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是天堂 第十一章：红颜一怒怒砸怡红院

张家的祖坟被炸了，这又成了双庙前的平台上议论的焦点。但是，这次张五哥却没有参加这儿的议论。毕竟身关自己的事情，张五哥也没有了心情。只听大伙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听见说了吧，张家的祖坟被炸了，而且是做为军事重地了，什么叫军事重地呢？”“我也不知道，据说是谁私自进去就枪毙。”“那老张家的坟地不得改地方了吗？”“肯定要改的。”“按道理说，这张家的祖上可是不一般的人呢？在前清的时候就了不得，不是他们家的祖先是给闯王看宝库的吗？还不是传说着，宝库的钥匙就在他们家的祖坟里吗？”这时候，一个叫王老海的人，也就是村子时西北角的一户人家的主人，他的房后几米就是张家的祖坟。只见这个人神秘说道：“我听说是炸出宝贝来了，听当兵的说，有琉璃马车，还有翡翠螃蟹，还有几十坛子的银子呢？”“你倒是说清楚，是银元呢？还是银子？”王老海说：“你他妈的缺心眼吧？那时候有银元吗？只能是银子，银子也值老了钱了，还有什么就不知道了。反正我看见往县城拉了好几车呢！但我又听人们说，好像这个坟是假的，真的还没有找到，即使是找到了，也没有真正的打开，什么琉璃马车和翡翠螃蟹都是假的。”人们都在根据自己的猜测和杜撰加工着传言。但是也有一个明白人说了句话：“这年头，能保住命就不错了。说不定那天，这仗就打到咱们村里来了。你们没有听说府城和县城都来了日本兵吗？人家刘振天现在是日本人任命的保安司令了。是正式的，不是自封的了。”“这日本人长得什么样子的？”“不知道，据说是和倭瓜差不多。”人们于是又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起日本兵来了。正在这时候，王世杰王老爷的马车停在了门前。只见王世杰走下车来，吩咐赶车的把车赶进了家里，王老爷也加入了这聊天的阵容。只听人们问道：“你怎么得闲回来了。”王老爷回着话：“府城和县城都来了日本兵，这生意没有法子做了，这不家当都收拾回来了。以后，我也和你们一起呆着，聊聊天，陪陪老婆孩子，也享两天清福。”“行了，王老爷，别和我们聊了，赶紧的回家吧，难得回来一回，你老伴早在家里想的心上冒烟了。”王世杰，嘿嘿一笑，说道：“老夫老妻的了，还能那样吗？也好，先回家和老伴说点事情，回头再和大家一起呆着。”王世杰立起身就回了家。

日本兵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对于这个战火很少漫延到的地方，再加之物产也算丰富的地方，一般情况下能够自给自足的庄稼人来说，又由于村东有个集市，所以很少出门儿，也就真没有几个人说的清楚日本兵是个什么样子的。而真正的知道日本兵是个什么样子的人，也就只有王老爷和几个出过门的人。但这些人目前又都没有在家，只是眼下听王老爷说了两句。日本人来了，生意不好做了。别的就什么也不清楚了。所以，这一天人们就是在双庙前的平台上议论着日本兵是什么样子的。当然了，大家都是根据自己的杜撰和猜测，随意的进行着人为的加工和演绎。

也就是晚上四更天的时候，人们正在梦里畅游的时候，村子里突然地响起了几声清脆的枪声。而且同时，人们又听见茂儿山大当家，女侠红颜一怒说话了：“乡亲们，你们听着，我把刘振天的怡红院给砸了。这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这其实就是个大烟馆儿和窑子。你们细想想吧，多少人在这里倾家荡产。多少人因为来这个地方，家破人亡了。二蛋子还不是个例子吗？”又是几声枪响，村子又恢复了往常的平静。

第二天，早晨太阳刚刚升起来，双庙前的平台上，又议论开了“昨天晚上是怎么回事呢？”“不知道，反正早晨起来我到村东头看了一眼，那个‘养生怡红院确实被烧了。那些光屁股妞，还有什么汉子们就在露天地里蹲了一晚上。现在走没有走还不知道呢？”“还有什么新鲜事吗？”“有，听张二愣子说在怡红院的火烧起来的时候，他看见了王家的大少爷还有一个女的，戴眼镜的女的，两个人都骑着高头大马领着好大的队伍走了。”“二愣子没有说是干什么去了吗？也没有说什么时候走的吗？”“说了，二愣子说，就在在枪响过之后，火烧起来之后，那个什么女侠的土匪的人走了以后，王家的大少爷就带着队伍过来了。”“是不是去剿灭这股土匪的？”“剿灭他们干什么呢？这帮土匪说实在的也没有干过伤害百姓的事情，就是捋了捋刘振天的胡须罢了。”“捋了刘振天的胡须就不行，人家现在是日本人任命的司令，王文海不得听人家的话呀！”雷三爷这时候不高兴了说：“你们说话我就不爱听，你别管人家刘司令是什么人任命的司令，那个红颜一怒都干了些什么事情，但她毕竟是匪，是匪就该杀。必须得剿灭的，杀了她才行的。”

