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断他乡 第十五章美丽的圣诞之夜

圣诞节本来是西方人的节日，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天朝人也过圣诞节了。圣诞节的那天晚上，李江湖又CALL了刘美芳。“喂，你是谁？”刘美芳在街边的电话亭里对着话筒问道。

“我是李江湖呀！”李江湖高兴地答道。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刘美芳笑着问道。

“今天是圣诞节，你不知道吗？”李江湖反问道。

刘美芳说：“是呀！今天是圣诞节，你打算怎么过呢？”

“我们一起到滨江夜总会去跳舞好吗？”李江湖问道。

刘美芳答道：“我不会跳舞，我们还是去公园里玩吧！”

李江湖兴高采烈地说道：“好呀！我们在老地方见。”

刘美芳说：“老地方见。”

他们所说的老地方，就是那家百货商店对面的新华书店门口。

过了一会儿，他们俩又在新华书店门口见面了。随后，他们手拉手慢悠悠地朝北湖公园走去，好象一对情侣似的。李江湖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当他们来到北湖公园时，公园里早已人山人海啦！公园的草地上有一棵高达四米的圣诞树，圣诞树上挂满了闪闪发光的彩灯，使人眼花缭乱。有一些人正站在圣诞树下留影，有的人在仰望这棵高大的圣诞树。游客们不时发出惊叹声：“多么漂亮呀！”

刘美芳用手指着对面的人工湖说：“我们到那边去看一看吧！”

李江湖搂着她的腰缓慢地朝公园中央的人工湖走去。只见人工湖的岸边站满了游客，湖中心的假山上站着几个穿着红色衣服的“人”，那是圣诞老人。寒冷的北风迎面吹来，圣诞老人随风摇摆，好象在欢迎游客们的到来。此时，刘美芳觉得有些冷，于是，她对李江湖说：“我想回去啦！”李江湖说：“这么好的夜景，我们再看一会儿吧！”

刘美芳不高兴地说道：“你一个人看吧！我不想看了。”

李江湖只好顺从她的意思，跟在她身后朝着公园门口走去。公园门口的两边摆着地摊。李江湖在地摊旁边停了下来，他蹲在地摊边买了一张圣诞卡，然后在圣诞卡上端端正正地写了两行字——祝你圣诞节快乐！永远爱你的人：李江湖。然后，他把圣诞卡送给了站在身旁的刘美芳。

刘美芳拿着李江湖送给她的圣诞卡，心里感觉到暖烘烘的，脸上露出了幸福的微笑。这张卡片虽然不值钱，但它表示了李江湖的一片心意，可谓情深意重。她觉得这张卡片特别珍贵，因为她长这么大了还没有谁真诚地送过她卡片。

由于她的家境贫困，初中没毕业就辍学了，她只好在家里帮助父母耕田种地了。前年她弟弟考上了大学，父母整天为弟弟昂贵的学费而发愁，于是到处去借钱，才勉强交够大学一年级的学费。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刘美芳只有背井离乡，跟着同村子的人来到这个繁华的城市。她在服装厂打过一年工，后来又去饭店坐了半年。在饭店打工时，那些顾客看到她长得漂亮，就要她陪他们喝酒。有时还对她动手动脚，摸她的酥软的胸部，她为了多赚点钱，给弟弟交学费，因此，她惟有忍气吞声，忍受种种羞辱。

有一次，一个很有钱的顾客要她陪他睡觉，她死活不干。而那个顾客可是那家饭店的常客，连饭店老板都不敢得罪他。于是，饭店老板多次恳求刘美芳成全那个顾客。思想保守的她，无论老板怎么求她，她都没有答应。老板一气之下就炒了她的鱿鱼。她离开那家饭店后，就来到了旧城区新华书店对面的百货商店打工。到现在为止，她在百货商店已经做了半年多了。工资虽然不多，但老板对她很好，就像对待自己的女儿一样。因此，她舍不得离开那家百货商店。

李江湖微笑着对她说：“刘美芳，我们到咖啡厅去喝杯咖啡再回去好吗？”

刘美芳点了点头答道：“好吧！”

他们走进了公园对面的一家咖啡厅，在靠窗边的桌子旁坐了下来。他们要了两杯咖啡，边喝边欣赏公园里的夜景，由于今天是圣诞节，公园里的景色异常美丽。树枝上挂满五光十色的彩灯，一闪一闪的，忽明忽暗，宛如天上闪烁着的星星。刘美芳聚精会神地看着那闪闪发光的灯光，灯光与天上的繁星遥相呼应。她望着天上的繁星，不由自主地想起了离别两年的故乡。她暗自问自己：家乡夜空的星星也是这样的吗？父母的身体健康吗？明年弟弟的学费有着落了吗？想到这些，她的内心就痛苦不堪，心急如焚。突然，她的眼匡里充满了泪花。

李江湖发现她的眼匡里含着热泪，于是关心地问道：“怎么啦！哪里不舒服吗？”

刘美芳急忙用纸巾擦去眼角的泪花，并解释道：“没有什么，我想家了。”

李江湖安慰道：“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陪你回家。”

刘美芳鼓足勇气问道：“李大哥，你愿意帮我一个忙吗？”

李江湖毫无思索地答道：“你说吧！只要我能够帮得到的，我尽量帮你。”

刘美芳放松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后说道：“我弟弟明年大学就要毕业了，但是还欠学费没有交清，如果不按时交清学费的话，就不能顺利毕业，那将会影响他的就业。”

李江湖思索了片刻后问道：“你弟弟还欠多少学费呢？”

刘美芳说：“大概还差五千多元。明年三月份开学时就要交给学校啦！我现在到哪里去找五千元寄回老家呢？”

李江湖说：“不要急，我尽量想办法帮助你。等到春节过后，我将把我存放的废品全部卖到废品回收公司去。到那时你弟弟的学费应该不成问题。”

刘美芳感激地说道：“我代表全家感谢你！不过，钱我一定会还给你的。你放心吧！”

李江湖看着她那双亮晶晶的眼睛说道：“钱都没有借给你，你就想到要还钱啦！”

刘美芳说：“有借有还嘛！这是我做人的原则。我决不会骗别人的钱的。”

李江湖说：“我给你的钱，你还不还都没有关系。”

刘美芳笑着说：“那怎么行呢？你的钱也是血汗钱，来之不易呀！”

李江湖壮着胆子问：“如果我娶你为妻，你会答应嫁给我吗？”

刘美芳腼腆地说道：“你给我考虑一段时间好吗？”

李江湖说：“我可以等你一辈子。你弟弟在哪里读书呢？”

刘美芳答道：“他在湖南师范大学读书。”

李江湖惊奇地说道：“他岂不是我的校友吗？”

刘美芳感到莫名其妙。她半信半疑地问：“你不是开玩笑吧！你难道是大学生吗？大学生怎么来这里收购废品呢？”

李江湖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唉，说来话长呀！”随后，他把自己的遭遇原原本本地向她倾诉了一遍。

刘美芳对他的遭遇深感同情。她笑着说：“看不出来，你还是大学生呢？你娶了我不会后悔吗？”

李江湖问道：“这样说来，你已经答应我啦！”

刘美芳故弄玄虚地说：“谁答应你啦！”

李江湖此时的心情充满了矛盾。假如我娶了刘美芳的话，黄丽梅怎么办呢？她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呢？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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