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 女神维纳斯

下楼来到大厅，右侧窗边站着正在等待的罗准正和“滚一边去”聊着。我慢慢地向他走近，呆呆地站在他身旁。

“大哥，什么时候到地，怎么也不电话一声！哥，我想得你好苦！”

“弟，你长高了。你到颖市怎么也不跟哥说。嗯!我说过我要回寨子吧，我现在就要走了。”

我一直注视着罗准，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可以感到他说话的口气和之前已大不相同。但是我并不放在心上。

“这是我的手机，有事给我电话。我会在寨子里逗留几天。”

罗准把手机号给我。

“是的，我知道了。”

严肃的回答之后，我突然道：“我也回去”。

刹那间，罗准抱住我。

“怎样，我的怀抱还不错吧?”

“滚一边去”像个孩子似地笑，那样子实在滑稽，我终于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呵!你终于笑了……咳!咳!你自从上班后就没笑过!”

我一边难为情地搔着头，一边干咳了几声。

“一起吧!好么？”

罗准转身走了挥了挥手。我看着他的背影，还是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我想不出他究竟有哪里像哥哥，便轻轻地摇了摇头。

“卓玛?我回来了。”

我拖着疲累的身子回到房间，灯也不开就倒在沙发上。我默默看着朦朦胧胧的房间轮廓，脑海中浮现卓玛的那一瞬间，他的心跳得更快了。

她就在不远的地方，我的卓玛就在不远的地方……

“你最近心事好多?回去一趟也好啦。”

“我大概会待个两三天，这段时间你要用什么就用什么，你自便。”我一面说着一面把钥匙交给“滚一边去”。

“我必须和你一起回去，我是不能离开你地！”

我将额头靠在玻璃窗上。

卓玛，卓玛好想你。你在干什么呢?

*****☆

寨门外，鼓乐队、美女队……浩浩荡荡的向来宾致敬。乐队奏着部族音乐，唱着“芦笙恋歌”，客人们雄赳赳，气昂昂。

卓玛穿着一身红色的拉祜族衣衫，面容带着愉悦。她的身边，数十名精挑细选的部族美女，然后是乐队押阵。

卓维从酒壶中倒了一怀水酒，递到客人面前。

“远方的客人，请你留下来！”

游客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眼色，用汉语说了一些“怎么办”之类的话。

卓维不语，美丽的大眼睛里，闪耀着忧伤，凝视着客人，脸色中带着敬意。

游客终于进了寨门。

罗伊是个高大挺拔的年轻人，穿着一身蓝色劲装，一对晶亮黝黑的眸子，双眸炯炯的注视着整个卓玛，紧紧的盯着卓玛。

他的呼吸急促，眼神专注。

眼看客人走进山谷，我蓦然一声吆喝：“卓玛！卓玛！”

我一面高呼着，一面飞窜出去，嘴里大声吼叫着。

音乐乍停。

我直奔卓玛的面前。

转眼间，我就冲到卓玛面前，和卓玛四目相对。真地是他！卓玛蓦然一震。我已经伸手，一把扣住她的手腕。

“跟我走！”

卓玛还没回过神来，已经不由自主的跟着我。

卓玛情不自禁，睁大眼睛，紧紧的盯着我的身影，喜得忐忑不安。

我和卓玛对唱《婚誓》：

阿哥阿妹的情意长

好像那流水日夜响

流水也会有时尽

阿哥啊永远在我的身旁

阿哥阿妹的情意深

好象那芭蕉一条根

阿哥好比芭蕉叶

阿妹就是那芭蕉心

燕子双双飞上天

我和阿哥打秋千

秋千荡到晴空里

好象啊燕子云里穿

弩弓没弦难射箭

阿妹好比弩上的弦

世上最甜的要数蜜

阿哥心比蜜还甜

鲜花开放蜜蜂来

鲜花蜜蜂分不开

蜜蜂生来就恋鲜花

鲜花啊围着蜜蜂开

卓玛面色绯红，用手捂住嘴，阻止自己的惊叫。

十六岁的时候，我已经深切地爱上了卓玛。

卓玛呢，则下了这样的决心：一到十六岁就要和罗伊结婚，然后过着愉快的人生──。说是这么说，现在虽然已经过了年纪，倒也还没完成和我结婚的承诺。

──好了，言归正传。这会儿卓玛一身红衣加裤裙的打扮，在我的房间里四下张望。

“──昨天晚上，我和爷爷说好啦？”

“啊，是吗！”

罗伊拿随身听。“想听吗？”

“里头有什么？”

“我们的歌，我录的哦。”

“咦，是我们对唱的吗？”

“你在说什么啊？”

我的视线往卓玛脸瞥了瞥：“你的表情很奇怪。”

“什么嘛，我看你才奇怪呢。”卓玛说着耸耸肩。

我一把揽过卓玛。

这提亲的事情，自然得德高望重的爷爷出马喽！

爷爷虽然滑稽玩世不恭，但为人正直，公正仗义，辈分又是极高，卓玛父母对他向来甚是钦佩，又知他就有天大事情，也只是和属下丐帮中人自行料理，这时听他说有求于己，不禁十分高兴，忙道：“咱们数十年的交情，罗爷有命，哪敢敢不遵从？”爷爷道：“你别答应得太快，只怕这件事不易办。”

卓玛父母都笑道：“若是易办之事，罗爷也想不到我们了。”爷爷拍手笑道：“是啊，这才是知己的好兄弟呢！那你是答应定了？”卓玛父母道：“一言为定！火里火里去，水里水里去！”

爷爷笑道：“哈哈，那我就准备好肚子喝喜酒喽。”卓玛父亲奇道：“喝喜酒？”爷爷道：“不错，正是喝喜酒。”指着我与卓玛道：“这两个都是娃儿，已经私下相好，而且我已答允他们，要向老兄恳求，让他们成亲。现下你俩口已经答允了。”

我与卓玛惊喜，对望了一眼。

卓玛父亲听了此言，素知罗维性情刚硬，行事坚毅。爷爷笑道：“你这孙儿人品端正，也配得上卓玛这个花朵般的闺女？”

卓玛父母听了这话，心中一动，向女儿望去，只见她正含情脉脉的凝视我，瞥眼之下，只觉得这我实是说不出的讨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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