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羹尧演义 十三、礼送兄妹归故国 大军凯旋爵位升

年羹尧听完了这一切后，对信子安慰道：“郡主，你放心，我马上派出人员到日本去打探你家的消息，一有情况就会回报于你！你的兄长呢？”信子深深地鞠了一躬：“公道兄长，到百姓家收购旧衣服去了，以便于我们化装逃离此地”，接着信子手一指，“来了！”只见一个英俊的小伙背着一个包袱大步走了过来，看到年羹尧有点惊讶“信子，这是谁啊？”这是征伐军主帅年羹尧将军！”信子答道，公道一听大惊失色，急忙拔出宝剑，信子赶紧按住公道的手说：“别造次，将军征伐秋毫无犯，对我们也无恶意！向将军道歉”，“将军，公道赔礼了！”公道作揖道，“没事的！”年羹尧应到，年羹尧向后面挥了挥手，原来年羹尧卫队听到府内打斗声音，冲了进来，但又看到年羹尧似乎与打斗的人相认识似的，在说话，于是就站在二百米处等候命令。此时两个戈什哈跑步过来了，一起叩拜，异口同声：“请将军吩咐！”年羹尧吩咐戈什哈另择一处宽敞明亮的宅院给公道、信子兄妹及四位忍者居住，待之以外国亲藩之礼。

年羹尧又向公道问道：“这四位功夫不凡，究竟是什么人？”“他们是日本忍者！”“何谓忍者？”年羹尧打破沙缸问到底，公道解释说：“忍者就是为主君进行秘策、破坏、暗杀、收集敌方前线情报、搅乱敌方后援基地等种种谍报活动及贴身护卫主君的人。忍者技艺超人，擅长使用剑、钩等各种兵器与飞镖等暗器；他们能飞檐走壁，在沙地上飞跑不发出一点声响；在水中屏息可长达五分钟，如用特殊器具可在水底待上一天一夜；他们善于在水面和水底搏斗，甚至能潜到船底，偷听船上人的对话。这种种的超人技能是通过非人的磨练才能习得的。忍者在世时必须隐姓埋名，与黑暗为伍，也不能留下只言片语，以免日后东窗事发。因此，关于忍者的历史记录寥寥无几，忍者的起源也成为一个历史难题。当代甲贺的隐士藤林保武结合日本和天朝历代名将的思想与武学精华，参照日本著作和天朝著作的内容写成了集忍道、忍术、忍器于一体的忍者究极修行指南。并将书命名为《万川集海》，就是海纳百川取各流派精髓的意思。《万川集海》由正心、将知、阴忍、阳忍、天时、忍器六部分组成。此书成为了后来忍者修行的必读教材。《六韬》和《孙子兵法》是对《万川集海》及忍术整体发展影响较深的两部古代著作，这些天朝古代的军事武学思想为以后日本忍术的发展壮大奠定了充实的理论基础，《万川集海》是日本人学习天朝古代军事精华和密术玄学修炼之道后的概括总结。”介绍到此后，公道喝了一杯由戈什哈呈递的一碗热茶后，又继续说道：“忍者又分为上忍、中忍、下忍。『上忍』，又称『智囊忍』，专门策划整体的作战步骤。『中忍』，是实际作战的指挥头子，当然，忍术也得超然出众才行。『下忍』，又称『体忍』，是在最前线作战的实际忍者。三者之间有等级关系的泾渭分明。这几位就是我父亲在世时的手下的几位忍者，一位中忍，三位下忍，中忍名叫岗田，下忍分别叫村井、原山、横路”，话音毕，岗田，村井、原山、横路又依次拜见年羹尧，然后静静地肃立一旁待命。

