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孤九始终很平静。
项白衣还在呕吐,脸色发白,喉咙间还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杀人的滋味很不好受,这个孤九十分明白,尤其是第一次杀人。
不过,在江湖上,本来就是一个你死我活的世界,即有花前月下,也有血海飘香。
马还在奔驰,而月色经升得老高。
沉寂了许久,孤九轻轻开口道:“不好受吧!”
项白衣苍白的惨笑道:“的确不好受,如果让我再选一次,我宁愿被杀,也不愿杀了他。”
“哈哈。”孤九轻笑道:“要是能够重来,很多事情都会不一样了。”
项白衣道:“没错,可事实就是如此,他被我杀了,改变不了。”
孤九沉默了,他本来就不是一个话多的人。
这时,项白衣却问道:“你难道不好奇?”
孤九反问:“我为什么要好奇?”
项白衣盯着他的眼睛说道:“你难道不想问问我为什么会刺出那一剑?”
孤九平静的说道:“这很奇怪吗?”
项白衣认真的答道:“非常奇怪。”
沉默了半响,孤九说道:“因为你想杀他,所以你会拔剑。”
项白衣问道:“我想杀他?我为什么想杀他。”
孤九道:“要杀个人,就得先有杀心,杀心总会在不经意间萌发,也许在你本人都不会察觉。”
这时,项白衣突然觉得周围的温暖都降下了几分,不由开口道:“你杀过很多人?”
孤九并不隐藏,开口说道:“是的,很多很多,可到我自己数都数不过来。”
项白衣颤抖道:“你就不怕他们化作厉鬼来缠绕着你?”
孤九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睛中却迸出锋利的光芒,他开口道:“只怕找我的还没有来,找你偿命的却来了。”
项白衣转过一直盯着孤的眼,看向马路中间。
他看到一幅毛骨悚然的画面。
借着月光,可以看到那一柄刀,漆黑的刀身,没鞘,刀尖上还滴着血,只是血已暗红。
那个身影依旧和傍晚一样,矗立在马路中间。
“瞎子刀!”
项白衣的声音在颤抖。
厉鬼真的索命来了?
“哈哈哈哈……”
突然一阵笑声在空中回荡,声音及其沙哑,还有阵阵金属轻脆的碰撞声,像是无常勾命而来。
项白衣的脸色更苍白了,他疯狂的大叫道:“你是谁,你是谁,你究竟是谁,你不是瞎子刀,不是……”
“我在谁?我是谁?我也不知道我是谁,我是一只复仇的鬼,项白衣,纳命来吧,哈哈哈哈哈……”
空中的飘荡着沙哑声音,似男似女,老少不分。
这时,孤九开口道:“好一只复仇的鬼,你不再九幽阎罗殿里老老实实的待着,反而跑到这里作乱,恐怕这次你要的,不只是命吧。”
咔,咔,咔……
这时,原本已经死去的瞎子刀却突转过脑袋,动作僵硬,像是一个木偶,诡异的是,他居然笑了,即使这个笑容比哭泣还要难看十倍。
“呵呵,呵呵呵……”
刺耳的笑声传来,项白衣感觉到一阵心烦意乱,竟然晕了过去。
孤九剑眉一竖,冷冷的说道:“你是什么人,别装神弄鬼。”
“呵呵,呵呵呵……”
笑声依然在,那个似男似女,非老非少的声音却回答道:“我们都不是人,是阎罗的鬼!”
“哦?”孤九道:“看来你们来了不少人。”
那个声音回答道:“我们是要命的鬼。”
孤九冷泠的说道:“我的剑只杀人,不过偶尔也可以屠屠鬼,必竟鬼都是人化的,不是吗?”
话音刚落,他的人已经腾空而起。
一道银芒闪过,借着月光可以看到一股飞洒的液体,以及抛起的头颅。
带血的剑己归鞘,孤九的人也回到了刚才的马上,好像从未离开。
一阵风吹过,吹散了空中的血腥味。
静,死一般的沉静。
火光电闪之间,一条鬼毙命。
“鬼的血与肉,好像和人的差不多吧。”孤九开口,打破了沉静。
“好快的剑。”有人惊呼。
“好俊的身手。”
“好凌厉的剑招。”
这些声音伴随着他们的主人一同降临到了地上。
整整三十多个人,他们脸上戴着青铜面具,手里拿着三十柄快刀。
孤九喝道:“果然是阎罗的人。”
其中一个喊道:“小子,算你有眼光,识相的赶紧滚开,阎罗要的命,那是必取无疑!”
孤九将手中的剑往胸前一抱,轻声道:“看来杀了夜猫是一个错误的决定,我应该留着他,让他回去给阎罗敲敲警钟,别再让一些小动物们来白送性命。”
“小子,你还不赶紧滚,在哪瞎滴沽什么呢?”有人喊道。
孤九大声说道:“我再说给你们三秒时间赶紧在我眼前消失,不然……”
“不然怎样?”
“你还能一下把我们三十多号弟兄全杀了?”
孤九继续说道:“三秒钟已过,至于能不能杀掉你们,看看我手中的剑就知道了。”
“哟哟哟,好狂妄的黄毛小子,这是谁家的小孩,这么小的年纪就出来闯江湖了,难道你没听说过这个江湖上最不能惹的是谁吗?哈哈哈哈……”
只可惜,他的嘲笑没有持续多久,因为他的喉咙以被割断。
惨叫声连绵不断,孤九没次出剑,都能带来一条性命。
江湖的路,从来未曾美好过,难免会有刀剑相碰,掀起腥风血雨,今天这样的场景,在孤九的人生里发生了很多次,从恐惧到迷茫,从迷茫到麻木,他始终相信,剑,是解决问题的最佳捷境。
虽然每次杀人,都会有那么一点点的难受,他不是侠,不懂什么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他只知道,他想要守护的东西或人,没有人能够夺走。
他的世界,本来就是没有色彩,没有感情的世界,太多的不公与欺骗,让这个颗原本属于他的心开始叛离了他。
“仰望迎尘去,纷世与不恭,待君归来时,共饮长生酒”
这几句诗,他记得很清楚,却不曾记得是何人所作。
暗藏的刀锋才是最可怕的,你看不到它的锋刃,更看不到它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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