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之羁绊信物 第六章 麻木

【你说忍者要学会感受麻木。我尽力去做了，现在只保持了三种表情：对姐姐的灿烂笑容，对陌生人的疏离微笑和对敌人的冷酷。可这还不够，还不够……或许身为感知力强大的我，天生就是敏感的人。】

鸣诺十岁。

“起床了哦。”芦暮推推鸣诺，鸣诺打个滚，拿被子蒙住头。芦暮默默走进厨房拿出一个橘子，剥开后把皮对准鸣诺的鼻子一挤，雾状的橘子油窜进鼻孔，鸣诺瞬间弹起，“橘子，橘子呢？”抬头一看，却是一脸无语的芦暮。望望窗外，星星才不紧不慢地往下落，便眼角抽搐地问自己狠心的姐姐：“这么早，干啥？”

“训练。今天【根】的首领团藏要来检验你的实力。”芦暮慢条斯理地说完，径直走进客厅。

餐桌上，鸣诺和芦暮一边吃一边聊。“鸣诺，这训练的几年里，你的战斗方式我差不多摸清了。”芦暮放下筷子，嘴上说着，心里暗自称赞。鸣诺的天赋真不是盖的，除了晶遁，这三年竟接连开启了冰遁和漩涡一族的能力——金刚封锁等术，现在的自己都不一定拼的过她。

“忍术有冰遁、晶遁双血继，还有水、风属性查克拉；体术有水袖和【空惑】，以及一些基本体术；幻术呢，有奈落见之术和你自创的逆幻术。综上所述，你属于较为全能型的，其中以近、中距离突出，擅长冷兵器，是吧。”芦暮分析着，兀自嗯了一声。

这个程度，挺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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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杖敲击地面的声音打断了演习场上鸣诺芦暮的过招。半张脸裹着绷带的老者不疾不徐地来到两人面前。“芦暮。”

芦暮礼貌性地应了一声，会意把鸣诺带到老者面前。一老一小四目，不，三目相对。鸣诺早已换了一副冷冷的表情。眉毛一沉，这感觉……是恶意！便不由分说向后跃去，身子在半空准备落地时，左手一扬，空气中陡然凝结几枚冰刺向团藏飞去。

团藏微微挪一挪脚，冰刺擦着衣料飞过。试探吗？看来有点脑子。

抿一抿嘴，团藏微一结印：“风遁·真空玉。”“玉”还在两人之间回荡，团藏便吐出几颗头颅大的高压风球直冲鸣诺面门。鸣诺也不甘示弱，直接单手印诀翻飞，“水遁·铁炮鱼之术！”水球与风球相撞，溅出的水花像是下了一场大雨。

两人眼神都有点凌厉，刚才，是你我锋芒的初现！

战吧！

鸣诺提起空惑，团藏扬起拐杖，武器相交的一刹那，好像世界都震荡，时间都静止了！两人分开，然后再次向对方冲去。这一次鸣诺扬了扬右手，白色的水袖好像蛇一样朝团藏席卷过去，缠上了团藏的脖颈，在鸣诺的控制下迅速回收。趁着团藏被拉回来的时间，鸣诺伸出左手，在手上凝结出蓝色的水晶钻头，蓄力，然后猛的向团藏心口刺去。“噗啦”一声，左手将团藏彻底贯穿！

“嘭！”那个团藏化作一团白烟散掉了。“影分身！”鸣诺瞳孔一缩，暗道不好。正要躲，忽然背后一凉，后心处插上了一把苦无！

“水分身?”团藏看着手上的清水，“好了，漩涡鸣诺，出来。”

“这个也是分身吧。”草丛里走出一道白色的娇俏身影。

“为什么呢？”手上滴着清水的分身团藏问鸣诺。

“很简单。你这样的强者早已应该了解了我的大部分情报。当时我至少有四种方法能伤你，用晶刺，用冰柱，用锁链都能在那样近的距离下刺穿你，就算用空惑向后戳，也能重伤你。这一点，你不可能不知道。所以你绝不会用本体来冒险。”鸣诺海一样的双眼冷冷地注视着团藏，冒出一股杀气，与在芦暮面前截然不同。

“眼神不错。”团藏赞赏地拍拍手，“以后，每晚忍校放学后，来【根】做特训。”说完话，分身团藏转身消失，眼中暗含一丝疯狂，要开始了，感知

【麻木】的‘特训’！

芦暮走出来，摸摸鸣诺的头，鸣诺那一直竖着的狐耳才耷拉下去，铃铛抖得“当啷”一声。鸣诺仰头对芦暮展现了一个比夏日骄阳还灿烂的笑容，“姐姐，上忍校的时间到了，我走了哟！”芦暮无奈地笑笑，那奇怪的口头禅还是挂在嘴边。