年羹尧一方面派出人员到日本打探情况，一方面将此情况写成奏折上报康熙，静候圣裁。

年羹尧很忙，因为郭罗克新定，遣散的数千番兵要予以安置，否则流离失所就会沦为盗贼；战争毁坏的民房要修复，否则百姓会流离失所，不知道多少人会冻死；战争造成的灾民要赈灾，否就会饥饿而死，还有为国战死的军人要抚恤等，年羹尧都要过问安排，忙得不亦乐乎，席不暇暧。每天他处理完公务后，一出中军大帐，就会遇到信子，刮风下雨亦无不如此，信子生于日本诸侯之家，深受儒家礼义熏陶，认定年羹尧是她爱的人，加之日本女性的柔顺性格，便抱定了从一而终，此生不渝的信念。信子有倾国倾城貌，知书识理，性格娴雅，年羹尧也是心甚爱之。只是她为异国郡主，事涉及到两国邦交，造次不得，所以他压抑住自己的感情，没有丝亳流露。但是他公事之余也经常与信子一道，骑马并肩，甚至于策马几百里到塞上感受雪原戈壁的苍凉，沙漠的浩瀚，体会那“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意境。

终于有一天，信子吟了一首唐朝王昌龄边塞诗“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接着言道：“将军你已经立下奇功，破了‘楼兰’，威震天下，功成名就，马上要千里回师，接受天子酬功封爵了吧”“回师要等待诏令，不过也快了！”“将军，自从见到你那一刹那间，我就爱上了你，梦绕魂牵，我愿意追随将军到天涯海角，此生不渝，我不在乎做妾的名份！”信子终于表白了，“郡主，如果你是天朝一女子，我当然不会错过这上天赐予的佳缘，可是你是一位异国郡主啊，事情已经涉及到两国邦交，由不得你我自行做主啊！”，“我不要这郡主名份总可以吧！”信子言道，“可是你改变不了这事实啊！前明百年前曾经与日本在朝鲜开战，明军在李如松的统帅下连战皆捷，日军被明军压缩于南部几个区域，日本关白（宰相）丰臣秀吉想议和，其中议和第一条就是‘明朝公主嫁为日本天皇后妃’，万历皇帝御览后，神情大怒，又重新出兵，历经三年将日军打得大败，后来丰臣秀吉忧郁死，德川家康趁机起兵将丰臣秀吉家一脉屠戮一空，才建立了幕府政治，德川一族才成为了世袭幕府将军，天皇成为傀儡，你父亲维护这种制度，但也是自取其祸，亦祸及子女，否则你何用避乱于异国！”见信子低头不语，年羹尧又道：“为了一女，明与日本又多打了三年战争，双方伤亡了数十万生灵，一女甚至于改变了日本历史，按说明朝皇家之女嫁为日本天皇后妃，亦是门当户对，比之明制公主驸马取之民间要好，强强联合吗！可是明朝皇帝考虑的是国体和颜面，不惜重开战争，生灵涂炭，皇帝一怒，血流成河，邦交无小事，有时候一点小事处理不慎，就可能引发祸乱，这种例子还少吗？”年羹尧解释了半天，信子难过得说不出话了，“将军就没有办法了吗？”“办法倒是有一个，这取决于事情的发展而论，如果日本政局继续混乱，天下还是纷扰，你大哥不接你们回去，加上你年龄大了，必须要婚配了，我可请求当今皇上赐婚于我，只是你二哥也得在天朝娶妻生子了，天朝百十年后就会多了一个大和民族，这就是最好成的变通方法！”“那我也愿意，只要能与将军在一起，其它的都是次要的！”“好的，信子！”年羹尧将信子抱上了自己的白马，两人骑着向着远处的林海雪原奔去，信子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风中，久久没有散去。

翌日康熙两份圣旨前后到达，前一份谕令年羹尧即日班师，是在意料之中的事；第二份圣旨却是“日本已经查实外藩主王子、女避乱于青海一事，现已经派出使团恭迎回国，着即好生护送日本外藩主王子、女到京师，安排其归国，事情涉及到两国邦交，不得有误！”完全在意料之外，原来德川吉宗继任江户幕府将军，拨乱反正，结束了乱政，从而使社会政局呈现稳定的局面，堪称幕府中兴的一代英主。吉田重夫的儿子公平看在眼里，提出了接回在天朝避难的公道、信子的请求，获得了德川吉宗的支持，德川吉宗奏报了樱町天皇，经樱町天皇同意，德川吉宗将军打破了惯例，派出了迎接使团接公道、信子回归祖国。

