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柳飞穿好下井的衣服跟着牛三山从井口进了去。今天里面放炮,正在装药,所以工人都没有下来背煤。井口是用木头撑着,柳飞想进去一定非常宽敞,没有想到走进去就是一个洞,头上的矿灯一照,更显得狭窄幽长,上面还滴着水,吧嗒吧嗒的,大约走了十多分钟,也没有走到头,心里就发毛了,头上时不时掉些煤渣。
“小柳是不是害怕了,这是主巷,还没有到采面呢。”牛三山说,“以前没有下过井吧。”
“恩,靠,挺吓人的,这木头能顶住了吗?”
“没有问题,那能由它呀,顶不住也得顶呀,它顶不住了,就得拿兄弟的脑袋顶呀,不过这些都是家常便饭,最要命的是瓦斯爆炸,这东西看不到,一碰火就炸,人要在里面就烧成灰了,你看看这墙,说不定后面就是水眼,不知道啥时候就水崩了,这东西厉害呢,一会就把井灌满,人就成了水老鼠了。“
“是不是常发生你说的这些事。”
“一年反成要从这拉出来十几条尸体吧,大多是被上面的落石砸死的,这不你就是负责这些安全的,你看这顶都是四川蛮子支的。”牛三山一脚下去就踢倒一根,“靠他妈的,老蛮子都在糊弄,你呀,应该狠狠修理他们,拿兄弟的命开玩笑。”
终于到了采面,几个陕西的正在装药放雷管拉线。在这里柳飞才真正看到小煤窑真正的面目,水已经不是滴,咕嘟咕嘟的就象溪水,明显的就看见大块的煤块不时的下掉,黑漆漆的,就见矿灯晃来晃去,活脱的一个坟墓。
“小柳呀,说是安全员,其实你也没有必要老下这里面,你又不需要背煤。”牛三山说。
“这到井口我看得有五六里吧,就用篓子背?多重呀,背一蒌多少钱呀?”
“一篓一百来斤,一篓八毛钱。”
柳飞一听不言语了,他知道一百来斤东西到身上的滋味,况且每天背着走来走去,那是可想而知了。中午放了炮,柳飞和几个老工人下去检查了一下,没有危险了,工人才开始干了起来。柳飞每天都会到井下检查一下有没有安全隐患,对里面的情况逐渐有了了解,特别是工人们低着头背着煤累的哼哧哼哧走的时候,他倒有几分庆幸,觉得自己应该珍惜这个机会,好好把工作做好。
一个月就这样过去,柳飞在这一个月里,总是冲在最前沿,每天总会看支柱,查炮眼,由于人们都以为他和老板有关系,非常听话,有隐患了排查,有违章了罚款,人们干活放心多了。这个煤矿的老板其实是这个镇的镇长的小舅子,一个多月了没有人来报有死人或者大事故,心里就纳闷了,这天专门来井口看。
“老吴,这工作干的不错呀,最近别的口子老听到出事,咱这平静的倒让我做不住了,说说为啥。”
“唉吆,我的大老板呀,这还不是你的功劳吗,你不是让上次来的哪个小伙子当安全员吗,干的不错,隐患故障排查的好呀。”
“是吗?”老板非常惊奇,“我还以为是色鬼脓包呢,快叫过来,我问两句。”
“老板来了。”柳飞进屋赶紧打招呼。
“老吴给我说了,你工作干的不错,年轻,以后好好干,只要不出事,有你挣的钱,老吴这个月多给一百块。”
更令柳飞想不到的是,他们开年终总结会时老板特意把柳飞叫了上去谈了谈关于安全的心得,他也没什么可谈的说了说去就那几句,本上都有的。到现在柳飞才知道老板的摊子大,老板在镇里不只这一个口子,光象老吴这样包工头就十几个。开完会,老板专门在上好的宾馆请他们吃了一吨,有请大家洗了洗鸳鸯浴,说是鸳鸯浴,就是在小姐那释放一下。
新年的气息近了,算一算也出门两个月了,柳飞抽空给父母寄了五千块钱,他本来想写封信,可是怕一写,让父母担心,就只在汇单上句:爹,娘我很好。他不知道爹和妈接到钱时该会多高兴,起码在村里人面前可以抬起头,转而一想,这是二蛋死的封口钱,也不知道他父母知道他死的消息不,心里就有点虚,既然已经收了也没有办法,况且自己来了就没有见到二蛋,以后回去也是一个借口,反正自己也没有退路了,钱也收了,女人也上了,工作也很轻松,也挺手老板器重的,主抓一个井口的安全。越是临近春节,挖煤的工人走的越多,都急着往回赶着过年,特别是那帮四川蛮子几乎走了一半,特别是几个支顶的走了几个老手,支的顶也不牢固了,发生了小事故。河南的有个工人被上面掉下的煤块砸了背,虽说不很严重,但小队长牛三山领着人把那几个支顶的四川打了一顿。这下四川的不干了,由小队长李大和李二领着抄家伙,双方就对峙了起来,一场群斗就要开始。这时候,大队长老吴早已不知道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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