王家的大少爷是走了吗，确实是走了，是带着队伍走的吗？答案也是肯定的。而且，一同走的那个女的就是县城国立中学的国文老师——赵老师。但这支队伍不是去剿匪的，而是另有目的地。

也就是在这个事情过去了三天以后的一个清晨，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时候，反正满街都是红红绿绿的纸条，有人说那是传单。有几个识字的人捡了起来，念给大家听：“同胞们，乡亲们，为了打击日本侵略者，保卫我们的家园，保卫我们的兄弟姐妹不受侵害。于今天，我们正式成立了茂儿山游击大队，简称茂儿山游击队。今后，我们将和乡亲一起打击日本侵略者。”

也就在这天上午，刘振天带着他的皇协军也穿戴整齐的开进了村子里。而且在双庙的平台跟前，把村子里的父老乡亲们招集了起来。刘振天也冠冕堂皇地发表了一通演说：“乡亲们，父老们，本人奉大日本皇军的差遣，来村子里看望大家。并且，秉承皇军的旨意，要建立大东亚共荣圈。我希望父老乡亲们积极努力的配合鄙人和大日本皇军，我和皇军是不会亏待大家的。而且大日本皇军是一支文明之师，武威之师，友善之师。他们明天，就将驻扎我村，为父老乡亲们造福。希望大家热烈的欢迎皇军的到来，明天我希望大家，家家门前挂起日本国旗，户户都要净水泼街，早早的来到这里，慰问皇军，欢迎皇军。”雷金风在旁边用戴着白手套的手，使劲的拍着，同时嘴里说道：“刘司令说的太好了，大家鼓掌。”只见雷家一干人众，都拍着手鼓起了掌。说到这里，刘振天，挥挥了说：“我就说到这里，希望大家回去以后好好的准备准备。还有，今后雷半仙就是我们村的维持会长，也希望大家支持他的工作。好了，大家散去吧，回家忙去吧！”人们陆续的散去了，但是谁也没有注意到人群里有三个生面孔，就是在村子里经常出现的那三个人。两个学生离奇的死亡那天，这三个人带着草帽出现过。怡红开张那天，这三个出现过。王文海和赵老师带着队伍是跟着这三个人走的。但由于这三个人，并没有什么动作，所以也没有引起人的注意。因为东面的集市，也时常的有外乡人来来往往的。所以，在一个庞大的人群里出现一两个生面孔，非常不容易引起人的注意。

也就是在人们刚刚散去不久，沿着半劫沟一路歪斜的走来了一个人。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几个月前和刘得盛还有王家二少爷一起失踪的老学究。由于其长相甚是丑陋，再加之穿的破衣烂衫的，也没有人去注意他。因为，老学究的身世也不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老学究的父亲是王世杰的车夫，母亲是王文祥的奶娘。虽说也有着自己的家，但几乎一家人常年的生活在王家。因为，他们一家人，除了老学究，他的父母都是王家信得过的人。由于是冬季，因此老学究走的是沟底。过了双庙，走了上来，径直的来到了王家，先见了王世杰王老爷。老学究就只和王世杰说了一句话：“我大叔和老叔都非常的好，你放心吧！爷爷。另外我想进咱们村的公学当一个教员，也好为乡亲们效点力。”由于村子里的公学是王家出资办起来的，因此，王世杰王老爷说话还是算数的。于是，老学究就正式的成为了村子里公学的教员。

