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替身 第四章 预谋

三月四号

香港，某宾馆会议室，全球投资发展基金的“天朝区域投资工作研讨会”正在进行中。全球投资发展基金是M国最大的基金之一，在全世界有不少的基金分部，在世界上被称为最大消费市场的天朝当然不可能没有它的分部。只是，这个基金在天朝却是另辟捷径，避开竞争激烈的一线城市，把目光盯在了一些二线三线城市，投资重点放在受地方政府欢迎的最容易出政绩的基础设施、形象工程、高科技工业园区方面，这种投其所好的投资理念很快的就在当地站稳脚跟。它的总部就设立在距离通达省省城半天路程海陆空交通方便的中等城市礼仪市，却在全国几个大城市设置联络处。

基金天朝区域总顾问江中流正在汇报基金在礼仪市开展的一系列工作，在江中流的右边坐着的是全球投资开发基金天朝区域副总裁马云来马云妹兄妹俩，江中流左边的是基金总裁汤姆。在江中流对面听取汇报的是基金董事谷子、科学家兼助理杰克以及谷子的随从唐军、玛丽、艾米。

“江总，”谷子打断了江中流喋喋不休的发言，“你就简单的说说这几年基金在礼仪市的投资工作是不是顺利，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吧。”

“好吧。全球投资开发基金通过两年多的投资，在天朝礼仪市已经扎下了跟，与当地政府打成一片。主要是：投资了一座大学，基金占百分之51的股份，政府以土地出资入股占百分之30，其他有几个教育企业家入股；投资了一个五星级宾馆：二十一世纪大酒店，它成为礼仪市的标志性建筑，其中二十一层以上就是我们基金的办公区域，作为引领二十一世纪的象征。同样是政府以土地出资入股占百分之三十，基金占宾馆百分之45的股份，同样是大股东。其他的投资者是当地的豪绅，比如方兴和吴方，等等。投资了市民广场和市政府一带的市区绿化工程。这些都是形象工程，对于礼仪市具有巨大的象征意义。在礼仪市我们全球投资开发基金的口碑超过了任何一家公司，受到了通达省领导的赞赏，希望我们基金在省城也参与投资建设，按照你们的说法就是主动抛橄榄球。这是在市区的投资。在郊区的投资主要是以新能源材料为主的高科技企业工业园区和房地产开发。规划征地一万亩，已经征地大约一半，开始建设标准厂房，已经有十几家高科技企业签署了意向书，剩下的在继续审批之中，房地产开发项目就是以棚户改造名义开发城中村，将城中村建设为礼仪市的市中市，只是这个项目目前遇到一些阻力------”

“我想知道，我们投资了那么多的项目，一共投入多少钱？”

“这个是我具体操作的，还是由我来汇报吧，”马云来抢着回答，“江总任职时间不长，可能有些地方不清楚。基金总投资大约30多亿人民币，按照基金市场运作原则，我们是投资一个项目就向银行贷款一笔钱，然后再做投资，再抵押，再贷款，一环套一环，基金给我们的十几个亿基本上没有动，甚至还有盈余，------目前，我们已经通过渠道把一部分资本金分流了。”马云来言下之意这些都是他的功劳。

“哦，怎么会有盈余呢？”谷子很感兴趣地问道。

“我们征地的价格是政府的特别优惠价，而银行贷款的时候我们以市场价打包抵押，所以------”

“还是马云来兄妹俩的手段高明啊，不愧是空手套白狼的高手，不仅在期货股市投机玩的流流顺，就是在产业投资方面也是得心应手。好，很好，哈哈！”

“------”看着谷子在装逼，江中流暗笑马云来的愚蠢，一个是不懂装懂，自作聪明，张扬卖弄，一个却是懂装作不懂，故作低姿态。

“谷老板过奖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其实，还是谷老板聪明，您虽然是外国人却是个天朝通呢，我们投资的这些工程都得到了政府的支持，政府的支持就是银行的支持，银行的支持就是钱的支持，钱的问题不用发愁，只要是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只是，在城中村的开发上遇到了阻力，礼仪市政府好像很是被动啊。”得到老板的称赞马云来很是得意忘形，在基金投资事务处理上虽然有总裁汤姆，但是这个汤姆基本上呆在国外，国内的事务都是有马云来兄妹俩具体负责，江中流是直接空降而来的，对此马云来心里很是不服。

