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变白 第五章、离别的伤与痛

到了家，我开心的给哥哥看我的新衣服，父亲有些内疚的对哥哥说，今天实在没看到什么男孩子好看衣服，没给哥哥买成。哥哥听了没有一点难受，说是自己不想买才没去，家里不是有衣服，何必浪费。说着便走开了。父亲听了心里别提有多开心，跟母亲说到道，我儿子长大了，越来越懂事，以前什么都和妹妹争，少一点都不行，现在主动不要，说为父母省钱，哥哥的改变让父亲心里想吃了蜜一样甜。可母亲生下我烙下了病根，今早好像吹到了寒风，头疼的厉害，父亲让母亲赶紧躺下休息一会儿，父亲去把借的车给还了回家做饭，我听说还车给大伯家，大伯家这时应该堂哥，堂姐都会在家，真好有一肚子的喜悦心情要和她们分享，于是我自告奋勇地要去替父亲还车，母亲因为不舒服，也想父亲陪在她身边。就叫父亲让我去送，父亲在家要煮中午饭。我高兴的骑上了自行车几分钟就到了大伯家，姐姐们都在门口干活，我迫不及待的把今天买衣服发生的事告诉了姐姐们。姐姐们也说我父亲真好，也太宠我。我就在那里滔滔不绝的说个没完，和姐姐们聊着天。当我们聊的正欢时，一个人过来告诉我大伯他的兄弟我的父亲被人杀死在河边，我当时觉得不可能，我父亲刚才还在家做饭，而且村里有个和我父亲叫一样名字的人，想必别人弄错了，那个人急匆匆的要走时对我说，就是你爸，好多人都去看了。我当时觉得整个人都被掏空了一样，腿不知怎么这么软，可心里一直在说，弄错了，不会的。大伯婶婶和姐姐们都急忙放下手中的活，往我家的那个方向走去，我当时不知是怎么去的，只听到姐姐她们一直在劝我，不会有事的，你父亲那么能干的人，一般泣人都打不过他，兴许真弄错了？可当我来到出事的小河边，现场一片都站满了人，多远就能听到母亲的喊哭声，我立刻冲了过去，看就见哭的发疯的母亲抱着还有一点意识的父亲，被村民帮忙抬上了拖拉机，我费劲的喊着，爸爸，爸爸，可父亲一动不动，转脸问母亲，父亲怎么了。可母亲也像没听见似的，一个劲抱着父亲，撕心裂肺地喊着父亲的名字。拖拉机也紧急的开走了，我没赶得上父亲的拖拉机，也不知道当时谁载我去的医院，但还是很快也到了医院，因为当时正好中午时分，也没什么医生，当我进去找父亲时，只看见一位医生已经抢救过父亲，正对着我母亲宣布父亲已经死亡和时间。母亲跪下一个劲的给那位医生磕头，求求他在救救父亲，我也同时进去给那医生磕头，痛哭着求他救救父亲，医生无赖地摇摇头说了句对不起，就急忙离开了。我和母亲在医院哭呀，喊呀，求啊，还是没有医生来帮我们。不知什么时候我和母亲被亲戚还是邻居的弄回了家，脑海里只知道，家门口人山人海，听说好多外村的都来看热闹。父亲的身体也不知什么时候被别人拿我家的长竹匾，放在家里地上的中央，看着母亲痛哭流涕，而且一次次晕厥过去，但醒了又来到父亲身边继续的痛哭，嘴里也不知说些什么。不知谁把村里唯一的诊所医生请来的，一次次给母亲扎针，为的是让母亲安静下来，不那么激动。可我不知怎么了，坐在一个小板凳上，呆呆地看着身边躺着的父亲，望着一直哭泣的母亲，感觉这一切这么这么不真实，刚才还泪流满面的泪水不知怎么一下停止了，身体就像一躯空壳看着一动不动。有人告诉母亲，哥哥身上带着刀，在村里到处乱走，嘴里嚷着要杀了害他父亲人的全家。村里人怕他出事，就把哥哥拉了回来。所以有的事一切都是那么迷迷糊糊的，耳边全是村民的讨论声，也不知说些什么，有的根本就连面都没见过的人，不知为何也听说了还来到我家门前，这时有个声音好像在说我，快看他们家女儿坐那里怎么不哭呢，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起什么，我抬起我哭肿的眼睛看了一眼，每个人都使劲往门口挤，探出头往门里看，门外更别说了，门口一张张不同的面孔，好奇地议论什么，尽然有些还有说有笑地往门里看，当时我真想如果手上握着把抢，我会毫不犹豫的把这些人面兽心的畜生全部杀光。不知过多久，应该傍晚了吧，警车、警察一群人来到我家，说了些什么之后，非要把躺在地上的父亲带走，母亲用软弱的身体拦住，不让带走父亲，因为快要新年了，要让父亲在家过最后个新年，其实母亲知道父亲这一走，就再看不见父亲了，死活都不让运走父亲。但警方说父亲这是凶杀案，必须带走，这是证物什么的，谈论中我知道，中午我离开家时，父亲因为母亲头疼，想杀条鱼做鱼汤给母亲补补身体，于是父亲把家里养的鱼捞出，去小河边杀鱼，洗菜，准备做中午饭。可没成想到正当他蹲在河边，用心杀鱼洗菜时，后面有一个魔鬼正悄悄的靠近他，这恶魔就是那贱女人的男人，这畜生看见我父亲在河边，把自己用的雪亮的铁锹拿出，悄悄的来到我父亲身后对着我父亲的后脑勺使劲的捅，父亲在完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被这畜生一阵猛趴在了河边，脑袋上已是血肉模糊，脑浆都出来了，这畜生看父亲已死，回到他家里拿上家里的钱和一些东西和他那贱女人说了些什么就跑了，那女人当时也在家中，不是说爱着父亲吗，为何没就父亲反而也跑了。警察到她家已经都走空了，没抓到人，所以全部来到我家，要把父亲带走立案调查。

