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自坐在椅上,端起茶壶倒了一杯茶,一阵茉莉花香味儿。
我眉头倏地一皱,渐松开并搁下茶杯,心跳得厉害,抬头悄看贡平君正支着胳膊,透着慵懒,微微闭目,不知从何处拿的书,右手捻着书页一页页翻过。
“不是说出去么?”我嗔道,想着他反应,复而又拿起茶杯,轻啜一口。
“不着急的”他又捻过一页,长眉轻展着,抬眸看我浅笑说“藏书库午时才开呢。”
藏书库是沟通天界与人界道路的地方,不过……
啧!中午才开,转头看天方才一片水色,难不成要我陪他坐一上午了?
“唉,我想吃糖油果子……”我垂眉,这倒也不是我想说的,毕竟时过境迁,我也并非不懂事之小辈,奈何此身亦非我所之辖,纵然叹息,却也别无他法。
贡平君把书页边角折上,轻手将书合,起身抱书走过来,坐在我身侧,扶起我鬓角的碎发,掩在耳后。我撅了噘嘴,目不转睛看他,想他说些什么花样来。
“到底是小孩子,吃喝玩乐不相差。”
“那你知道我是小孩子,岂不是要早些随我愿了?”
“那可不行,万事有规矩,你这可是招人厌的。”
我拍案乍起身,嘴角下弯,心里别扭着,怎得一副翩翩公子人如玉的皮囊,却不得温润如玉的性情!叫人好生气恼!
“噗”他掩嘴一笑,眼角不藏笑意,馥总说这可以艳绝天下之容,我只觉一股怒气直冲心头,我可好笑否?
“别生气了。”他大概看出我生气了,若是看不出才令人叫绝罢!好在是清楚得认识到自己所错之处了,我本想此事作罢,也是小题大做,却忘此身非我啊!
“哼!”我转过头去,一副赌气模样,怕是叫人好笑,我却也奈何自问自答一句实在好笑。
“好啦好啦,你这孩子!”
他揉着我的发,嘴角只轻衔着一抹笑,我有些不好意思,甚觉此刻也不好做声,又是奈何,“君可要示歉否?”
还好不是我,不然可要脸面尽失啊!
我想着摇头,身子却也乏累的紧了,不禁甚觉时间漫长,总是回忆如梭似箭遮人眼。
“可不是?”他收回手,执素扇一本正经道“我尘倾今日话语莽撞了些许,惹得玲珑小女蹙眉不展,实是愧悔不已,则示歉与竹晖小女……”
“哼!这…这还差不多。”
竹晖?原是叫做竹晖啊。只是如此怕是任性过了。
竹晖低眉,眼珠滴溜溜的转,我也跟着墨瞳朦胧着,只听她低声道“抱歉”音线有些不稳,怕是没想道贡平……不对,应是尘倾如此,讶着了。
“噗”
“你……!”
尘倾这家伙,怕就会惹竹晖生气了,他日若怒火攻心……啧啧!
尘倾闭目一笑,“好了,也为了赔罪,我就带你去藏书库吧。”
“哼”竹晖正气着呢,如此却也缓和不少。“那便麻烦了……”
“嗯呵”尘倾挽起竹晖的小手,对比起来确实是玲珑小手,“有什么麻烦的?”
“这……”竹晖眉头又拧起,尘倾说的也对,到底是小孩子,经不住人逗笑的……尘倾也是的,偏不能翩翩公子一回?
“走罢”尘倾拉着竹晖的手,缓步走出茶室。
---------
出了屋子倒是进了院子,院里种着些花花草草,各展芬芳,我只鲜少认识几种比较常见的,其他都叫不出名来。
风缓缓的,轻轻的,带着一抹柔情,拂过人的面颊,忽地想起一句诗,“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花开花谢经年百年,人转生千生百世年轻暮老,花凋零又芬芳,经垂垂老矣,少人得一份沁心之情,如今美玉芳华,转眼苍苍白发,不知她经年过后,记得我多少?弹指又是转生,从此陌路天各一方罢。
我自嘲笑了笑,怕是上了年纪,就越发矫情了。
话说回来,这虽是天界,如此美宅怕也需一定威望堆得的。
我还在思索着,竹晖伴着尘倾就已经走出宅邸好远,周身云雾缭绕,笼罩我一俗魂浅淡。
“看藏书库那个老头平日里总是凶巴巴的,真叫人怕得慌。”竹晖似是不经意提起一句,尘倾却是没有接话,答了毫不相干一句“人界不知又变了多少。”
“哎呦呦,何时尘倾君也这么多愁善感了?”竹晖虽是打趣道,但尘倾语气里却答得分外认真了,“……平素眉开眼笑怕是最愁肠泪涟涟的。”
谅我只是一红尘俗客,并不懂此间深意了,我自有些怅然这性子了不断红尘事,却也无计可施,逼迫自己总比放任自生难得多,我也是顺其自然一党,只是贡平君总觉我端端正正的,若让他知道我心中所想,指不定如何膛目。
但是我想我灵根极好,若参不透这些悲欢事自然误了大好前程,只是离合圆缺自有它的味道,放不下也总有它放不下的道理。
虽甚觉情爱比不得金钱美玉来得快活,却想着那些要死要活的才子佳人引得无数高门闺女垂泪弄帕,自有一番滋味。
飞卢小说网声明
为营造健康的网络环境,飞卢坚决抵制淫秽色情,涉黑(暴力、血腥)等违反国家规定的小说在网站上传播,如发现违规作品,请向本站投诉。
本网站为网友写作提供上传空间存储平台,请上传有合法版权的作品,如发现本站有侵犯权利人版权内容的,请向本站投诉。
投诉邮箱:feiying@faloo.com 一经核实,本站将立即删除相关作品并对上传人作封号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