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常常在想、如果我夫人没有离开,我会怎样爱她呢?”
“是给她安稳平凡的生活?给她温暖的臂膀?还是给她花不完的银两...”
一个颇有棱角,却胡子拉碴,有些沧桑的青年颓然坐在木凳上,眼神毫无焦距的看着屋外一个立在柳树枝上的小雀儿。
屋外炎阳高挂,燥热无比。街道上亦热闹非凡,熙熙攘攘的人群和大声叫卖的小贩,形成阵阵嘈杂之声,不断传入这间狭小简朴的店里。
但即便如此,也未能影响青年分毫。
青年呆滞的目光并未寸移,落寞寂寥的表情也僵然不变。
直到那枝头上的小雀儿扑腾着翅膀离开,令柳枝颤抖着摆了几下,青年才缓缓蠕动着嘴角,喃喃轻言,“我不知道答案...”
“因为,在十年前,就已经失去了回答的机会!”
一滴灼泪伴着青年此刻有些沙哑的嗓音,顺着鼻沿,流过长满胡渣的下巴,落在地下。青年收回目光,抬头看着屋顶圆梁,喉咙哽咽,但却强忍不愿眼泪继续流下。
“如果上天再给我这样一个机会,让我能够站在她面前。我会对她说三个字——”
青年表情忽然变得温和,眼神充满浓浓柔情。
“我—爱—你!”
说完这三个字,青年便转过头来,此时脸上已无泪珠。虽然强挤微笑,但站在青年对面的一男一女,又怎能看不到方才的一幕。
“呜呜、景夫子,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呜呜呜,你真的好可怜,夫人离你而去,你如何能经得起这般打击。”
那女子听完青年一番遭遇,衣袂掩面而泣,忽又条件反射般直直依靠在身旁男子的肩头。不过片刻后觉察到什么,赶紧抬起头,却见男子看向自己的眼神开始变得爱怜,甜蜜,不像之前那么冷漠。
女子楞了半晌,然后又狂抱着男子,嚎啕大哭,哭声里再无悲伤,尽是委屈...
而那男子看着怀中女子,犹豫片刻,终还是伸出双臂,抱着女子,轻轻拍打女子后背。女子身躯微颤,而后哭的更凶了。
坐在凳子上的青年看到此幕,轻叹一声,会心一笑,“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夫妻吵架本是平常之事。床头吵架床尾和,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也没有不能解决的问题,你们二人切记互爱互助,切莫因小失大。”
见二人小鸡啄米般点头,青年又苦口婆心道,“兄台,前车之鉴,后车之师。你以后可莫要再负你夫人,有话好讲,不要粗言相对。这世上,你的父母终会离你而去,你的子女也可能外出闯荡,但能永远陪在你身边的,只有你的,夫人啊!”
“还有你,姑娘。你夫君在外赚钱养家,费脑费力,有点情绪也难于避免。你要做的就是在他归家之时,尽可能给他热茶暖帐,而不是胡搅与蛮缠,更不该对其假以颜色!他若心中无你,又怎会随你到我‘续缘斋’走这一遭?不就是想解决矛盾,与你长相厮守吗?”
“哇...”
青年一番话像是水闸一般,彻底释放了二人的泪腺。男子也忍不住放声大哭,与女子相拥相泣,“夫人,我的夫人啊。我不该整日对你冷言,不该因为生意失败,就对你撒火,甚至夜不归家啊!”
“夫人,我对你不住,对你不住啊!我该死,我混蛋,我,我...”
男子越说越激动,伸开手掌就欲朝自己脸上呼,但却被女子一把抓住。女子含情脉脉的看着男子,满足感顿生。
“相公,我不怪你,我真的不怪你。虽然你时有不在,我与你二哥眉眼相来,但我绝无做那荡柳之举。只要你还要我,不赶我出去,我便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呜呜呜...”
卧槽,这夫妻双双把腿劈啊!