母亲哭着、求着从没觉得自己那么渺小，母亲喊父亲的兄弟们一起帮忙千万要把父亲留下，但他们只是拉住母亲让母亲别拦着，劝母亲要配合警方的工作，母亲什么也听不进去，说父亲身体还是热的，还有知觉能感觉到我们都在他的身边，不能眼睁睁的被带走。可母亲的力量是微弱的，最后还是被他们把父亲抬上了车，母亲看着父亲上了车，知道自己已经无法阻止，伤痛绝望让母亲再次晕厥过去，医生过来又给母亲不知打的什么针说从没见过有人扎了针还有这么大的精力，同时劝母亲不能在激动了，不然会和父亲一起去的，这两个孩子怎么办。也许是上天的怜悯、也许父亲不愿离去。当托着父亲的车刚要开走，一阵狂风刮起，天空瞬间变暗，狂风随着父亲车的后面一阵阵刮着，村里的人都有些害怕，有的说父亲是一个邪物，觉得这风太突然了，白天明明还是好天气，这回瞬间变暗，风也感觉阴森森的。都赶紧回自己的家去了。母亲起来要去找父亲，拿上父亲爱穿的衣服带着被子，因为父亲身上衣服在河边映潮了，要给他换上，天气转冷了，要给父亲盖着，别把父亲冻坏，还说父亲在那里孤孤单单的多可怜啊。家里亲戚们拦着母亲劝她。同时也一次次地告诉母亲父亲已死，没有感觉，人死了活着的人要继续过着。母亲还是什么都听不进去，但自己连站起来都费劲，只能用泪水刷洗她心中的痛吧。

不到一会，天空下起了豆大的雪珠，而且越下越大。这种天气和这样的雪珠是我从未见过的。一直不停地啪啪下着，或许连老天也在为我们哭泣，很快地上铺上了厚厚洁白的雪珠，慢慢的雪珠又变成了鹅毛般的大雪，就这样地上一层一层的厚起来，人在外面行走都很吃力，邻居们也回去了，就俩个婶婶在家里劝母亲，母亲瘫在房间微弱地哼着，婶婶弄来吃的劝母亲吃一口，母亲怎么吃的下去，而且还吐了。已经很晚了，婶婶让我看好母亲，交代了几句就都回去了，哥哥应该在自己房间哭泣吧。我则寸步不能离开母亲，也怕母亲想不开。看着母亲默默的留泪，母亲小息了一会，让我叫上哥哥，再从房间柜子里拿出奶奶去世时留下的孝布，给我们头上系上白色的孝布，身上穿上麻布孝衣，那一刻，我们心里酸酸的眼泪止不住的留下来。母亲拉着我们艰难的走在雪地上，我兄妹俩也要搀扶着母亲。来到村里为我父亲这案子办的临时办案点，母亲刚听家里亲戚讨论过说上面的领导都没走，在这里了解情况，母亲拉着我兄妹俩，一进去就给领导们磕头，跪在地上请求领导一定要抓住杀人犯替父亲主持公道。领导让我们先起来，向我们保证一定会抓住的，向这种极为残忍手段，又是年关弄的人心惶惶照成了不好的影响，就母亲不来说，上级已经下达抓捕通缉了，又和母亲说了些安慰母亲的话，母亲听了低头感谢领导。可有个领导也许觉得有些好奇，问母亲为何自己丈夫背叛了母亲，母亲尽然还如此伤心四处求人。母亲的回答是父亲是个有责任的好人，父亲除了这件错事，一身中都是清清白白，没有心机，坦坦荡荡的做人，在家是我爷爷的好儿子，是她的好丈夫，是孩子的好父亲，在村里干活任劳任怨，从不说累，没有拿过一分不道德的钱，也不懂得斤斤计较，谁要说他几句好听的话，他不管别人要他做什么，他都愿意帮忙，也是死要面子的人，别人眼里其实就是个没文化的大老粗吧，可有谁敢说自己没犯过错，哪个男人不偷腥，特别是有点名和利的男人，有些不是男人想做错，而是女人不放过，就像那杀人犯的老婆，早几年村里就沸沸扬扬不知和多少男人有过关系，这杀人犯也一直知道，一直纵容。这女人就成为全村家喻户晓的破烂货，父亲不是第一个也绝不是最后一个，为何这次拿我父亲开刀，我家才受害者，家庭被这女人搅的不成形，给孩子们带来了多大的伤害。母亲这断时期虽然和父亲争吵，但俩人感情深厚，也决定躲着她，这些应该村里也有听说。母亲说到这已经泣不成声了，领导们看我们确实实在可怜，安慰说到，放心吧，向这种恶性杀人案，现在处于严打阶段，这不是亵渎法律吗，抓住一定会枪毙的，不需要你们请求，国家法律就不会放过这种犯罪分子，就是因为问题的严重，我们深夜不都还在此，过年谁不想回家呀。放心吧，回去休息，一有消息就通知你的，回去吧。母亲谢谢领导后，就领着我们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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