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羹尧演义 二十二、准噶尔觊觎边境 大将军沙场点兵(二）

“慢着，大汗可否听老朽一言！”伯克阿克苏阻止道，“伯克，请讲！”策妄阿拉布坦看对方是三朝元老，不得不礼让三分，“大汗，接替皇子允禵出任抚远大将军是谁？”，“年羹尧！”“此人如何？”伯克阿克苏问道，“听说有些勇略”策妄阿拉布坦回答，“元帅你认为呢？你是征服哈萨克汗国，抗击沙俄，鏖战西藏的百战名将了，愚愿听元帅高见”阿克苏脸面转向大将军策凌敦多布，“没有交过手，不好发言！”策凌敦多布道，“不知彼，不了解敌情，盲目进兵，有如盲人骑瞎马，可得胜乎？上次征伐西藏损兵折将的教训还不深刻吗？元帅，你还要多少准噶尔人父无子，母无儿，妻无夫，儿无父？还要多少人啼饥号寒？年羹尧征伐郭罗克时，智计百出，料敌如神，七十天灭亡郭罗克，横扫千军如卷席，元帅汝能否？”，“伯克，此一时，彼一时，年羹尧新任此职，军心未附，正可以趁机而入，兵贵神速，直掏其巢穴，奏奇功于一时！”策妄阿拉布坦倒是抢先回答，“大汗，如何得知年羹尧军心未附，没有防备呢？”“这，这，这！”阿克苏这一下问得策妄阿拉布坦理屈词穷了。

“我倒有一个建议，不知道大汗可采纳否？”，“且讲无妨！”策妄阿拉布坦说：“本汗愿闻其详”，“大汗可组织一个外交使团，除了三二个为外交人员作点缀外，其余人员全为将军、斥候人员，以为大行皇帝吊丧为名，沿途勘察地形地貌，窥伺军队设防，观看军队操练，熟识山川地理，可以评估出各地军队战力，对山川险要了如指掌，这样，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伯克阿克苏一口气说完了他的建议，“伯克老成谋国，大汗，我认为可行！”大将军策凌敦多布道，“建议甚好！只是雍正会同意我们去吊孝吗？我们两方还是处于敌对状态的啊？”策妄阿拉布坦心里没有底，“清以仁孝治天下，何能拒绝吊丧呢？”，“那好，那这样吧，以伯克为专使，大将军策凌敦多布为副使，将军布隆、吉尔及两位文官为随员，再选几个斥候人员为仆役，准备一些厚重礼物，明天叩关请求为大行皇帝吊丧。”策妄阿拉布坦倒是有从谏如流的仁君之风，“是！是！”伯克阿克苏、大将军策凌敦多布、将军布隆、吉尔诺诺连声，躬身而退，连夜准备去了。

第二天准噶尔外交使团百余人边境叩关，请求到北京紫禁城为大行皇帝吊孝，边境士兵将情况汇报到大将军年羹尧处，年羹尧踌躇犹豫了，放进来吧，这个所谓的外交使团明显是居心叵测，包藏祸心，刺探军情来了，现在西北大营虽然号称十数万精锐部队，实际上除了分散戌守各城镇、战略隘口的军队外，机动野战作战军队只有不到区区八万，问题在于这八万，还只是个数字，前不久，四川乌蒙土司禄万钟在云南东川叛乱，十分猖獗，三天前，年羹尧麾下第一名将岳钟琪与副将孙继宗挥师五万入东川讨伐，一下子分兵五万，年羹尧手中只有三万兵力，一旦准噶尔人瞧出破绽，摸清底细，策妄阿拉布坦只要派出二十万骑兵，就可以铁骑蹂阵而入，马踏连营，锐不可当，挡者辄死，任凭年羹尧神勇盖世，也仅可自保而已。蒙古人为“马背上生，马背上长”的民族，蒙古人自幼开始狩猎，精于骑射，骑兵尤精，动如雷震，侵掠如火，其疾如风，长途奔袭，只用奶酪为食，昼夜兼程可达二百公里，成吉思汗时，二十万铁骑就横扫欧亚大陆，所向披靡，卷席天下，灭国四十，被欧洲各国惊恐地称为“上帝之鞭！”，即便如已经被前明驱逐到沙漠的准噶尔先辈也先，率瓦剌主力骑兵三万，也打得明朝五十万大军，死伤过半，几乎攻陷了北京城，蒙古骑兵战力可见一斑；但是不让他们入境到北京紫禁城为大行皇帝吊孝，又与朝廷以仁孝治天下的国策相违背，大清律令，“即使敌对国家到京为大行皇帝吊孝，各地官员亦无须禀报，一律妥善护送来京，违者，按大不敬罪处以极刑！”

年羹尧清楚地知道，无法阻止准噶尔人入境了，他派出通晓番语的副将张国威为护送使，率五百精骑护送准噶尔吊孝使团百余人入京，年羹尧密嘱张国威：“汝可以大行皇帝丧期快满，出殡在即，告其沿途不得停留，必须昼夜兼程，否则赶不上趟，防止他们逗留，窥伺刺探军情！”“卑职明白，请大将军放心！”副将张国威回禀道。送走张国威后，年羹尧马上写好密折给雍正，“准噶尔策妄阿拉布坦汗大举在即，此外交使团明为吊孝，实则窥伺、刺探我朝军情，臣想引诱其入侵，聚而歼之，现有兵力则不足，且反恐被彼骑兵包抄，臣一身不足惜，恐误国家耳；我强则寇不敢侵，臣想沙场点兵，耀之以武，示之以威，震慑其胆，不战而屈人之兵，惜练兵布阵需要一定时间，臣请皇上饬礼部羁绊准噶尔使团百余人多留置五天，待其回归至臣时，则兵精阵成矣！”，雍正接到密折后，当时就密嘱礼部办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