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之羁绊信物 第八章 第一件

【活着是孤独者的悲哀。】

“水木那个蠢东西，要知道不论是恨是爱，都只会对自己所在乎的人所展现的感情啊。”鸣诺毫不在意地把玩着空惑，撇了撇嘴，“那些村民在我心中又算什么。”脚下发力，在林间穿梭跳跃，不一会就没了踪影。只留下原地呆滞的伊鲁卡。

鸣诺站在木叶最高的电线杆上，俯瞰整个木叶。灯火通明，熙熙攘攘，人群有说有笑，只有鸣诺一个人孤单站立着。白色的衣裳随着夜风轻轻鼓舞，单薄而洁净的身形好像不属于这个烟火人间。可是高处不胜寒，即使是神仙，也有必须要面对的孤独。

姐姐......

鸣诺骤然一惊，今天自己是怎么了，总是有这种莫名的感慨。从干掉水木之后，心里一直躁动不安。鸣诺用力甩了甩头，把那浮躁的心绪强行压制下去。双手平伸，闭上眼睛，身子朝前一倒，整个人轻飘飘地落了下去。耳旁的风声呼啦啦地轰鸣，降下去，降下去，什么都别想了......

血！

鸣诺的双眼倏然睁开，一个后空翻落在地上，刚才自己眼前的一幕是什么！满屋的血，满屋的血啊！！“那是......什么......”鸣诺的身影迅疾地窜了出去，“不好的预感，不好的......姐姐！！！”她大声咆哮一句，疯狂地向家里跑去，让周围的人自行退开开一条通道，一脸惊恐，还以为妖狐疯了。

对了，妖狐今晚真的要疯了。

鸣诺家旁边的水管掉出一滴清水，打在草叶上然后碎掉，整个世界回荡着它独有的冷冽和悲凄。鸣诺来到门前，暗暗咽下一口口水。刚要推门，手又缩了回去。为什么今天姐姐没开灯？也许是睡觉了。可这自我安慰让鸣诺自己都觉得荒诞，姐姐平日不管多晚，都会在家开着灯默默地等着自己的说......

嘛，或许是自己想多了。鸣诺摇了摇头，调整好微笑，后退两步，再向前冲去，做出平时跑着冲进门的动作，双手一推：“我回来了！”

没人回应。

“姐姐？”鸣诺试探地叫了一声，只有微风拂过门扇的声音。

“姐姐还真睡觉了啊。”鸣诺勉强笑了下，拉了拉墙角的灯线。“啪嗒”的开关声让鸣诺不禁一个寒颤。在没有开灯的房间里待久了，猛一开灯强烈的光线让鸣诺眼睛有些不适，过了好一会才睁开眼。朦朦胧胧的，黄色的灯光和某种殷虹的东西相映......

殷虹的......

鸣诺惊恐地瞪大眼睛，视网膜缩的和针尖一样。血，满屋子的血，却不见芦暮的身影。巨大的血腥气弥漫在胸腔，仿佛一团辣椒色的浓雾，直冲上鸣诺的鼻子，呛得她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嘴唇发青。“这是什么......谁的......姐姐那么爱干净，怎么会让家里这么脏呢......”

过了一会，鸣诺扼住了自己的脖子，胸口大幅度起伏，双眼暴突，对着天花板声嘶力竭地大吼一声：“这恶心的味道，滚出去！这是我家！姐姐还没回来，她要是回来了，要是回来了......啊啊啊啊啊！！！滚出去！！！！这是谁的血啊！！！！姐姐，你在哪？小诺好怕小诺好怕啊啊啊啊啊！！！！！”

“姐姐！不要躲了，小诺好怕啊！！！”鸣诺连滚带爬地四处打转，不到三十平米的小屋，三个房间，被鸣诺横冲直撞的乱七八糟。“没有。”鸣诺揭开了水缸，水缸立刻结成了冰块。“没有！”鸣诺掀开了小床，小床立刻被晶刺解体。“没有----”鸣诺一拳打在墙上，颓废地滑倒在地，骨节突出的的手在墙上留下一道抓痕。“姐姐，姐姐你在哪......”鸣诺泪眼婆娑地蜷成一团，把脸埋在两膝间。“小诺好怕啊......姐姐你去哪了......我好怕......”鸣诺脸上擦到了不少鲜血，一只手扶着空惑，好像是她杀了人似的。

疯狂过后是良久的怯懦。

“这是姐姐的......”鸣诺拿手擦了擦脸，看着手上的血出神，喃喃出声。一只手缓缓转动门把，她要找一点水，洗掉！

一开门，一只黑色的手从门外伸进来，攫住了鸣诺的脖子！

接着，从门外显现出一具人形，眼罩，面罩，上面划着一道缺口代表叛忍的木叶护额，整个人像罩在一个黑色麻袋下，看不清面容。来人一只手捏着鸣诺的脖子，一只手拎着一个血淋淋的东西。即使已面目全非，但鸣诺依然认得出来----那是芦暮，自己的......姐姐。

----

“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鸣诺双眼血红，口齿不清：“那是......那是......”蒙面人什么话也没说，把尸体向鸣诺眼前送了送。

“混蛋！！！姐姐！！！！！把，姐姐还给我！！！！仇人！！！！！！”鸣诺眼眶中只剩下了眼白，纤瘦的身体上青筋暴突，从身体上长出了晶刺，将来人掌心贯穿！“空惑！！”鸣诺咆哮一声，空惑在水袖的牵引下飞了出去，直指蒙面人心口！另一手单手结印：“冰遁·冷擒！！”

......