马云来兄妹俩在证券投资界是小有名气，说是投资其实就是投机，因为违规操作被证券会罚款并且限制他在十年内禁入证券投资，却被全球投资开发基金赏识并且给予天朝区域副总裁的头衔，马云来很是意气风发，大有大展宏图之意，却是想不到半路上杀出个程咬金来，年纪轻轻的江中流竟然成为他的顶头上司。对于江中流这个年轻人马云来心中很是憋屈，有机会他当然要借题发挥了，最好是谷子一高兴把他扶正了。

“城中村的开发问题还没有解决？”谷子很不满意地看着江中流。江中流的父亲就是礼仪市shi长江夏初，这个江夏初就是靠着基金的影响力才上去的，他们扶持江夏初就是为了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成为他们在礼仪市的代言人，要不然扶持你干嘛！

“城中村的开发虽然是以棚户改造的名义开发的，可是，你们应该清楚这是一个综合性大项目，涉及到方方面面，尤其是农民的切身利益。你们知道全国各地在拆迁问题上已经发生了多起因为拆迁问题而自杀、暴力等群体事件的吗？如果因此而被曝光的话，那不仅无法达到预期目的还容易引起政府的重视，必须慎重------”江中流阴沉着脸，显然对于马云来的挑拨很是不高兴，只是碍于谷子在场没有当场发飙。

“那我们基金资助的那些团社呢？”

“放心吧老板，有银行做后盾呢！”马云来讥讽的看了看沉着脸的江中流。

江中流嘴上不说心里却明白，如果不是他父亲亲自打招呼并且以市政府名义出台了一系列的优惠措施的话，银行怎么可能无休止的贷款给基金？马云来也许还不知道这些社团却是基金用来培植反华的恐怖组织，如果他知道的话，一定会吓得屁滚尿流------

“很好，马云来，你们兄妹俩先去休息，晚上我们好好的庆祝。”谷子笑容可掬的站起来躬送马云来兄妹俩出门。

等到马云来他们出去之后，谷子的脸色开始阴沉下来。

“江，你不会是因为马云来兄妹俩和你争权夺利而忘记了我们来礼仪市真正的目的了吧？我们花大钱辛辛苦苦培养你，动用人力物力财力不是让你赚小钱的，更不是让你们勾心斗角的！马云来兄妹俩根本就是扶不起的阿斗，他们只是你的挡箭牌你的明白？”

“老板，我明白的。”江中流嘴上这样说心里却在嘀咕，既然你知道那你还是这样让他猖狂？

“你明白就好。你的表现决定着你父亲的前途命运！其实，以你的聪明不需要我多说什么的。好了，说重点，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听说新能源研究所正在寻找合作伙伴用于开发，我们必须不惜一切代价抢在他们找到合作伙伴之前拿到新能源研究所的最新研究成果！”

“老板，你也知道新能源研究所设置在鸡头山上，西南北三面环山，东临大海，地势险要，一条盘山公路明面上有检查站把关，还有明哨暗哨。自从研究所的副所长徐小明出事之后，安全局已经插手这件事了，我们根本就没有办法混进去，现在还不知道安全部门是不是已经盯上我们了，警署好对付，可是安全局就------”

“我当然明白其中的难度了，要不然我怎么会花那么大的力气搞迂回战术啊？要不然我怎么会舍得让你亲自下来督促指挥？你可是我手里重要的一张王牌！基金只是个幌子，总顾问也只是个身份，便于你开展工作。按照现在流行的说法叫忽悠。第一步，扎根礼仪市影响市政府决策你们已经做到了，当然，走上层路线这一点也比较突出，我也很满意。第二步------”

“老板，我们真的有这个必要吗，乾坤大挪移，就是为了这么一个技术？”

