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种非凡 第十二章；你的剑，我的光

黑色的夜里有黑裙的小姑娘，

黑色的夜里有身着黑衣的杀手。

黑色的夜里有叼着手电筒的凭凡，凭凡手里没有了大枪，只好赤手空拳。好在这里是北京城，好在昨天他在这里花了一个晚上画符。

杀手的心中闪过一丝惊惧，他不明白那个叼着手电筒的男人怎样出现在小女孩的身边，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男人气息弱小只有指玄境却能轻易击碎他应以为傲的飞剑。但稍后他平复心情，作为第一刺客他必须有自己的自信和骄傲，他的手摸到背在背后的剑，更加有信心，应为他知道天下间接得住住他的剑的人不少，但也绝对不多。他抽出背后的剑。

剑比普通的剑稍显略长。剑身做过特殊处理不会反光。这是一柄好剑，一并上了名器榜的剑，剑名“飞羽”

杀手拔出剑，整个人的气息都变化起来，从阴影里走出来，好像从一个见不得光的杀手变成一名绝世剑客，傲然于世间。剑身上残翼的图文若影若现，好像孤高的鹰在苍穹中飞向远方。刺客开始奔跑，向凭凡的方向奔跑。

凭凡开始奔跑，向刺客的方向奔跑。

刺客的身形不断变换，带过许些残影，不断有金色的线条在他身前生成，坚韧而锋锐，似乎能切割一切，刺客避开眼前的线条离正在朝他跑来的男人只有二十步。

凭凡把手中的烟直接丢在了地上，似乎把火把丢进了干燥的草原，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刺客顿时止步，从高速移动到停止只用了一瞬。眼前的空气都有些凝泄。那个男人扔出的烟掉在地上，从烟与地面接触的地方牵扯出无数的金色线条随着那个男人手指的变化在空中形成一张金色的大网扑杀而至。

金色的大网飞舞，割破了冬日的风，割破了刺客舞出的剑气，先网到到刺客的剑上。

刺客的剑比金色的线条更锋利所以剑割碎了金色的线条，然而那些断掉的金色线条并未消散而是继续切向刺客。

刺客没有后退没有躲避，在那些线条到来之前将出鞘的剑收至鞘内，手指掐诀，在金色线条离他不足一寸时低喝，轻轻呼唤着那柄绝世神兵的名字。

已经入鞘的剑受剑决影响弹了出来，黑色的剑身上镀了一层白光，残翼状的符文开始生长，布满剑身，似乎真要长出翅膀飞向远方，刺客握住剑柄轻轻一挑，剑鞘也飞了起来，撞向那张金色的网。

名剑飞羽很锋利，所以它切断了金色的线条，剑鞘并不锋利，但能藏下飞羽，一定很坚硬。剑鞘在金色的网中搅动，金色的网包裹住剑鞘，缠绕。有金属摩擦切割刺耳的嘶嘶声，金色的线条消失，剑鞘上有无数细小的伤痕。

刺客继续奔跑，身体越至半空，那些之前被剑切碎的金色线条终于绕开了剑鞘来到了刺客身上。刺客的剑鞘护住了要害，嚷刺客冲出了金色的线条。刺客的肩上多了一道很深的伤口，可以看到肩胛骨。刺客的脸颊被削下一块肉，血污了整张脸，刺客的脚踝被切开，使他后半生再也无法站起来。

但此刻刺客却是笑着的，他递出自己的剑，飞羽带着他飞了起来。里那个放出金色线条的男人只有一步之遥，他自信自己的剑会在很短的时间杀死这个男人，然后杀死不远处的那个小姑娘。今天是他最后的职业生涯，也是他职业的顶峰，那个黑衣小姑娘是怎样的尊贵，而自己必将被载入史册。所以刺客笑得很开心。

飞羽在夜色中飞出，应为太快，所以无声。声音追不上剑的速度。

剑刺破夜色。

刺客和凭凡终于相对。

有剑刺破血肉，然后传来破风声。迟来的声音终于到来。

有血顺着剑流下来，滴到杀手的手上，杀手想要把剑拔出来。剑身却被抓住。不让杀手再往前推进或者拔出。

那个叼着手电筒的男人被飞羽刺穿了右胸。身周围绕着他飞翔的金色线条开始恐慌，忽明忽暗，然后渐渐消散。

刺客知道这一剑敌人避开了要害但还是受了重伤再也无反抗之力。刺客习惯性的向剑中注入真元伤及对手的脏腑，却发现这些真元如石沉大海，那个境界只有指玄境的男人体内真元似乎无穷无尽，自己的真元被轻易抵消。