鸣诺握着空惑，把蒙面人抵在墙角，神色阴狠：“为什么，为什么不反抗！你不配感到愧疚！我可不相信你是因为愧疚而任我宰割！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仇人！！！”

“曾经那个对我微笑的姐姐，曾经那个教我忍术的姐姐，曾经那个给我礼物的姐姐！你杀死了她！！！不可饶恕！！！！”鸣诺手一挥，晶刺将蒙面人钉在墙上，一剑插进了蒙面人的腹中！

“我怎么活下去？！我的支柱倒了，那种绝望你知道吗？！！！！”鸣诺疯狂地挥动着空惑，手起剑落，每次带起一片血花！

“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多么大的伤痛你都能承受吗？倒是叫一声啊！！！！”鸣诺一剑刺穿了蒙面人肩头，那人只是颤抖一下，什么声音也没发出来。他还活着，也不是哑巴；不叫出声来，不是为了尊严，也不是为了生命。就这么，静静享受着鸣诺的刑罚。

“嗤啦！”剑尖挑破了蒙面人的面罩！接着，一只冰凉的手从脸上把面罩撕了下来！原本心静如水的蒙面人突然慌张起来，一只手愣是从晶刺的束缚中挣脱出来，捂住了自己的脸。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看见这张脸啊！！！

可是，原本疯狂的鸣诺却以表情呆滞地双膝发软跪了下来。

“为什......么......”鸣诺的瞳孔再次收缩。

“因为......姐姐不想成为你的【惑】，成为阻碍你前进的路障。”面罩没了，认出来了。芦暮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清。

其他的什么死去的芦暮，全是血的屋子，都是一阵扭曲，变回了原来那个干净、温馨的小屋。灯也一直开着。

“咳咳......姐姐其实一直都在这里，等你回家。姐姐这么心思缜密的人，怎么会让屋子变得乱七八糟呢。”被钉在墙上的芦暮声音细的像三月的春风，一碰就会散。之前的血腥的场面已然消失，只有芦暮的血是真实的。

“不过啊鸣诺，你竟然连自己开发的逆幻术都发现不了，还真是关心则乱啊。”芦暮笑得轻巧，各个伤口却血流不止。

“呜......呜......”鸣诺连话都说不出来，只是一个劲的颤抖。正要放芦暮下来，却被芦暮制止了。

“姐姐......为什么，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骗我伤你？？？”鸣诺的神情愈发的癫狂，“为什么啊！！小诺真的好怕，最后杀了姐姐是我。孤独，我怕；但让我承受着歉疚活下去，我，我，我好怕啊啊啊啊啊！！！！”

“其实，姐姐也不想这样啊！”芦暮几乎用全身的力气吼出一句，带着满满的屈辱和无奈。

三小时前。

鸣诺正在和水木对打，准备接鸣诺的芦暮被一个人掐住了脖子，那人就是志村团藏。“不要反抗，芦暮。今晚是血之洗礼，你就是鸣诺的活祭！你必须让鸣诺杀了你，不然，鸣诺的命就没了呀。”

“不可能！鸣诺现在是自由活动的，用自由的人当人质，不是太蠢了吗？”

“你的最后一句话我奉还给你。自由？九尾人柱力在木叶就是处于一个牢笼。我早已设计让水木和大蛇丸勾结，利用鸣诺去盗封印之书。现在，鸣诺要么暴走，要么因盗取封印之书获罪被抽出九尾，不管怎样，只要你不答应，鸣诺就得死。就算她察觉到想叛逃，那也不可能，木叶早已被我布下天罗地网。你反抗......你杀得了我吗？”

“我......”

回忆完的芦暮嘲讽地笑了一下，这些就算自己多清楚，也不能对鸣诺说。如果给鸣诺说了，她只能活得更累。

这就是弱者的命运，最多只能选择最差的其次，因为无力反抗。

“鸣诺，你很强。”芦暮微笑着看着鸣诺，“但是，我是威胁你最好的筹码。我死了，你就不会有太多危险了......吧。”就连这种事，弱者都无法确定。“鸣诺，变强，然后活下去。”芦暮的眼睛温柔地望着鸣诺，渐渐没了神采。

芦暮临走前的温柔，抹消了鸣诺今后的温柔。

“姐姐......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尖厉的啸叫划破了木叶的天空，一道惊雷划过，温馨的小屋成为冰冷的地狱。瞬间，一道火红色查克拉冲天而起，逐渐形成了妖狐的形态！“啊啊啊啊！！好冷啊！！！好可怕啊啊啊啊！！姐姐不要死啊啊！！！！”鸣诺捂着头，瞳孔放大，曾经自己的话浮现脑海。

----我只认可姐姐！

那自己还能认可谁？

----除了姐姐，我谁也不相信！

那自己还能相信谁？

----只要姐姐不嫌弃我就够了！

......

“呜啊啊啊啊啊啊啊！！！！”鸣诺的双眼迸发出一阵骇人的蓝白色光芒，九尾的查克拉开始旋转着被吸收进那双眼睛----转生眼。

那些过去的温暖。

那些尘封的往事。

九尾查克拉消散了，鸣诺一脸呆滞地看向芦暮，声音机械：“姐姐，允许我带走一件礼物么？”说罢，伸出三根手指，把芦暮的一只眼珠挖了出来！“咔啦咔啦”，芦暮的眼珠被一层水晶包裹住了。

“姐姐，要用它一直看着我啊。”说罢，露出一抹世上最纯真，最美妙的微笑，“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笑了。”

“最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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