“当然有必要了！你别小看了一个技术一个发明，也许它能引领经济走向。你看那些昨天还是苦苦挣扎的小老板，摇身一变，就是亿万富翁了。他们靠的是什么？大老板说了，天朝如果引领经济潮流，那我们的霸主地位就会岌岌可危，这是绝对不允许的！所以，即使我们得不到也要摧毁了它！”谷子咬牙切齿的说道。

“老板，我已经有了如何牵制安全局警署的详细计划和行动方案。这是计划的详细内容，请你审阅。”江中流说着就从皮包里拿出一个优盘交给谷子。

“第二步就是控制黑道，那个吴方控制了没有？他可是我们在行动中不可或缺的挡箭牌！你挖的坑越深他就越陷的深！还有那个方兴，他可是礼仪市的地头蛇，对付他可没那么容易！他可是个纯粹的民族主义者！想要在礼仪市有所作为，方兴这块绊脚石必须搬走！”

“吴方的材料我已经掌握的差不多了，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之中，回去之后就可以行动了，应该没问题的。至于方兴，我们可以吴方去对付他，据我所知，吴方在方兴集团可是有卧底的。”

“两年前我已经考虑到了你这张牌的重要性，现在果然验证了！你在投资方面把方兴和吴方都拉了过来，把他们都拉进你的战船这一点很聪明，必要时可以给他们一些甜头，”谷子顿了顿接着说道，“好！你办事我放心。你记住你们天朝人的一句话叫人尽其才物尽其用，我们在天朝大陆布下的每一颗棋子都要充分利用！尤其是吴方，你不但要掌控他还要加大对他的投资力度，让他成为华南华北甚至华东地区最大的毒枭，成为我们手里吸引警方的一张牌，这个你懂得？你是个聪明人，我相信你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我们已经失败了一次，这一次一定要成功！为了便于开展工作我让唐军、艾米和玛丽‘三人行’小组协助你，他们可是万里挑一的高手！假如三人行是一个人的话，艾米是脑子唐军是拳头玛丽是枪！有三人行在你身边没有他们办不到的事情，你可以放心大胆地使用。江，我在你身上可是竭尽全力了------”

“挖坑？”每当听到谷子说起挖坑，江中流就联想到自己。

“江，其实，以你的聪明才智做我的助手绰绰有余。你知道为什么到现在为止我的助手这个位置还空着吗？这个你应该懂得？江中流，你怎么啦心不在焉的！”谷子突然提高了声音，直接叫别人名字，那就是表明对江中流这种态度很是不满。

“哦，没什么，谢谢老板。”

“我还是你的导师呢，你们天朝不是有一句话叫什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嘛，怎么不叫师父？”

“我已经习惯了，老板。”江中流幽幽的回答。

“开玩笑的，呵呵。赶紧回去吧，别让人起疑了！从现在起，你的身份就要公开化了，大陆方面一定会注意这次开会的所有人员名单，你回去之后可以接受当地媒体记者采访。作为礼仪市的经济航母，我们当然要做适当的宣传，这也是对关注我们的那些人增加了解嘛。鉴于你身份的特殊性，他们不会贸然行动。当然，你是我培养出来的，我对你是很放心的，即使他们对你有所怀疑，凭着你的智谋你的地位他们也是无可奈何------”

“挖坑？”江中流心里还在想着谷子的挖坑情景------

时间回放到两年前的某一天——

作为天朝公派留学生到美国出国深造的江中流以各门学科优异的成绩即将结束学业，作为礼数，他购买了礼品上门感谢他的指导老师，俗称导师谷子教授。江中流在留学期间深得谷子的器重，专门以个人名义拨给他一栋独立的小楼，享受着普通留学生难以望其项背的物质生活。谷子不但是他的导师，而且还是西方经济学术界有建树的教授学者之一，他的头衔之多岂止是印一张名片够的。最让他佩服的谷子还是个天朝通，谷子对于天朝国内经济走势的观点总是以前瞻性和新颖吸引着他，总觉得跟不上谷子的跳跃式的思维空间，与谷子交流总是让人耳目一新，每一次的交流就是一次思想上的洗礼，渐渐地，他觉得自己被洗脑了，可是，却还是不由自主地追随着------

