歧路流觞之黑暗年代 第十七节:一番高论敷衍过,又有智者圈合成。

歧路流觞之黑暗年代 李华忠 军事历史 | 穿越时空 更新时间:2017-0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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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节:一番高论敷衍过,又有智者圈合成。

话说易铭与众人大堂闲谈,提及国体政体,因关乎天下大计,易铭觉得有必要向堂上众人表明自己的态度。于是易铭说道:“国体政体、国家形式,那是各个国家传承和自身发展、改革的成果。至于这个国体是奴隶制国家制度也好、封建制国家制度也好,或者是资本主义国家制度或社会主义国家制度,那都是各国自主地决定自己的发展道路和发展模式。至于国家的管理模式、结构形式、选举制度、政党制度、决策制度、司法制度、官吏制度等,也都是建立在这样的基础之上的。世间不能只有一种文明、一种社会制度、一种发展模式、一种价值观念。

我主张维护世界多样性。如同世间不能只有一种色彩一样,各国人民都有权根据本国的具体情况,选择符合本国国情的社会制度和发展道路,照抄照搬别国经验、别国模式,从来不能得到成功。我赞同发展模式多样化。国家之间,国体政体求大同而存小异……。”

易铭本来还想胡扯一通的,但他见下边众人,听了他一番高论,举止反应,呆若木鸡,如坠云里雾里一般,他就止住,没有再说下去。

那钱虎乙傻站着,嘴巴张的老大老大,半天才喃喃说道:“主公高论,卑职只听明白两三分!但感觉立论精辟,见识卓绝,令卑职不敢辩驳,不敢辩驳,自愧不如!自愧不如!”

那钱虎乙嗟叹不已,众人也如同听天书,他们怎么会懂得这些!什么资本主义、社会主义、价值观念、发展模式等等,他们压根儿连这些概念都没有。这些词儿,众人生平见所未见、闻所未闻,所以从易铭口中讲来,无异于对牛弹琴。

那钱虎乙只好转移话题,先前被易铭一番高论搞得不知所云,可能有些不服气,就针对易铭短发做起了文章。他说道:“主公怎么会剪了个寸把来长的短发?何况清军南下,下剃发令,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我华夏万民,无不以命相抗,主公所蓄之发,近似光头。子曰:“夫孝,德之本也,教之所由生也。复坐,吾语汝。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主公其意,在下确实不懂,请主公明示。”

易铭又是一惊,感觉这个钱虎乙也不是善茬,因为当时天下万众,对剃发令恨之入骨,甚至因此血案连连也在所不惜。而他倒好,自己剃了,如若解释得不能让众人满意,难保不落人家口实。

易铭正不知如何回答,犹豫之际,李千秋自接过钱虎乙话题说道:“虎乙多虑了!主公有感于鞑子横行天下,占我华夏、强行薙发、烧杀淫掠、无恶不作。所以主公剃发不是为了屈从鞑子,而是断发明志,主公立志鞑子一日不驱除,就一日不敢蓄发。”

易铭听李千秋如此一说,恍然回过神来,对李千秋临机应变,深感佩服,赶忙插话道:“对对对!军师说得对,我也是这个意思,何况我剃发也不是像鞑子那样,脑袋后面还留了条难看的金钱般大点的辫子。你们看看,我这脑袋上有没有金钱鼠尾辫子?……。”

说话间,易铭起身就转过头,让这众人看,果然见众人点头,表示认同易铭的说法。易铭见状,对自己的临机应变也很满意。就又说道:“鞑子留了条辫子,难看死了,做起事情来也不是很方便。依我看,倒是方便了你们,两军对阵的时候,砍了头这手里有个提处,放在竿子上有个绑处。所以我看以后是不是都照我这样一般,留个短发,既有别于大明,又和鞑子不同,我们这一支的男子,都来个断发以明志,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易铭话音刚落,大堂上就热烈起来,吵吵闹闹说什么的都有。易铭、李千秋冷眼看着众人,见堂上大半似乎对这样的提议并不认同。吵了许久,忽然凭空爆出一响亮的声音,众人一看,却又是李马丁,他又一次站了出来。只见他声如洪钟,喊道:“妈的!不就剃个头吗!鸟大的事都要吵吵,吵什么?老子就说剃得,主公剃得我就剃得,你们这些鸟人哪个敢说剃不得?嗯!”他又加重语气,恶狠狠说道:“哪个敢说不行的,有胆量站出来,老子活劈了他!”