景墨敬佩之余也暗道这假以颜色真没说错,不然在这年代说个戴绿帽子恐怕都没人听懂。景墨摸了摸鼻尖,这比自己那个时代要好太多了,那个时代竟有人背着自家男人和他人苟且,还转走自家男人的巨款与其逍遥快活。跟这一比简直就大巫贱小巫啊!
“夫人,我怎会赶你出去!你肯曲于我舍,我欢喜亦来他不及,怎会赶你。夫人,你便是我的心肝啊!”男子双手捧着女子脸颊,恶心道。
“夫君,你是我的天,是我的命啊!是我——”女子话未完,男子大嘴便直接印了上去。
“咳咳!”
就在这二人越说越不可描述之时,干坐的景墨轻咳两声。娘的,这么恶心。真当老子是空气呢,差不多得了,还心肝呢。擦,来的时候恨不得吃了对方的心挖了对方的肝。
不过这些他自是不会说出口的了。
那二人闻声顿涩不已,不过还是男子反应快,只听吧唧一声,速速收回湿漉漉的连着丝丝水线的嘴巴,尴尬抱拳道,“景夫子,实在抱歉,方才我与内子过于情触,有些难抑。实为失态,还望景夫子莫介。”
那女子也转过身来。虽然低着头,但依然脸红不止,款款欠身,“景夫子,谢谢您。我、我与我夫君能重续喜缘,多承您景夫子的大恩大德。平女没齿难忘!”
景墨摇摇头站起来,双手扶起女子,道声不用。然后左手搓捻。
男子见状,恍悟一瞬后当即从怀中取出几锭碎银,看也不看,便恭敬递给景墨,面相诚恳,“景夫子,这是一点心意,您别嫌弃,必请收下!我与内子会铭你于心,万不敢忘”
你还是忘了吧!收你钱财,助你续缘,这是生意,不是情义!心中想着,但景墨表面还是假客气道,“人世间最大的缘分莫过于夫妻情爱,能促你二人继续相伴一生,也是我景某人的大德啊!莫不要谈甚么钱财银两的!俗气!”
景墨一把将碎银放入怀中,一本正经道。
夫妻二人闻言,对视一眼,感恩的决心更加坚定了!女子这时似是才想到什么,轻啜道,“那景夫子您怎么办,您的夫人离开你都十年了。你、你一定很想她吧。小女子祝您早日找到您夫人,修得圆满!”
“谢谢,借你吉言!”景墨背过身去,挥挥手。擦,老子去哪找夫人去,我才十八好吗?十八!你个扑街,怪不得你这二傻子天天被这半吊子骂。
见景墨兴致缺缺,男子便给景墨作了一揖,再次道了谢后,挽着女子的手轻轻退了出去。走出这间“续缘斋”。
要说这“续缘斋”可是了不得,开业之时张出告示,说要帮助出现问题的夫妻再续良缘。开店半载,起初很多人由好奇,变为不屑。而出现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后,就有第二个、第三个,逐渐变成了口口相传,着实火了一把。但凡有人前来,只要夫妻二人一齐进来,无论之前闹的多凶,景墨总能让他们携手而出!这也逐渐成为了贺兰一奇,生意火的不要不要。
“唉~”见人走远,景墨坐在凳子上,看着窗外。
“虽然我编出此事助他二人续缘,但这真真假假,谁又理的清呢?”景墨收起不恭,轻叹一声,“小琳,你还好吗?虽然我也死了,可你去了天堂,而我却换了一种方式重新生活,你会怨我吗?”
景墨惆怅不假,他乃是从现代穿越而来,上一世身为最年轻武术宗师的他,同是专职于保家护国的最高守护人!做过的任务次次十死无生,但都顺利的活了下来。却不想,在一次截取国家瑰宝的任务时,尽灭R国高手后,被这本该上交国家的莫名瑰宝穿体而挂!
“唉,真是醉了。”
景墨唏嘘不已,正欲数数今天的收益时,门外慌慌张张跑进来一个虬须大汉,喘着粗气急促道,“景、景小友...快,快跟我报官去,我女儿被掳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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