谷子对于江中流的到来微微一笑，似乎预料到江中流会上门找他，彬彬有礼地请他进屋，这让江中流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江，你今天来是？”

“我是来感谢导师的，在您的教导下，这一年多的学习让我开阔了眼界------”

“你恐怕不是单纯为了感谢我的吧？说吧什么事。”

“关于毕业论文的题目，导师，我------”在江中流的眼里谷子虽然是个五十多岁的小老头，却永远是高高在上的谦谦君子，却又是个洞察先机的高人，每当谷子眯着眼睛看人的时候，就说明他的心里已经对你有了看法，江中流很是卑微的站着。

“很好，我就喜欢实话实说的年轻人，直接切入主题，不说废话，尤其是像你这样的聪明人。江，你是我的学生中最优秀的一个，没有之一。我想知道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江中流被谷子这么一问，有点回答不上来，刚才很是在讨论论文的事，怎么突然说起今后的问题了？

“随便说说嘛，就当是聊聊天？”谷子用鼓励的目光看着他。

这一年多来，在谷子的循循善诱辅导之下，江中流的思想开始有了明显的变化，从刚开始的对西方思想的排斥到接受到向往，但是，这种潜移默化在谷子心里还是不够，必须彻底的洗脑，从量变到质变。随着江中流回国临近，他必须加大力度彻底击垮江中流的思想底线。在谷子看来，这个知识分子仅仅靠钱和女人是无法收买的，得另辟捷径。每个人都有他的弱点，江中流的弱点就在于他太聪明了------

谷子一直在寻找他在天朝的代言人，以达到他无法做到的目的，江中流历史清白，没有劣迹，在天朝不会引起特别关注，尤其是他的聪明才智很像年轻时候的自己，只要稍加点拨就能发挥意想不到的作用，江中流的到来让他看到了希望。所以，在江中流留学期间，谷子已经通过各个渠道掌握了江中流的一切。

“还能有什么打算？学校培养了我让我出国深造已经是我祖坟冒青烟了，回去后当然是做回自己致力于教学工作了。”

“哦？我怎么觉得你说话言不由衷呢？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是个有野心的人，只是不敢轻易暴露罢了！”

“导师，我------”

“怎么，被我说中了吧？你一肚子的墨水却甘愿当一个教书匠，做一个默默无闻的园丁埋汰自己？如果顺利的话，几年之后你从一个讲师提升为助教，而从助教再提升的话，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也许在你白发苍苍的时候才得到一个教授头衔。到了那个时候你觉得还有价值吗？这就是你们国内制度的竞争机制的好处！在知识分子扎堆的地方，你只能接受这个事实。在西方就不同了，只要你有本事明年就可以是教授。美国是一个美丽的自由民主的国度，天朝大陆每年有大批的留学生毕业之后就留在了美国，你想不想留在我身边，成为我的助手？”

“这恐怕不现实吧？我------”江中流听说可以留在导师身边，一阵激动，那是多么大的荣耀！能够争夺这个位置的恐怕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吧？可是，很快的他还是冷静下来，美国再好那也是别人吹嘘的，与己无关，现实和理想总是有那么一段距离，虽然谷子的话很有诱惑性。

“一个公派生出国之后想要留在国外确实是比较困难，”谷子仿佛看透了江中流的心理，脸色流露出一副无奈的表情。

突然，谷子很是神秘地说道，“其实，在你出国之前我已经注意到你了，在天朝大陆著名大学的高材生尖子生我们都有备案。你知道美国为什么是世界强国吗？就是因为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以来，美国政府就非常的重视人才，只要是人才不管你是神马不管你来自哪里，都重视重用，在金钱方面毫不吝啬，在资源方面也是竭尽全力。世界上最著名的经济类大学美国就占百分之五十以上。其他学科也是一样。你能够成为我的学生也算是我们有缘。江，你知道吗，你在这里享受的是只有我的助理才能享受的待遇，因为我喜欢你。”

