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之羁绊信物 第十二章 心窗

“啊啦。”鸣诺只觉得自己受到什么东西的重击，鲜红的液体从眼前掠过，接着在喉咙上弥漫上美妙的腥甜，眼前就是一阵发晕，站立不住坐倒在地。

“哼哼！乳臭未干的白毛丫头，还敢在我再不斩面前猖狂？以为自己有了护额就是忍者了？以为自己杀掉了两个杂碎就很强了？”再不斩得意地看着面前的鸣诺，轻蔑地冷笑。手中大刀不断滴下温热的血液。

“啊啦。”鸣诺好像没听见似的，看着自己肋下的巨大裂口发呆，机械地重复那两个不知什么意思的音节。没错，就是这血，熟悉而陌生的腥甜味，十岁开始的厄运，黑洞洞的房子，寒光阵阵的刑具，可怕的电流，冒着泡泡的药水，姐姐无助、不忍而惊恐的脸......团藏的【感知麻木】。

再不斩见鸣诺什么反应也没有，登时伸起一只脚，脚尖抬了抬鸣诺瘦削的下巴。

“啊啦。”鸣诺依然重复着那两个字，层层叠叠让人看不透彻的双眼失去了表面的平静，去除了平静下的暗流，只剩下最底层的黑洞，仿佛要将人吞噬！没错，就是这个红色，那个孤独的开始，痛苦的起点，被自己误杀的姐姐临死时的微笑，那坚定而空泛的“活下去”，那沾染在手上的，最爱之人的血液的粘稠......

“啊啦啊啦......”鸣诺精神恍惚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身上环绕着的迷茫、悲戚的空洞感，那泛着死气的回忆思考的姿态，都令再不斩有一种莫名的发自内心深处的恐惧。一旁被红之果实所保护的小樱正大声地呼唤着，担忧而失望的“鸣诺”在天地不停地回荡着。鸣诺冰遁忍术的余力让周围的空气变得冰冷，在这诡异的沉寂映衬下，仿佛要将时间也冰封起来。

“杀了你......”鸣诺突然阴森森地冒出一句，歪着头对着再不斩再一次张开了眼睛！

如斯美丽皎洁的双眼。淡蓝的视网膜，白色的瞳孔，从中心向外扩散出耀眼的白色光丝，蕴含着强大的压迫力。“我牺牲姐姐得来的瞳术——转生眼，今天你是它们的第一个祭品。”鸣诺放下了摁在肋下的手，指尖滴落下暗沉的血珠，伤口已经露出了内脏，在雪白的衣服上印出大朵的红色梅花！“说实话，这根本不算什么，这种程度我完全不疼。但是你竟然敢伤我，竟然敢勾起我曾经的禁忌回忆......不可饶恕......杀了你......”不顾肋下巨大的伤口，鸣诺露出一抹疯狂的笑意，抽出空惑，整个人像一条冷血的正在捕猎的蛇，一匹奔驰的银狼，一道白色的闪电，嗖地窜了出去！尽管脚步仓促混乱，尽管每走一步都会滴下鲜血，尽管伤口在运动中不断地扩大，鸣诺还是冲了出去。脸上早已没有了对疼痛的顾虑，浑身都是一种“就算我不留全尸也要杀了你”的戾气！

“咯哈哈哈哈哈！好漂亮的血啊！竟然敢伤我，咯哈哈哈哈，去死去死！！！”众人听见那边战斗的场地上传来鸣诺疯癫残忍而病态的笑声。眼中早已看不见鸣诺的身形，只看见一道白色在围绕着再不斩，每一次掠过，再不斩都会惨叫一声，爆开一朵血花！不一会，再不斩已经成了一个血人，除了四肢没断以外，和那鬼兄弟中被鸣诺削成的人棍哥哥一副惨样。没了眼睛，没了耳朵，没了嘴唇，没了鼻子，手指也断了好几根，切口处滴滴答答掉下成串的血珠。身上的血肉翻卷着，伤口深可见骨。正倒在地上抽搐着，裂到耳根的嘴中不断溢出一团一团粘稠的血沫！

鸣诺也不好过，肋下的伤口快延伸到肚脐了，隐约可见已有些许破碎的内脏和白森森的骨骼。但脸上依然挂着空洞的诡异微笑，白色的头发被血水黏在一起，原来红白分明的发丝现在变得斑斑驳驳。用空惑拄在地上，幽深的转生眼看向再不斩，吃力地伸出一只手：“给我过来。”腾地，从鸣诺掌心出现一股强大的引力（转生眼能力，操纵引力斥力，与轮回眼相同。），白色的光芒乍现，再不斩猛地向鸣诺飞来！“晶遁·翠晶刀。”凭着仅存的一点查克拉，从手上凝结出锋利的钻头，指着不受控制飞来的再不斩的胸膛！