这家伙此言一出,只见大堂之上,再也没有人敢言语了。

李马丁右手摁住刀柄,遍视全场,却突然又看到范旷。见李马丁盯着自己,那范旷毫无畏惧,他慢条斯理地又决绝说道:“老夫就不剃,你要怎样?”

李马丁听罢大怒,说道:“又是你这老不死的……。”他边说着边朝范旷赶过去。眼看李马丁就要抽刀杀人,那范旷也寸步不让、毫无畏惧,固执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闭着眼,脖子勇敢向前伸着。

易铭及李千秋见状,赶忙制止,大堂上其余人也涌过来架住二人,分别劝架,好容易两个才冷静下来。

易铭不想此事闹得无法收拾,就道:“好了!好了!”

众人见他说话,就又安静下来,易铭想了想,心道:要是这些人看到自己时代里,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头发胡子千奇百怪、花样百出,长的短的卷的、绿的黄的红的花的,拼的凑的真的假的等等等等!林林总总、万千样式、不一而足,不知该作何感想。

但他考虑到头发的问题在这时,是关乎文化、传统及孝道的大事,所以提醒自己要万万小心。

易铭正想着,李千秋却对此表态了,他说道:“各位,蓄发也好,剃发也罢,我看这个是个人自由,不应强行推行。鞑子不就是颁布剃发令吗?搞得怨声载道、血流成河、惨案连连,我黔北一地,绝不能学鞑子。何况蓄发是我华夏一族千年传统,我们也不能逆天行事,主公剃了,是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各位应不要误会。我以为还是蓄发的好,至于大家要不要像主公这样,留个寸头,本人自愿,决不强求。主公以为呢?”

易铭心里想:自己想说的都被这孙子抢先说了。只得同意,又征询意见,见众人并无反对,终于长舒一口气,感觉这事算是告一段落了。

李千秋又说道:“主公,在座诸位,我们谈谈正事吧!几年以来,我等转战千里,途经五省,死了上千弟兄,方才来到这待化之地。逼退了孙可望,站稳了脚跟。目前百业兴旺,百姓安居乐业。但现在天下大乱,清军势大,华夏大半都叫鞑子给占了。弘光、隆武、绍武等均败亡,永历偏居一隅,苦苦支撑。明湖广总督何腾蛟、湖北巡抚堵胤锡战事不利,看样子也坚持不了多久,我大胆断言,不出一年,照样功败垂成、杀身成仁。郝摇旗、刘体纯、李过、高一功等,又难堪大任。孙可望、李定国、刘文秀等,盘踞云贵,不思进取,在四川也一败再败。如清军自湖南东来、四川南下,我黔北一地岂不危在旦夕,我等数万将士、妻儿老小,死无葬身之地。为今之计,如何应对,不知各位想过没有?”

李千秋将此话抛出,大堂众人早忘记了头发辫子之事,对李千秋所说,大都深感焦虑不安,然而一个个面面相觑、苦无良策。

良久,又见李马丁站身起来,不以为然说道:“主公,军师,我们还有这两三万人马枪炮,怕什么?前头我们是怎样打孙可望的?各位想想,我们几千人就敢打他十万大军。现在我们有几万人,就是清军来了我们也不怕,你们说是不是呀?”

听了李马丁高论,堂上众人,皆异口同声、无不起哄说道:“就是……。”

李马丁末了,又粗俗骂了句:“怕他个鸟呀!”这话引得众人哄堂大笑,让堂上众人心情轻松了不少。

李马丁接着说道:“我就说,主公何不自立为黔北之主,就自称个“黔王”,我们这个地方就叫个“黔国”,管他大清大明或者孙可望,一概不买账……。”

众人又是一阵的哄笑,易铭感觉李马丁这话在眼下看来实在太不实际,毕竟目前他们占据的也不过是黔北川南一二十个县,在人家眼里,还算不上强大。何况这黔北一地,到现在仍然人烟稀少、地瘠民贫,拿什么和人家比?

于是易铭及时打断李马丁,说道:“称王称霸现在可还为时尚早,现在人家都是西瓜,我们好比是芝麻,我看还是要另谋良策。”

易铭说完,只见杨承藩站起身来,冲易铭拱手,他看了一眼大堂众文武,说道:“主公所言甚是,想当年在下祖上,也是想凭借这黔北之地和大明抗衡。结果只几个月,大明二十四万大军兵临城下,祖父兵败,全军覆没,凡是与我杨家有关系的,几乎被斩杀殆尽,死了好几万人啦……!”