年羹尧班师回京，康熙为之大喜，青海郭罗克七十天多天即告敕平，大获全胜，朝廷声威远播西陲。康熙令文武百官在离京城十里的郊外迎接年羹尧凯旋大军，全城扎彩棚欢迎胜利之师，这天京师百姓也是携幼扶老以迎王师。

凯旋大军举行了入城式，年羹尧策马走在前面，左右为岳钟琪，孙继宗二将，后面为其余征西众将，然后是军容严整，盔甲鲜明，步伐整齐的四路行进纵队，虎罴雄师，军威雄壮。中间是囚车，囚笼里站着衣衫破烂，蓬头垢面的以坦增为首的一干俘虏，个个垂头丧气，神情沮丧，目光呆滞。

这天康熙在太和殿升殿而坐，两旁王公大臣侧立，四周大内侍卫环立，气氛森严，年羹尧举行了献俘仪式，康熙命令御前侍卫将坦增等二十余个叛军头目押上大殿，康熙问坦增：“朕待你等不为不厚，汝等为何兴兵叛乱，四处掳掠，杀戮无辜，天兵到时，尚还举兵抵抗，不肯放下屠刀，致多伤人命，汝罪重否？”坦增伏地叩拜：“逆臣罪孽深重，万死不足以赎罪，罪臣死不足惜，只是臣的妻儿老少万望陛下曲宥保全，则罪臣死而无怨。”，康熙缓缓言道：“汝最后还知率兵阵前归降，保全民命，尚有一丝仁念，朕以仁德治天下，顾念你这点仁念，可保全汝及全家老少性命，但废汝为庶人，安置京师，不得离开一步。”“罪臣感激皇上不杀之恩！”然后康熙将抵抗的酸他尔奔、假磕等二十余叛军头目，明正典刑，处以斩首之罪，以儆效尤，以伸国法。

俘虏处置完毕后，康熙又举行了酬功封赏仪式，太监宣旨论功行赏，年羹尧因功被提升为二等公，赏金二千两；岳钟琪被授予骑都尉世职，赏金千两；孙继宗升为二品副将，赏金五百两；张国威升为二品副将，赏金五百两；何罗授四品都司，赏金二百两。其余各将领升赏有差，士兵每人赏银五十两。随后赐宴功臣将士。

翌日，年羹尧到迎宾馆来看望信子兄妹，年羹尧惆怅地对信子说，“海天渺茫，一水之隔，如同天涯！”，信子哽咽道：“只要彼此牵念，天涯也是咫尺，但愿君心似我心！”，年羹尧执信子之手，亦是伤恸，信子忍住泪说：“将军，信子此去，此心不变，初心不改，如有机会，还是会来找将军的，将军勿忘我，妾心如蒲，千年不变。”随后信子又接着说道：“忍者岗田，功夫卓绝，曾三次救我父兄于危难，忠贞不渝，这十年护卫我兄妹，从未出过差错，这次我们归国，想把这忠贞卫士留给将军，以期确保将军生命安全，妾才心安！”，“不可，岗田为日本人，又是得力卫士，你还是带归日本吧。”，“将军，忍者无名，生命亦会如樱花凋零，没人会顾及到忍者的，何况他并不是日本人！”信子言道，“岗田其实是天朝人，其父陈武为前明郑成功部将，因郑成功复国失败，其父不愿臣服于清，率其家眷离开故国，远浮日本，遂定居日本，岗田其实生于天朝，长于日本，人为忍者而非日本人，天朝才是他的祖国，他天朝名字叫陈明。”，“陈明叩见将军，我父母去世前曾多次嘱咐我，我根在天朝，有机会就要回归祖国，先人庐墓均在天朝，愿追随将军一生，为将军牵马坠蹬”，忍者陈明跪拜，“好！好！你既然为天朝人，那就留在我身边做一个护卫统领吧！”年羹尧答应道。

数日期后，信子兄妹随使团一道出发取道路海路回归日本，年羹尧送出国门才依依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