刺客的瞳孔缩了缩，因为这个被飞羽捅了个对穿的男人太冷静，在面临死亡之前竟神色不变，仿佛不知痛苦不知生死。被剑捅穿的男人嘴里开始冒血沫，依旧不肯松开叼着的手电筒。

刺客面无表情，没有回答凭凡的话，不再往剑中输入输入真元，握住剑柄的手转动，长剑在凭凡的身体里搅动，有更多的血喷涌出来，凭凡的脸色苍白，眉紧紧的蹙着。刺客的表情终于有些变化，有些敬佩这个正在承受巨大痛苦的男人。他看向不远处的黑衣小姑娘，小姑娘的眼闭着，右手食指指尖有黑色的火焰燃烧，似乎是某种燃烧生命换取真元的秘术，小姑娘的脸越来越白，气势越来越强，但她的伤实在太重，所以这门法术需要很长时间。她的身体飘起来，漏出洁白的脚踝，一直带着的那个长盒子开始抖动，盒子很长，恰恰是一柄剑的长度。

刺客面色不变，他知道自己不会再给目标时间，在目标法术完成前的这段时间，足以自己杀死眼前的男人和目标很多次。

叼着手电筒的男人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咳出一些血，手电筒掉到地上，发出一声撞击声，闪了闪熄灭。男人的一只手握着杀手的剑刃鲜血淋漓，另一只手搭在刺客肩上，无力地搭着。好像虚弱到只有这样才能够站立。

刺客用力要把剑抽出来，却发现男人攥的很紧，而且自己使不上力。他低头，发现男人握住剑刃的手松开转为搭在剑上。手指搭在那好像要飞出来的翅膀符文上，手指很用力，压住了符文最精华的部分。

“你的剑真快啊。”凭凡感慨着咳出些许血沫子。

刺客心中突生警惕之意。

有一阵风从北京城的街道中吹出来，

风吹到了掉在地上的手电筒上吹的手电筒摇晃着，

摇晃的手电筒似乎接触不良摇来晃去又亮了起来射出一束光，

射出的一束光照杀手的肩膀上，照在搭在杀手肩上的那只手上。

那只手轻轻地滑动，似乎在写些什么。

杀手的脸色瞬间惨白，疯狂的把真元注入飞羽剑，

四周忽然亮起来，刚才消失的金色线条再次出现，欢呼着跳跃着涌出去，涌入手电筒照射的光束中。随着光束射出，像那只正在写字的手指涌去。

金光大作，似乎是一柄锋利的刀。

刀切开了刺客的手臂，断臂带着那柄剑和杀手断臂前凝聚的真元和被剑挂着的凭凡飞出去。

刺客的神情狰狞他的另一只手臂在虚空中一握一柄真元凝成的剑生成，，他不顾正在流血的断臂，不顾正在被飞羽带起飞向远处的凭凡，他直接飞跃向黑衣小姑娘的身边一剑刺出。他在凭凡的杀局中杀出，以死换死。

凭凡还飞在空中，插在胸口的剑被他的手夹着防止被刺客召回，但却无法阻止剑上的符文真的变成一道光纹飞向断了一臂的刺客手中凝成的那柄剑上带着杀手飞向黑衣小姑娘。凭凡知道在自己发动攻势的一瞬间，刺客没有躲闪，一掌拍在剑柄上让凭凡伤的更重飞出去，凭凡很狠，硬挨一剑求得机会部杀局。刺客更狠，断一臂，自废一剑更狠更果决的杀向黑裙小姑娘。

刺客是天下第一刺客，即使中了杀局依旧冷静的自毁飞羽剑利用剑上的符文，放弃重伤的凭凡，以断臂之躯以命相杀。

凭凡飞出去撞到墙上，撞碎了墙，又被那柄没了符文的剑钉在地上，他的力量已经用尽，看向小姑娘。

突然他的身边出现了一个中年男人，男人身上的衣服破碎少许，有些血迹，刚刚赶来，风尘仆仆，但依旧站得笔直，上衣口袋上上插着三只钢笔

“你做的很好，接下来交给我，你晕吧。”男人说道。

凭凡点点头直接晕了过去。

远处的黑裙小姑娘突然睁眼，身边有黑色的火焰再次涌出，震颤不已的盒子突然打开，一柄黑色的剑飞出来被小姑娘握住，迎向刺客凝聚而成带有飞羽符文的必杀一剑，黑色的剑样式普通而实用，然而剑身上有清晰的字迹“止戈”字样，那字样深入剑身仿佛会永远存在下去，只因为当年写下着两个字的人，这两个字变会成为这柄剑的符文万古长存。

刺客的剑上，飞羽符文闪闪发光。砍上那柄刻有止戈的剑，

小姑娘手中的剑上止戈两字也亮了，然后刺客手中的剑片片碎裂，飞羽符文暗淡消失。

刺客知道自己失败了，因为他看见了小姑娘手里的那柄剑。

黑色的火焰包围了刺客，刺客不再挣扎，只是死死的盯着那柄剑。“这柄止戈楼的剑怎么会在你这？”刺客问出生命中的最后一句话。

“止戈楼的人让我把这柄剑带给那个男人，不过那个男人被你捅了一剑，不知道是否还活着。”小姑娘神色冷漠。

刺客濒临死亡，连话也说不出来，只是看向凭凡的方向，慢慢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