杨承藩一阵唏嘘感叹,钱虎乙却又站起来,不以为然说道:“先生此言差矣!俗话说此一时彼一时也。想当年杨应龙起兵谋反,大明朝还坐拥天下,以天下之力对付播州一地,当然没有问题。你祖父螳臂挡车不自量力,自取其辱罢了。我听说还写了一副对联,上联叫什么:“养马城中,百万雄师旌日月,”下联好像是:“海龙屯上,半朝天子镇乾坤。”不知道是否有此事?”

钱虎乙见杨承藩闷声不语,又说道:“大明虽然内忧外患大厦将倾,但彼时仍有百万雄兵,你祖父不审时度势,当然会失败。而现在天下大乱、群雄并起,主公又雄才伟略、手握重兵,就是自立为王,也无不可,大家说是不是呀?”

那大堂上一时竟闹哄哄说:“是!”“对呀!”“我看行!”五花八门,说什么的都有。

易铭笑笑,看着众人起哄,心里其实出奇冷静。

那杨承藩见钱虎乙言语之间对自己祖上明显缺乏尊敬,实感气恼,本欲发作,但转念一想,觉得为了恢复祖上荣光大计,还得低调做人,要韬晦些则个。于是隐忍不发,内心愤懑地坐下,一句话也不说了。

范旷见钱虎乙说的得意,就对着钱虎乙说道:“钱将军所说,老夫不敢苟同。主公现在其势尚弱,眼下应该学朱元璋当年,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他说话之间,见李马丁又恶狠狠看着自己,心生厌恶。但转过眼睛,见易铭盼之切切、深以为是的样子,却意外地闭嘴不说了。

易铭问道:“范先生以为怎样才是。”

旁边钱虎乙见易铭似乎很是看重范旷的意见,有些不满插嘴说道:“主公,在下以为,索性咱们投靠孙可望如何?一来孙可望正值英年,从谏如流、礼贤下士,将来或许大有作为;其二孙可望手握重兵,又平定了云贵大部,正是鼎盛之时;其三,在下与孙可望私交甚笃,过去后不会让他见疑,对我等不利。再则,如果投降大明,君臣离心,派系严重,范先生不是都难以容身吗?我们过去,只怕时时提防。”

熟料这时吴能奇也说话了,他说道:“主公,在下不赞成钱将军的意见。”

易铭抬手示意他这老舅祖说下去,吴能奇接着说道:“大明毕竟是国之正统,已立国数百年,我等都曾是大明臣子。虽然前些年天灾人祸,我等跟随李自成造了反,还打进北京,逼死明皇。但好景不长,李自成兵败,又害死两位将军,我等又反了李自成,一路转战下来,却贼不贼、军不军、民不民的,我都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事已至此,我以为归降大明,才是正途。”

易铭听着听着,心里却想:虽然你吴能奇和我两个是亲戚,然而你这家伙出的就是他妈的馊主意。

果然,吴能奇一席话刚说完,范旷决绝说道:“主公,老夫不赞成吴将军所言,哪有好马吃回头草的道理。”

易铭一听,心道:你这样说还差不多,就赶紧回应道:“喔!先生有何高见,请讲。”

范旷接着说道:“老夫以为,李马丁将军所言,将来才是我等正途。老夫前头所讲,不过是收敛锋芒、韬光养晦之计,目的在于图天下。今明室羸弱,偏安一隅,大好河山,丧失大半,看来气数已尽。自清军入关,奴役华夏,大江南北,各路英雄,反抗日盛。主公雄才大略、智虑深远、见识卓绝,眼下华夏万民,在清军淫威之下,苦不堪言。主公何不振臂一呼,天下响应,鹿死谁手,尚难预料。将来鼎定天下,登极大宝,亦是我等之福,天下万民之福啊!至于这个什么“黔王”,一隅之地,形同鸡肋,主公大可弃之。”

范旷说到这里,那李马丁风风火火跳将出来,大声道:“主公,我同意!”他说着就离席到了大堂中央,对着范旷连连施礼,又说道:“你这个老先生,老子又是恨你,又是喜欢你。你这样说就对了。在下老粗一个,不会说话,你老千万别往心里去。”