“导师？”江中流被谷子的话给吓了一跳，身上立刻起了鸡皮疙瘩。

“你别误会，确切的说是欣赏，你知道我为什么欣赏你吗？你不仅头脑聪明，思维敏捷，不是那种死读书，而且，还是一个有自己思想的人，有野心的人，这从你豪气干云的大学毕业论文和你平时的言语中可以看出一些端倪来。而这一点正是你们天朝大部分学者所缺乏的。尔云亦云，看似一团和气，实则是中庸之道，缺少个性。在你这个年龄如果没有野心在我看来是一种悲哀！所以，我给你的论文题目是：论经济改革与体制改革。如果这篇文章写好了，你一定会成为经济界一颗闪耀的明星，光芒四射------”

“可是？”绕了那么一个圈子又回到起点，江中流有点迷糊。

“没有可是，有关资料我已经给你找好了，就看你怎么运用了。我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把论文的提纲拿过来让我过目。”

一个星期后，江中流怀着忐忑的心情去见谷子。

“导师好。”

“怎么，论文写好了？让我猜猜，你根本就没有写是不是？怎么不说话？”

“导师，这个题目太大，很难找到切入点。”让他去遑论经济改革，那不是让他去找茬嘛？他有这个能力吗？

“哈哈------，好聪明的一个借口！真的是因为切入点吗？你在回避矛盾！何谓论文？只要能够自圆其说就行！是不是我给你的资料都不是正面材料？我明白，天朝的经济脱离不了政治，在天朝经济服务于政治，这叫政治经济学。在天朝大陆，无论你是做生意的还是做学术的，都逃脱不了政治这个怪圈，更遑论当官的了。开口闭口就是政治！------我能理解。可是，我问你，我给你的资料有没有故意贬低还是掺杂了假冒伪劣？没有？没有的话那你就必须正视它！作为一个学者最忌讳讲假话！”

“可是，你是个学者站得高看的远，我不能和你相比，况且，你这是一面之词------”江中流低着头不敢看导师。

“你这个小滑头！你的聪明在我面前不值一提！你的前女友叫阿青是吧，听说她父母看不起你，还当场把你给撵出去，让你丢尽了脸面？”

“啊？”江中流不明白导师为什么忽然问起这个私人问题。他一个外国人是怎么知道自己的隐私的？

“回答问题！”

“她，她，”说起女朋友阿青，江中流的心里一阵颤栗，他的痛，他的恨，他一生中最羞于启齿的就是这个事情！这伤疤还没有愈合就被导师无情地撕裂------

他的女朋友阿青是京城人，和他是大学同学，他们私定终身，为了和阿青在一起，他拼命读书，最终还是如愿以偿的留校，成为一个新京城人，他对美好的未来充满了憧憬。

可是，当他去见女方家长时却遭到了对方家长的强烈反对，并且毫不留情地把他给撵了出去，他精挑细选的礼物也被丢了出去，被过路人围观------

“是她母亲嫌你是个穷小子吧？在她眼里你只是个穿着皮鞋的乡下人！你只不过是个拿到了一张京城的绿卡而已！如果你想把它变成进入她家的敲门砖，没有一定的物质基础是不可能的！幸亏你没有继续纠缠，要不然你的工作都不保！你再聪明也抵不过她母亲的外贸公司一年上千万的收入。你父亲虽说也是当官的，可在对方眼里一个小城市的市政府秘书长处级干部还不够格！她的父亲虽然也是个处长，却是个实权，别说是你父亲就是shi长去了京城见到处长也得低三下四求人！民间流传着这么一句话：到了京城才知道自己的官太小，一个处级干部远不如拥有亿万资产的老板。如果你父亲是个省部级干部那就另当别论了。”

“------”谷子的话犹如万箭穿心，江中流的心在滴血。

“被女朋友抛弃就万念俱灰，丧失了斗志，你还是你吗！你大学毕业时候的凌云壮志到哪里去了？只要你有了自己的事业和地位，你还需要看别人的脸色嘛？”

“------”江中流依然没有说话，双目失神地看着天花板。

“好吧，我们今天不谈这个，你跟我走。”谷子看到江中流难以名状的痛苦纠结的表情，知道已经达到目的，冷笑着说道。

他要再加把火，火上浇油。

“去哪里？”

“有一个学术交流会，你随我去听听，记住，你只带耳朵不准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