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种非凡 二十一章：传说中的天人

张明楼看着黑裙小姑娘，微笑起来。

“在回答你的问题之前，我想听听你对人间的看法。或者说我想听听神族对人间的看法。”

黑裙小姑娘不假思索道“很乱，像一池浑水。这池水的表面看起来很平静，但内里全是污泥。有很多东西见不得光，和临界一样。”

“那你觉得人间的人比神族低等吗？”老人接着问。

“我不知道。这是我第一次来人间。”黑裙女孩语速极快，不假思索。

“很好。”张明楼还是微笑。“我希望你能好好的看看人间，在你重新成为神族首领之前。我知道你很奇怪北京城的异动，整座城市仿佛活了过来，仿佛有了生命，很奇怪凭凡的生命力。好奇所谓的天人境。你想问什么，我可以为你解答。”

女孩有些惊讶于老人如此轻易就将告诉自己整个临界最大的秘密。但她自控能力极好，没把惊讶表现出来，她整理了一下思路，虽然对北京城很好奇，但她更在意天人境的事。说道“第一个问题，天人境是否真的存在？虽然临界历史上曾有过天人境的记载，但从来没有谁真的宣称他进入了天人境，而您虽然天下无敌但也从来没对外宣称过自己到达了那个境界，只是八十年前那一战您实力太强，超越了人的认知，所以临界传闻，您到达了那个境界。”

“天人境的确存在，而我也的确达到了。”老人喝了一口茶。

虽然对这个答案早有预料，但黑裙少女还是心中震动，眼前这个老人是何等的强大。那个境界，似乎可以超越世俗的一切“那么天人境是什么样的？我是神族中血统最纯净的，但是人的身体有限，能存储真元就有限，无数先人已经证明，瀚海境是身体能承受的最大范围了，那么天人境呢、是什么样子的？为什么能超脱世俗的强大。”

老人很认真的回答“天人境的确存在，但是并非你所想的那样只要真元强大就能突破。或者我刚刚的回答不太准确，天人境的确存在，但天人境是一种手段而非境界，能用出天人手段者，也就是所谓的天人境。而且天人手段有很多种据我所知的有四种，分别是天下人、浩然意、无心佛、离人泪、这四种天人手段各有各自长处，但我只能告诉你一种。因为其余四种天人手段我也不太清楚。”

天下人，浩然意，无心佛，离人泪。黑裙少女默念着从来都没听过的词语，问道，“那么，我想知道您达到的境界是哪一种，又有什么长处呢？”

“天下人。”老人答道。“至于有什么长处吗，你可以先听一个故事。这个故事的主人公也达到了天下人的手段。”

黑裙少女的瞳孔锁紧“除了您，还有人达到了天人境。”

“当今临界人间中，有三个人到达了天人境的水准，两个天下人，一个无心佛。”老人继续说道。

“一个天下人自然是您，那么剩下两人，他们分别是谁。”女孩问。

“听我的故事，听完了，自然就知道很多了。你虽然是第一次来人间，但作为皇族，你对人间的风俗人情都应该有足够的情报。所以这个故事你应该能听懂而且很好理解。”老人不急不躁。接着讲道“在四年前有个人间的凡人在人间北京城的某所大学上学，一次偶然他突然发现自己得了绝症-血癌晚期，必死无疑。于是他决定死之前要做一些事，无关对错，只关对自己所在意的东西是否有利。他买了一份保险然后坐长途大巴去某个旅游城市，决定伪装一次事故用自己的死亡骗保。巨额保险的法定受益人是收养这个凡人长大的孤儿院。这个凡人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受了很多北京城人的接济，从某种角度来说，是吃百家饭，穿万户衣长大的，北京城的人们给了他关爱和希望。孤儿院给了他十八年人生，他想还一点。”

老人清了清嗓子，喝口茶“骗保是违法的，但是没人能指责着个凡人。只能说他违法，但不能说他是坏人，但很巧的是，止戈楼有天启的存在，我的一位助手看到了他的天启，见到了那名凡人，于是我的助手也坐上了那辆大巴，大巴很不幸的出了车祸，那名凡人救了一车的人，我的助手把他带回止戈楼，告诉他有一个机会可能治好他的不治之症，但也可能死的更快。凡人是彻彻底底的人间人，没有一点临界血脉，只问了一句话就选择了这个机会，他问的那句话很可笑，但当时知道他过去的人没人笑，那个人问我们有保险吗，保险赔偿是多少，然后自愿参加了我们的实验。”

“你们的人造神血换血计划？”女孩问。

“是的。”老人的神色变得庄重起来“那次计划中，自愿参加的二十三名英雄牺牲二十二人，只活下来他一个人。”

“通过你们的克隆的确能仿制甚至改造更强更纯的天生含有真元的血。但人间凡人的身体根本无法承受这种神血，只有临界皇族才有可能。这么强大的血流淌在凡人的身体中，就像是毒药，会腐蚀内脏血肉和精神。”黑裙小姑娘说道。“这是天理规则，所以你们不可能成功。”

“的确，事实证明了我们是错误的，在付出了22名战士的生命后，我们放弃了。”老人继续“然而活下来的那个人被称之为奇迹。止戈楼代号4288，姓名凭凡。”

黑裙小姑娘想起北京城仿佛活了过来，联系老人之前的话，感觉自己在慢慢接近真实，但这个事实，让她不敢相信。她把手负在身后，因为不想让老人看见手指的轻微颤抖。

“人有三魂七魄，三魂中凭凡在试验后少了精魂，身体被神血腐蚀的几乎不成样子。但他还是活了下来。像今天一样，北京城救了他。然后一步步炼化神血，成长，像今天他突破瀚海境一样。”老人的脸上多了点笑意。“虽然他没告诉我们为什么会这样。但我知道，因为我有天下人的天人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