第二天，村子里果然来了十几个日本兵。都是那种扛着三八大盖枪，穿着大皮鞋的日本兵。一个个走起路来趾高气昂。本来，刚一开始，还走的像模像样。但当他们一进村子，一看见欢迎的人群里有几个穿戴整齐，比较亮丽的大姑娘，这几个日本兵就把持不住了。不知道是哪一个高声的喊了一声：“花姑娘的干活。”于是，这十几个日本兵就开始发挥其野兽的本能。到底追赶女人，追上了，然后就拖进屋子里。一时间，欢迎的人群被日本兵冲散了。而刘振天的皇协军，不但不去阻止日本兵的兽行，反而端起了枪，指向了百姓。刘振天带头向天鸣了一枪，然后高声说道：“大日本皇军，为了帮助我们建设王道乐土，做出了很大的牺牲，付出了很大的辛苦，需要我们几个女人开心一下子，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希望大家保持镇定，谁如果敢妄为滋事，我的枪可不是吃素的，我马上把他就地正法，手下绝不留情。”就在刘振天的话声刚落，就听有人喊：“刘振天，我日你祖宗，你不是说日本人是来帮助我们建设什么狗屁的王道乐土的吗？有这样的王道乐土吗？你怎么不把你家的女人贡献出来呢？你妈的，他们糟蹋的有我媳妇，我媳妇都怀着九个月的身孕呢！你们他妈的是人吗？老子和你们拼了。”说话的是张二愣子。只见张二愣子举着铁锹就往人群里硬冲。正在这时候，只见一个日本兵提着裤子嘴里哼哼的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的歌曲，满意的从屋子里走出来了。二愣子的女人也腆着大肚子从屋里一丝不挂的跌跌撞撞的走了出来。二愣子一见此状，血往上涌，立刻大喊了一声：“狗日的日本兵，老子劈了你个狗日的。”说着举起铁锹就冲了上去。刘振天手疾眼快，立刻举起了枪，并且嘴里说着：“你既然不想活了，我成全了你。”举枪就射，二愣子的女人立刻疯了一样，扑向了刘振天。数声枪响之后，二愣子媳妇倒了血泊之中，眼瞅着是没命了。二愣子发出了一声狼一般的嚎叫，刚想冲上去，被一双大手给抓住了。二愣子抬头一看是王世杰，二愣子说：“王老爷，你松手，我要给我媳妇报仇。”只听王老爷低声的说：“他们有枪，你到不了跟前，就得被打死。你媳妇依旧是死了，再搭上你一条命也活不过来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听话，趁乱，顺着半劫沟往西跑，到茂儿山去当土匪，有机会再回来报仇。快，再晚了就没有机会了。”二愣一听觉得有理，就顺手抄起了铁锹，对王世杰说：“王老爷，你的恩以后我定会报答。”一溜烟的顺着半劫沟跑没影了，待刘振天反应过来，已经晚了。但是，他还是命令手下的士兵，“给我追上他，别让他跑了。放虎归山，必要伤人。”二愣子跑了，其余的几家人由于没有见过什么世面，都忍气吞声的把事情压了下来。因为人家有枪，所以，大家只能先吃个哑吧亏。虽然，面对着自己的家人被日本兵糟蹋，谁也没有敢吱声，但是仇恨的种子毕竟在心里埋下了。这颗仇恨的种子什么时候发芽呢？一旦时机成熟了，肯定会生根发芽。

折腾了一天的皇协军也累了；折腾了一天的日本兵也累了；担惊受怕的过了一天的村子里的百姓也心神俱疲了。所以，没有等刘振天的命令，百姓们再也没有刚一开始欢迎日本人的兴高采烈的情绪了，而是都低着头，谁也不说话，但是，家里的女人被糟蹋了男人们都把拳头握的紧紧的，眼里满含着泪水回到了家中。大家领教了刘振天所说的，关于皇军到来的好处。所以，还没有等太阳落山，就都早早的关起了门，匆匆的吃过晚饭，上床休息了。这一晚上，几乎全村子的人家都没有点灯。不但没有点灯，而且还几乎没有人说话。就连小孩子都好像懂事了许多，几乎没有一个哭的。不知是折腾了一天，小孩子也累了，还是白天的泪水流得太多了，晚上也正在沉思，长大了应该怎么替自己的姐妹报仇呢？而懒得说话了。

由于没有遇到反抗，日本兵的思想也懈怠了，晚上就留下几个皇协军在外面站岗，而十几个日本兵就在双庙的炮楼里开始饮酒作乐。虽说村子里的人都早早的休息了，但也不是人人都早早的休息了，雷金风的妹妹，雷金花就没有休息，而是主动的来到炮楼里陪日本人喝酒。只见她一会儿扑到这个日本兵的怀里，坐在大腿上，亲一口，浪声浪气的说：“太君，我陪你喝一个。”“花姑娘，大大的好。”日本兵一边搂着雷金花，一边亲着一边喝酒，手一边在其身上摸来摸去。一会儿，雷金花又窜到另一个日本兵的怀里，娇滴滴的说道：“太君，你好坏哟，手总摸人家怕痒的地方。”一会又奔向另一个日本兵，搂着日本兵的脖子，嗲声嗲气地说：“太君，你把我的胸摸疼了，你着什么急吗？一会儿，我保证让太君个个儿满意。我把太君都侍候的舒舒服服的。”正在说话间，只听见外面唰唰几声闷响，瞬间跳进来了五条黑影。个个青纱罩脸，动作相当利索。一刀一个，眨眼的功夫，十几个日本兵全做了刀下鬼。并不是日本兵不经打，而是多亏了雷金花，因为她已经把这十几个日本兵灌的快动不了了。雷金花一看这种情况，立即吓的体如筛糠，嘴里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叩头作揖的说：“别杀我，别杀我，我是本村的雷金花，我是雷金风的妹妹，雷半仙也是我哥哥。”这时只听一个人说话了，而且还是个女人：“放心吧！我们不会杀你，因为，们感谢你还不及呢！如果不是你，我们也不能这么容易得手。但是你把天朝女人的脸丢尽了，因此，也给你个补脸的机会。来人，把她的衣服扒光了，绑在外面的柱子上，示众。”只见两个人向前跨出一步，应声答到：“是。”听声音是两个男的。但是另一个男的没有动，却说：“女侠，这样不妥吧？”女的又回答到：“有什么不妥的，王队长，我目前还不是你们游击队的人呢！我还是个土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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