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婴九劫 第13章 物是人非弹指间

楚凡默默的吃着米饭，心中对于那人也是好奇的紧，五岳剑派乃是江湖中的名门正派，不仅弟子众多，各大掌门更是江湖中的一流使剑高手，没想到都败在那人手下。

姬灵儿扒了口米饭，笑道：“凡哥哥，那人肯定没有你厉害，是不是？”

姬灵儿本是无心之言，但四周的人却纷纷转头看了过来，直把楚凡看得尴尬不已，刚要说话，就听一个壮汉嗤笑道：“黄口小儿，也敢乱说大话，真是不知父母怎么教你的。”

姬灵儿心里委屈，联想到身死的父母，更觉难过不已，竟被那人说得痛哭起来。

楚凡本不愿生事，却不想那人又再次笑道：“黄毛丫头，就知道哭，快回家喝奶去吧，哈哈。”

见姬灵儿哭得伤心，楚凡再也压不住心中怒火，提剑走到那人身前，大声道：“我们父母如何教导，与你有何关系，你身为长者竟以欺负晚辈为乐，才是不知羞耻。”

楚凡想到死去的父母，心中更是气恼，但多年的儒学洗礼，却让他无法破口大骂。

那人一拍桌子，起身抓向楚凡衣领道：“好你个黄口小儿，还教训起老子来了，今天老子就替你父母教训教训你这孽种。”

那人伸出的手突然停在空中，辱骂的言语也嘎然而止，周围众人刚想看场好戏，只见那少年已将长剑抵在那壮汉喉咙处，不偏不倚。

每个人都瞧见那少年提剑过去，也都瞧见那壮汉先伸手前抓，但却没有一个人看清这柄剑是如何抵在那壮汉咽喉的。

楚凡怒声道：“道歉。”

那壮汉自知不是对手，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嘴唇都在发抖，道：“对不起，对不起。”

楚凡本就没有杀人之心，见他道歉后，就将秋霜剑收回入鞘，转身朝姬灵儿走去。

“哥，小心。”

楚凡刚走两步，就见姬灵儿一脸惊恐的看着自己，身后更是传来呼呼风声。

却是那壮汉忽然扑出，一刀砍向楚凡后背，他的刀速并不慢，眼看这一刀即将砍到楚凡身上，谁知就在这时，那壮汉却倒飞而回，手中的刀也掉落到地上。

楚凡回身看去，只见那壮汉双手紧捂喉咙，一根筷子正贯穿在里面，鲜血一丝丝的从他手中涌出，双眼圆睁，满脸的不甘。

楚凡松开握剑之手，朝人群里扫视了一遍，最后定格在白马剑客身上，见他依旧在慢慢喝着酒，就朝他走了过去。

来到白马剑客身前，楚凡脸上露出一丝笑意，道：“刚才多谢前辈出手相救。”

姬灵儿缓过神来后，连忙跑了过来，害怕的扯着楚凡衣袖，道：“凡哥哥，你没事吧？”

楚凡将姬灵儿搂进怀中，柔声安慰着，直到她不再颤抖为止。

那白马剑客喝了口酒，满脸愉悦的瞅着楚凡，他已经很久没遇到这般善良之人，让他不禁想起初入江湖的时光。

过了片刻，白马剑客忽然道：“你可知那人为何要杀你？”

楚凡牵着姬灵儿的手，想了想道：“为了名声？”

那白马剑客讶异的看了楚凡一眼，道：“你既然知道，为何又要手下留情，这不是给自己留下祸患吗？”

楚凡刚才其实留有几分注意，并未完全放松，即使这人不出手相救，他也有把握后发先至将那人击杀，只是楚凡内心并不愿多造杀孽。

见楚凡并未答话，那白马剑客继续道：“江湖难行，不在于山高，不在于水深，只在于人心反复间，江湖人心之险恶，是你无法想象的。”

楚凡谨记着姬伯彦的教导，只想着诛首恶报父仇，却是从未想要深入江湖，见白马剑客乃发自肺腑之言，心中感激道：“多谢前辈开导，都说白马剑客乃是江湖中真豪杰，真英雄，今日一见，真是名不虚传。”

那白马剑客微微一笑，道：“坐吧，别站着，那只是江湖朋友给的虚名罢了。”

等楚凡两人一坐下，白马剑客就说道：“不知可否让瞧下你手中之剑。”

那白马剑客刚说完就自知失言，这个要求其实已经很过分，不说剑的好坏，对于一个剑客而言，手中之剑就是他的生命，剑在人在剑亡人亡，除非亲近之人，要不然不会提出这种请求。

哪知楚凡竟毫不迟疑道：“前辈尽可拿去看。”说着将秋霜剑推到那人面前。

那白马剑客本已不抱希望，心想自己与他不过萍水相逢，哪知他答应得豪爽之至，实是大出意外，不禁愕然。

抬头见楚凡一脸真切的样子，心下感激，也不做作，缓缓将秋霜剑抽出，细细的凝视着，片刻后，说道：“此剑名为秋霜，剑身千年玄铁而铸，乃是四季剑之一，令师可还好？”

见对方将秋霜剑递还回来，楚凡接过后，才道：“前辈可是认识家师？不过家师有言在先，晚辈不敢轻易透露其行踪。”

楚凡暗道虽然他救过自己性命，但他若是师父的仇家，那自己即使拼死也要保护灵儿的周全。

那白马剑客却是并未察觉楚凡紧张的神色，叹了口气道：“那日匆匆一别，转眼已是十二年，也不知道姬大哥是否安好，拂晓风起，残月将落。蚀月剑法共六式，不知小兄弟掌握了几式？”

楚凡心下再无怀疑，当即道：“原来前辈与家师相识，刚才晚辈多有冒犯，还请见谅。”

那白马剑客摆手笑道：“你是姬大哥的弟子，就不要在叫我前辈了，我姓许，单名一个焕字。”

楚凡连忙叫道：“许师叔。”

许焕笑道：“不知姬大哥可好？”

楚凡心中苦楚，见许焕关切的样子，只好将那日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除了锦衣卫追杀自己一事未曾提起外，其他的事情都是有问必答。

两人就这般聊了良久，听到悲愤处，许焕就自个儿猛饮一杯酒，流露出的悲伤之情却是怎么也遮挡不住的。

须臾，许焕沉声道：“想不到那日一别，竟是天人永隔，当初我刚入江湖，就惹上了纷争，若不是大哥相救，并亲自指点我一式晓风残月，哪有后来的什么白马剑客。”

楚凡见姬灵儿又暗自伤心，连忙安慰了几句，转头说道：“师父师娘走得很安详，他们是高兴离去的，前辈莫要挂怀。”

心情稍缓后，许焕一边喝着闷酒，一边跟楚凡说些江湖趣闻，多是和姬伯彦有关，偶尔也穿插些他自己的所见所闻。

姬伯彦虽然教导楚凡武功，但却从未谈起过他自己的事情，此刻见许焕说得详细，顿时安静的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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