”

周昭义也同意了。

只是，周昭义还要回去作汇报，过几天才能再回来接周思齐去首都。

与周传家道别，周昭义关好院门，仔细检查有没有人在附近。

看到周昭义如此谨慎，周思齐明白，周昭义要教他东西了。

“思齐，我以前是首都领导身边的警卫员。在那时，我就是用三套拳法让所有人相信我，我可以完成党交给我的保护领导的任务。可惜……之后我被老领导派到内蒙，离开了是非之地，在那里碰到了一个家传武学的朋友。过了几年，那个朋友重病，一身最精华的功夫当时也没有能传给他的孩子，就全托付给了我。现在，你学全了我的功夫——形意、八极、八卦，也学了一些那个朋友的功夫——太极里的一招半式。现在，我把他交给我的，全交给你。有机会，找到他的子孙，他的功夫也就回去了……我也不辜负他的期望……”

接下来几天，周思齐记下了那个爷爷的朋友——刘尚军的功夫：不知流派的太极、心意拳、形意、八卦。还有一套练内脏的呼息方法，是刘尚军给周昭义的报酬。

周昭义告诉周思齐刘尚军的详细信息，让他发誓一定会竭尽全力，找到他的后人。

“你刘爷爷其实是只有一个女儿，不愿意教她功夫的。直到临死前才后悔。我回来了，怎么也打听不到他闺女的去向。只好靠你了。就算只传给他的外孙，我也有脸去见他了……”

周昭义看周思齐没有什么不满，还是安慰他。

但是，周思齐觉得，周昭义有些不对劲。

从昨天开始，就一直很消极地在说自己已经老了。

“是错觉吧。”周思齐没有了“天引”，对自己的一些预感持怀疑态度。

几天后的早晨，周思齐将所有的功夫演练给周昭义看，引得周昭义一阵夸奖。

“我的功夫其实也不算顶尖的，曾经为了老领导，和一个造反派头头对上过。好在我坚持的时间够长，竟然撑到拿枪的同志来帮忙。要是你，只几下，绝对不用费太多力气。爷爷只是到化劲，就烧高香了。你一定可以看看，比化劲更高的，是什么……”

周思齐插嘴：“我到那个境界，爷爷就知道了。”

周昭义大笑，摸摸他的头。

当天下午，周思齐与周传家乘车前往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