“让我回忆起姐姐的人，请你们都去死。”鸣诺呢喃一句，含着巨大的悔恨，悲哀和绝望，双眼好像在期待再不斩的流血的心脏。一旁的小樱已经干呕了起来，佐助不得不闭上眼睛，达兹纳更是蜷起了身子。

而当再不斩即将撞上鸣诺的翠晶刀时，突然飞来三根千本扎在了半死不活的再不斩的脖颈上，接下来是一记横踢，把再不斩踢出了鸣诺的引力范围。原本还有一口气的再不斩经这三根千本一扎，直接断了气。鸣诺轻轻诶了一声，引力消失，面前本应是绽开血莲的再不斩变成了一个比自己大几龄的面具少年。少年身穿墨绿和服，面具上刻着雾隐的标志，正用冰冷而莫辨雌雄的声音向鸣诺说道：“我是雾隐暗部，这个人是我们雾隐的叛忍，身体藏有巨大的情报，请交由我们处置。”

“如果我不同意呢。”鸣诺看着面前的少年，淡淡地答道。

“等等，鸣诺！”一边看戏卡卡西突然跑出来，“既然是雾隐的暗部，那么这具尸体便由你带走。”开什么玩笑，鸣诺要是自己不制止，会闹出国际问题的。

就这样，第七班的众人看着雾隐暗部少年带走了死相悲惨的再不斩，然后把目光重新转移到鸣诺身上，只是这目光有些异样。原本想对鸣诺道一声谢的小樱正用手指绞着衣角，原本想和鸣诺交手的佐助避的远远的。空气中流动着诡异的静谧。

“那个......鸣诺......”小樱为打破这种气氛，只好颤颤巍巍地走上前，“你的伤......一定很疼吧......”

“不疼，什么感觉也没有，习惯了。”说罢凝结出一枚冰针，扯下一根头发，穿好，对着伤口缝起来。看着因为针的刺入而凸起的皮肤，鸣诺目光暗了暗，“最好不要装作和我很熟的样子，下次再问这个问题，一定——杀了你！”

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鸣诺又用空惑划开了另一个位置，划开的地方露出了白色的发丝。她轻轻把发丝抽出来，然后那伤口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起来。这是鸣诺几天前在【根】执行任务时，被敌人一刀划在腹上，然后她就以这方法缝合。现在添了新伤，旧伤就该“拆线”了。鸣诺“拆线”并没有什么特定的方法和时间，什么时候有了新伤就什么时候就拆旧伤的缝线。把伤口缝上也就是为了止血，为拆线划开一条口子并无大碍，几秒愈合的事。

卡卡西看着鸣诺沉默了一会儿。这时，达兹纳竟然自告奋勇：“鸣诺小姐伤得太重，就先让她和我一起回我家吧。这是五百两，还请各位去买些食材，晚上在我家过夜。”毕竟自己是鸣诺救下的。

卡卡西点点头：“那鸣诺就拜托你了。”说完又对第七班的三人道：“晚上休整好，明天继续对敌。”

小樱一愣：“再不斩不是已经死了么？明天只要帮达兹纳造桥就好了啊。”

“不，再不斩并没有死。而且那个自称雾隐暗部的人也是再不斩的部下。如果是真正的暗部，直接把尸体的头带走就行了，可那人却带走了再不斩的身体。从这一点就能看出那家伙是假的。该死，当时真是失算了。而且卡多也不会善罢甘休。”卡卡西懊恼道，“不过再不斩就算活着也是半个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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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达兹纳家。

“哟，民那！”鸣诺微笑着向进门的几人打招呼，好像已经恢复了伤势，但从那已从苍白变成惨白的肤色上可以看出她有多虚弱。她接过大家手中的食材袋子：“今天我下厨怎么样？”

大家诧异地看着鸣诺走进达兹纳家的厨房。

一小时后。

卡卡西和他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真想不到鸣诺这个嗜血的女孩饭做得这么好！连佐助都忍不住夸了一句。小樱嘴里塞满了食物，含糊不清地问鸣诺：“内，鸣诺，谁教你做的饭?特别是这个厚蛋烧，层次分明香味浓郁，比我妈妈做的好多了！”

鸣诺自始至终没有吃一口，只是静静地拿着一个木制茶杯，凝视着杯中冒出的水蒸气，“是姐姐教的。”她不敢尝那些饭菜，那种熟悉的味道会让自己想起芦暮第一次和自己训练的日子。可是明知道回忆会让自己悲伤，但还是把那些姐姐为自己做过的菜都做了出来，以奢望那曾经的温暖。记忆是美好的，怀念是痛苦的，鸣诺既想忘记，又想留下，过去的那段时间到底是幸福，还是可悲，这谁也说不清。

幸福让痛苦愈发剧烈，痛苦让幸福更加贵重。对鸣诺来说，幸福于已不能相信世界的自己已是遥不可及。

“我出去一下，你们如果累了就先睡吧。”鸣诺打开门，手里还紧紧握着茶杯。出门后，听到屋里传来小樱的一阵喊声：“鸣诺你的铺位在楼上！”