众人见他有什么说什么,憨厚直爽,小孩习性,又不记仇,均大笑。范旷只鼻子里“哼哼”两声,却懒得理他,李马丁也不生气,嘿嘿傻笑,却退而入席,不再言语了。

堂上气氛一时热闹起来,说什么的都有,易铭见似乎又要如同在湄潭时一样,不厌其烦的来一番“策论”,心里直骂娘,感觉这帮子人整天就考虑的是杀人放火、打打杀杀,也不懂得放松放松、消遣消遣。像易铭时代的人一样,闲暇之余打打球、跑跑步、游游泳、登登山什么的!或者网上聊天、K歌跳舞、邀约散步、聚众小赌,就是出去寻求点刺激也好啊!或者就哪怕足不出户,在家陪陪家人也不错呀!

易铭胡乱想着,李千秋大概感觉到易铭心不在焉,有意结束这等场合,恰逢韩三跑进报告,说有司已将宴席准备妥当,李千秋就坡下驴,照样简单安排下去,说大事待与易铭商议后决定,于是一行人自去推杯换盏、觥筹交错。

宴席之上,众人都来敬酒,易铭放手一搏、来者不拒,喝了个昏天黑地。后来骚兴大发,酒席之上,有感于前人烧酒美文,他举着酒杯,摇摇晃晃,声嘶力竭吟诵道:“酒之为德久矣!古先哲王,类帝禋宗,和神定人,以齐万国,非酒莫以也。故天垂酒星之曜,地列酒泉之郡,人著旨酒之德。尧不千盅,无以见太平;孔非百瓠,无以堪上圣。樊哙解厄鸿门,非豕肩钟酒,无以奋其怒。赵之斯养,东迎其主,非引旨酒,无以激其气。高祖非醉斩百蛇,无以畅其灵。景帝非醉幸唐姬,无以开中兴。袁盎非醇醪之力,无以脱其命。定国非酣饮一斛,无以决其法。故郦生以高阳酒徒,著功于汉;屈原不哺糟欢酺,取困于楚……。”

一番唱罢,众皆喝彩,那范旷也喝的到位,见主公风雅,他也来了兴致,更有意显摆,于是立于堂上,唱道:“有大人先生者,以天地为一朝,万朝为须臾,日月为扃牖,八荒为庭衢。行无辙迹,居无室庐,幕天席地,纵意所如。止则操卮执觚,动则挈榼提壶,唯酒是务,焉知其余?有贵介公子,缙绅处士,闻吾风声,议其所以。乃奋袂攮襟,怒目切齿,陈说礼法,是非锋起。先生于是方捧罂承槽,衔杯漱醪。奋髯箕踞,枕麴藉糟,无思无虑,其乐陶陶。兀然而醉,豁尔而醒。静听不闻雷霆之声,熟视不睹泰山之形,不觉寒暑之切肌,利欲之感情。俯观万物,扰扰焉如江汉三载浮萍;二豪侍侧焉,如蜾蠃之与螟蛉。”

易铭及堂上众人听罢,佩服佩服,又干了几大杯,一时唱和连连,大堂之上,就有不少穷酸,搞成了赛诗会、唱诗班一般。

李马丁粗鄙之人,吆五喝六、划拳打码之余,也来凑热闹。只这家伙胸无点墨,又不服气,所以暗自都哝:“你娘,几年不见,发个酒疯都他娘文绉绉的……。”

易铭所颂,乃三国孔融所作,这厮自小孔融让梨,小朋友们都知道。只是幸好是梨,如果是一壶老酒,奈何亲爹亲妈,就打死他他也不会让,所以这厮可能本来就不喜欢吃梨。而范旷所唱,属晋代著名酒鬼刘伶大作,是为《酒德颂》。

易铭兴致高昂,又高颂《大风歌》一回,完了意犹未尽,又唱《红高粱》歌,歌曰:“九月九酿新酒好酒出自咱的手,好酒!喝了咱的酒,上下通气不咳嗽;喝了咱的酒,滋阴壮阳嘴不臭;喝了咱的酒,一人敢走青刹口;喝了咱的酒,见了皇帝不磕头……。”

易铭唱这个,比较对李马丁等武将胃口,所以这大堂上,跟着旋律,一时歌声四起,一遍一遍,唱个没完。直到易铭再也坚持不住,哇啦啦几回,韩知礼、杨明义,自扶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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