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族之起源 第四章 懦夫的软弱

第四章懦夫的软弱

2004年1月14日，庞大的机体穿过厚重的夹雨云层，俯身向ying国伦敦希思罗机场降落。

看着外面雾气弥漫伦敦，灯光穿过雾气，笼罩上一圈霓虹，祁源此时心情越发平静下来。

“伦敦，我还是回来了。”

祁源也不知如何形容自己此时的心境，他原本以为自己会激动的心跳加速，但真正面对时，他发现自己的心情只觉得有点害怕。

原来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他心里这么想着，机身完全停稳后，祁源解开安全带，从行李架中取出皮包和上衣等物。跟随人潮走下了飞机。

当祁源走下飞机，完全踏在地上时一股难言的心情弥漫在他的心头，此时雾气弥漫的伦敦，竟是这番的亲切，他深深的吸口气。

“这样的空气恐怕除了伦敦哪里也吸不到了。是了，只有在ying国伦敦才有这样的空气”

想到这里祁源的心情也愉悦了起来提上行李前往出入境大厅。

“祁源·洛朗？”入境官是位年轻美丽的金发女郎，微笑起来非常甜美，祁源忽然发现每次接待自己的入境官好像都是女性，自己的女人缘有这么好吗？祁源不禁询问自己。

“是的。”抛来心中的疑问，祁源外表依旧保持让人暖心的微笑，这微笑仿佛已经成为了他的本能一般，无论是面对任何人，他总是微笑，哪怕是那段时间，那段明明心里悲伤的要命，但祁源依旧是微笑着面对他人，事到如今，连祁源自己也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悲伤，还是喜悦了。

“你第一次离开ying国是在你九岁的时候，这么久，欢迎回来。”金发女郎微笑着给祁源盖上入境。

“非常感谢。”祁源将护照收起，然后微笑着挥手与金发女郎告别。

祁源提着行李走出出入境大厅，现在开始，他真正踏入ying国的领地。

他没有去看接机牌，而是孤独一人的站在被迷雾笼罩的电话亭旁，静静的等待。

片刻，祁源看了眼手表，他提起行李离开电话亭。

直径走向街上的小巷，伦敦的街道错综复杂，工程师在上世纪建造了最复杂的城市系统，可以说伦敦的巷道是天然的迷宫，这样的街道加上伦敦常年的迷雾，也诞生了许多著名的连环杀手，著名的杀人鬼开膛手杰克也因此孕育而生。

而祁源且丝毫没有被眼前交纵错杂的巷道迷惑，就像是前面有人给他带路一般，他没有半点迷茫或者选择的迹象。

一辆劳斯莱斯静静的停靠在路旁，从下水道弥漫而出的雾气，将它笼罩上几分神秘的色彩。

祁源打开后备箱将行李放入，然后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您好，伊恩·道尔先生，能够再见到您，我感到非常的高兴。”

“非常感谢，见到你我同样高兴，尊敬的祁源·洛朗少爷。”

祁源对于能够见到这位老人非常的高兴，伊恩·道尔是自小便侍奉洛朗家的老管家，道尔家族自洛朗家族未繁盛时便追随洛朗家族，可以说是洛朗家最值得信任的存在，而祁源可以说是被他带大的，祁源的思想启蒙有很大一部分受他的影响。

伊恩·道尔静静的启动车辆，缓缓地向着洛朗家行驶。

祁源转头看向无人的右座位，伸手按在了一片空气中。

“喂，不要揉我头发！”

“小声点…”

祁源小心的看着正在专心开车的伊恩·道尔，以无奈的表情揉着自己的耳背。

“我说伊丽莎白，你出来有跟玛利亚阿姨说吗？”

“玛利亚？玛利亚不在家呀，她不在家的话，我跟谁去说，再说了，我出来见哥哥不需要经过任何人的同意，呀，现在家里那些人应该正在忙着找我吧。”

少女一边说着态度恶劣的话语，一边以悠闲的神态从车载冰箱里拿出罐装咖啡。

“你呀，还是老样子呀。”

祁源一边怀念的说着，一边宠溺的揉着少女的头发，尽管在旁人看来他是在不知所谓的摸着一片空气。

“言灵-神隐，言灵-冥照的进阶，与其说是将存在感降到最低，不如说是在欺骗世界，简直就像被神藏在另一个世界一样。”

祁源再次见到这个言灵不禁苦笑，毕竟当初他可是因为这个言灵每天都被伊丽莎白捉弄，说真的，他当初挺讨厌伊丽莎白的。

“伊丽莎白…见到你真好。”

少女罕见的停止了戏谑的言语，祁源感觉柔顺的发丝离开了自己的双手，自己被某人揽入怀抱。

“所以说…这些年在外面过得一定很辛苦吧？”

“没有哦（是的），在外面过得很愉快哦（一点也不愉快），遇到了很多人哦，他们都是很好的人哦，跟他们一起的日子很快乐哦，她们的身体很好（才不是）她们自由的像是天空中翱翔的雄鹰（被囚禁的就像是笼中的金丝雀）他已经过上了快乐的日子（每天都在沉浸在罪恶中痛苦挣扎，无法救赎自己）她们与家人的关系很好（双方都爱着对方，结果已经太晚了）他们骄傲的像是狮子（脆弱的像是幼猫），能够与这些人相遇，我在外面过得很好哦，真的很好哦！”

“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

出乎意料的，似乎没有太多的回应就好像祁源说的都是真的一样。

“你放心就好了，我害怕你担心我…所以你放心我也就放心了。”

“对了，等会回家后，我跟说这些年来在外面的事吧。”

“嗯，我会一直听你说的，直到你说不下去为止，祁源，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伊丽莎白温柔的抚摸着祁源，认真的附和着他。

“话说…”

“滴答”

水落在皮质座椅上的声音。

“啊咧...?”