“我自十岁起，从来不睡觉的……”鸣诺喃喃道，几个起跃，月光下白色的身影消失在林子的暗处。

月明星稀，树影斑驳。鸣诺坐在树枝上，悬空的两条腿摇晃着，左手插进腰带上挂着的小袋袋，取出一块水晶，对着树隙的月光缓缓转动，反射出的微弱的光芒投在鸣诺苍白俏美的脸上。右手端着茶杯，茶杯里有水，水里泡着的，赫然是鬼兄弟的眼球。鸣诺把这眼球当“茶料”，不时呷上一口里面微微泛红带着血腥味的“茶”，在嘴里慢慢含上一会，再咽下去。“憎恨……绝望……后悔……嗯……还有什么……”像在品味眼珠里所包含的感情。

左手的水晶，包裹着另一颗眼珠，那是芦暮死前给鸣诺的最后一件礼物。因为在水晶中保存的缘故，眼珠好像还保留着神采。视网膜颜色黝黑发亮，似乎正温柔地注视着鸣诺，在月光的照射下有种美丽的虚幻。

喝完了，倾着杯子，里面的眼珠滚了出来，掉在地上，滚进了一处草丛。鸣诺继续端着空杯子，看月亮。眼神渐渐虚浮起来，陷入了往事中。

——“呐呐，姐姐，你的血继【读心】应该也算瞳术吧？看看那些写轮眼，白眼，都有自己的特点，与别的眼睛形态不同；但姐姐的眼睛就是黑黑的，和其他人没什么区别，一点也不像有瞳术的人。”

——“鸣诺酱，瞳术是用来对敌的，不是用来炫耀的。读心，就是用眼睛去看对方的思想。你知道吗，每种感情都是一种颜色，这些颜色在黑色下才最为显眼，黑色的眼睛，才能最清楚地看见别人的感情。”

——“每个人的眼睛的颜色，就概括了他们所拥有的感情吗？”

——“大概吧。没有失去任何感情的人，眼睛就会黑得很纯。因为每种感情都一样均匀，每种感情的颜色纯度都相同，调和在一起就会黑得很匀，很润。眼睛的颜色，眼睛颜色的纯度，就决定了这个人的心。也许这就是眼睛被称为【心窗】的缘故了吧。”

——“姐姐的眼睛黑得很匀很润的哟！对了姐姐，我的眼睛是蓝色的，我失去了什么感情，又拥有什么感情?”

——“蓝，纯净的天蓝，是那种单纯的善良和淡漠。你没有红色和黄色，这两种颜色代表了什么，我也不知道呢。感情这东西，最捉摸不透了。谁也不知道自己失去的颜色（感情）是好的，还是需要摒弃的。拥有它也许会给自己招来灾难，但失去它也许会带来更大的灾难……它就这么麻烦，让人纠结又不忍丢弃……所以世界上才会有这么多因为感情而死的人……但是如果世界上的人都为了保命而抛弃了【心】，生命也就失去了存在的价值。说到底，生命就是由眼睛（心）来支持的，世界也只是让人体验羁绊的场所————没错，偌大的人间就这么简单，一群群感性的生物的命运交织在一起，由飘忽不定的感情所支配。每个人的目的都是一样的，活下去，最好多得到几份爱。鸣诺，姐姐祝福你，你要被全世界所接纳，被全世界所爱，能拥有全世界颜色最美的眼睛……”

——“啊……完全听不懂……话说姐姐你的话的重点到底是什么?”

——“啊哈哈，跑题了跑题了，鸣诺不懂也是正常的，啊哈哈哈，毕竟我说的乱七八糟的……”

——“不能说是乱啦，就是有点，额，似懂非懂，不懂又好像快懂了……啊啊啊啊！烦死啦！！！”

——“最好不要懂的太早哦。”

鸣诺回忆着曾经和芦暮的对话，呆呆地看着芦暮的眼珠，中间隔着一层水晶，好像人间和天堂之间的云彩。

那番话鸣诺一直不明白。不过她也释然了，如果过早清楚世界的构成和意义，也就活不长了吧。当时说这话的姐姐也许也不怎么明白，但她当时应该已经预料到了自己后面的命运了。而现在，拥有黑得最纯的眼睛的姐姐一定已经读懂了这个世界。自己只要听姐姐的，活下去就好。

这枚眼睛，是姐姐给我的，美好曾经的纪念品……我们羁绊的第一件信物……我得到的第一份爱……

鸣诺无意识转头看向身后，逆光的脸上有什么晶亮的东西在闪烁。

“诶……我怎么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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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洞开大了，都穿了……码得我想吐……思考人生这种问题真TM不是人干的，人只有死了才明白才能生命的意义啊……这一章也许会让人想不开，请勿跳楼。（扯个鸡蛋表介意）

五千，五千字啊啊！

请各位原谅我之前的停更，让我厚脸皮地要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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