走出十几步远，鸣诺站定，摸着脸颊。“嘴角再高些……好了，保持住。”一抹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微笑呈现在脸上。她对待那份表情的小心和僵硬仿佛是一位技艺不精湛的化妆师在整理一张丑陋的脸，好像那表情不是存在于她自己的脸上。

这笑不出时强扯出的一份遮掩杀意的笑，算不算虚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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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助十指交叉放在鼻梁上，坐在位置上闭目养神。“当啷当啷”轻灵灵的铃铛声传来，接着是橘子的香味。是鸣诺。

“早上好，佐助君。”鸣诺脸上僵硬的礼貌微笑依然不变。

佐助看看鸣诺的表情，蹙一下眉，真是无聊的表情。那眼睛表面上恬然平静，下面却是汹涌的暗流，覆盖在底层的黑洞上，一层又一层，幽暗得叫人心烦。索性继续闭目养神，眼不见为净。

鸣诺也不介意，或者说是习惯了，就和曾经的芦暮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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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夕阳，白天离开了。夜里的木叶村静谧安然，不代表夜里的【根】也一样静谧安然。鸣诺拉着芦暮的手，走进【根】的大门。“团藏。鸣诺和我来了。”芦暮打了声招呼，团藏淡淡一应，忽然一个瞬身来到鸣诺身边，扬起了手刀！

芦暮一把抓住团藏的手：“你要……”“最好不要读我的心。”团藏打断芦暮，把她的手撇开，不料鸣诺又不乖，地上一根晶刺拔地而起……最后还是让根部偷袭，才勉强把这对姐妹打晕送进了“该去的地方”。

鸣诺眼前些模糊，景物时而散开，时而团成一团。只觉得全身被什么勒着，冰凉凉的生疼。

芦暮被绑在地上，有一个狗脸根部守着，迷迷糊糊闻见一股血腥味。还好，不是鸣诺的。

团藏并不着急开始“特训”。待到两人都清醒后，沙哑出声：“忍者最需要什么？”鸣诺只得回答：“忍术?”

“错了！”团藏一敲拐杖，“或者，我换一种说法，忍者最不需要什么？”……鸣诺无言。“忍者最不需要【感情】。反过来说，就是要【学会麻木】。身体上的，精神上的，要知道，忍者的存在，本身是为了杀戮！为了杀戮，就要摒弃一切所能感受到的！！！现在，由我教你如何【感受麻木】吧！漩涡鸣诺！”

鸣诺浑身一抖，第一次尝到了恐惧的意味。团藏还在滔滔不绝地演讲：“在战斗中，如果自己和敌人都受伤了，只要自己能忍住痛苦，再给对方一刀，那就得到了胜利……所以，开始吧！”团藏一声令下，一个猫脸根部不知从哪按下一个电钮，鸣诺身上骤然一疼。低头一看，全身缠绕着发丝一般细的钢丝，随着时间流逝逐渐收紧！

没过多少时间，鸣诺身上已然渗出了血珠，好像身体各个地方都要被绞断一般！“啊啊啊啊！”要碎了，要碎了！雪白的衣服已经变得血红，脖颈以下已经血肉模糊，一块块突出的血肉及其恐怖，被削下来的血肉吧嗒吧嗒落在地上。因为木遁和九尾强大的恢复力，有些地方已经愈合，只是……把钢丝也夹了进去！

“鸣诺！！”芦暮绑在地上动弹不得，只能一味叫喊。守着自己的根部大概是日向家的人，早已用柔拳封住了自己和鸣诺的查克拉。芦暮想别过头去，可是自己一转头，鸣诺身上的钢丝就加快了收缩的速度，迫使自己去看。可是一看，自己的心就好像也在被钢丝绞一样。

“没事，姐姐……有姐姐在……我就不疼！呜啊啊啊啊！”钢丝已然深嵌进血肉，搭在了骨头上，像蛇在舔舐生命。这一次，连叫喊也发不出来了。

……

芦暮神色涣散地背着浑身是血的鸣诺，身子在夜风中是那么单薄。

后面的一年多，鸣诺每天晚上被变着法折磨，仿佛是一件支离破碎的玩具。有一次被折断了手脚，有一次被取出了半截脊椎骨，然后再镶回去，好像是在鼓捣毛绒玩具里的棉花。

又是一天放学，芦暮照常来接鸣诺。说真的，她厌恶这个事情，好像是自己送鸣诺去受刑。看着鸣诺在自己面前都很勉强的笑容，芦暮肩膀有些痉挛。只好先调整好表情，“鸣诺。”

鸣诺从头到脚一阵颤栗，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要……要开始了……”

芦暮别过头，握成拳的手关节突出发白：“这个世界是强者的。由强者支配的……对不起，鸣诺，我太弱了。”她朝着火影岩大喊一声：“弱者不能保护好想保护的人啊啊啊！！！”

回音在荡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