纤细的手抚摸上自己的脸颊。

从明亮的眼睛里，无声无息渗出泪珠，顺着脸颊滑落。

“奇怪...为什么...”

将袖子半拽在手上，用力地擦拭着眼眶，结果眼泪未能止住眼眶反而泛起红色。

面对这样毫无悲鸣声却切实哭泣着的少年。

伊丽莎白没有感到任何的意外，隐约感到胸前的衬衣迅速被温热的液体浸湿。

伊丽莎白依旧温柔的抚摸着他的头发。

“很痛吧？很痛苦吧？但没事的，祁源无论想说什么，我都会一直听你说的。”

“痛苦的不得了。”

“嗯，那一定非常痛吧。”

“这世界上哪有什么好事！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无法改变，我明明不希望那样的！”

仔细想来这些年来什么事也没有改变，明明答应凯撒妈妈的，但自己什么也没有做到，明明想反抗昂热的，但还是顺从离开了洛朗，离开了加图索，离开了日本，明明知道祖父的痛苦，但什么也做不到，第二天依旧微笑着与他说话，明明知道的，要是早点察觉到就好了，那样的话妈妈就不会死了，每次看着寂寞的绘梨衣，明明自己能够给她自由，但自己就是什么也没做，自己不是素盏鸣尊吗！不是历代最强须佐之男命吗！为什么连个小女孩都救不了，反而看着她被囚禁在那座医院，而自己只会逃避，只在想起对方时才去看她一眼，娅也是，娅明明多么希望自己留下来，但就因为自己不敢反抗父亲，你就应该对他说不要啊！大声的告诉他！我不要离开日本呀！

祁源·卡塞尔，你就是个懦夫，你什么也做不了，你空有一身力量，但你只是傀儡。

“是呀，世界这么残酷，祁源独自一人又能改变什么呢。”

“可是我…可是我明明能做到的，我有能力改变的，无论是梦奈也好，幼唄也好，绘梨衣也好，娅也好，这些人的命运我都能够改变的！”

“可是祁源只有自己呀，人只有自己的话，心灵总会软弱的，如果自己无法做出的决定，那么两个人一起做就好了。”

“就算这么说，梦奈也好，父亲也好，凯撒也好，幼唄也好，绘梨衣也好，娅也好，无论是谁，我都无法依靠。”

“那样的依靠好了。”

祁源停止了哭泣，离开伊丽莎白的怀抱，明亮的眼睛透露着某明的情感，看着怀里如同某种小动物般的少年，伊丽莎白不禁有些悲哀。

稍微考虑一下后，她将自己的外衣解开，将少年半裹了进去。

“那样的话，依靠我就好了，如果是我的话，无论如何也不需要祁源的拯救的，这样的话，以后有什么自己无法决定的事情，就我们俩一起做出选择吧。”

“伊丽莎白…”

“嗯，我在哦。”

“可以吗？我能做到吗？”

“可以的，祁源能做到的。”

“也是呢，如果是伊丽莎白的话，一定能做到的。”

“是和你一起啦”

“无论是混血种还是纯血龙类都是会害怕的，所以哪怕祁源是龙王也会害怕决定，这种事太平常了，害怕与设想中不一样，无法做出选择，害怕自己的选择是错误的，无法做出改变，是的，这种事太平常，祁源不必害怕哦，是你的话，只要下定决心，无论什么事都能做到，哪怕是改变世界，对于祁源来说也是可以做到的。”

“那么说出来吧，祁源的愿望，一起做出选择吧。”

“我的愿望…”

“是的，祁源的愿望。”

“我…我希望，人们能够幸福，现在在我哭泣的时候，世上不知有多少人也在哭泣，此时此刻，如果可以的话，我想用自己的力量，来拯救他们。”

“要达成这样的愿望，你自己是无法完成的，这样的话，你就不可避免的加入一方势力，也就说，你会被他人因权利而利用。”

“即便是这样…我也…”

“我最后说一句吧，你能够杀人吗？为了保护他人，必须杀人，为了拯救他人，必须杀人，为了保护他人，你不可避免的会伤害他人，即便是这样？”

“如果在我沾满鲜血的双手前，将诞生一个人们幸福欢声笑语的时代的话，那么…我愿意…”

“你呀，还真是执着，明明换成别的愿望你的人生会更好。”

“我可事先说好了，选择了这条道路的话，双手的罪恶与良心的谴责，将会伴随你一生，你的人生会因此毁掉。”

“即便是那样的人生，为了他人的笑容话，我也愿意…”

“那么…交换了，从此以后，你将朝着那个方向前进。”

“交换？交换什么？”

“等时机成熟了，你就明白了，那么再见了。”

祁源刚想说着什么，只见周围的一切好似沙粒般坍塌，祁源什么都没来得及说，意识一片黑暗。

“非常感谢，见到你我同样高兴，尊敬的祁源·洛朗少爷。”

祁源没有回答他，他还没有回过神来，总觉得好像忘记了什么，但心情一片轻松，心里积压的一切不知在什么时候发泄了出去。

“你能够回来，我想玛利亚夫人与伊丽莎白小姐一定很高兴，”

“我也是，能够再见到她们，我心里十分的开心。”

车辆缓缓的驶向前方，祁源从车载冰箱上拿出一罐咖啡，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拿出咖啡，一路上祁源看着车外的景象，总觉得自己忘记某个非常重要的事，重要到他会因为后悔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