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没什么,我们夫人要吃东街的糕点,老爷命小的赶紧去买。”
蔚然“哦”了一声,也没说别的,就直往正堂而去,身后的刘大则擦着汗松了口气。
正堂内,狄仁杰见蔚然回来,有些奇怪,“怎么回来了?元芳呢?”
“刘查理刚失踪,您就要回去,我和李将军还一个都不在身边。我怕引起怀疑就打着衙内有紧急公务的名义从大门直闯进来的。李将军还看着刘查理,等晚上把他送回来。本来应该李将军回来的,可刘查理我一个人实在搞不定。”
狄仁杰点点头,“那正好,跟刘大说一声,我们便走吧!”
蔚然笑道,“刘大刚出去,说奉他们老爷之命去给他们夫人买糕点。”
狄仁杰也笑了,“那行,我们直接走吧,知会仆人一声就行了。”
湖州驿馆。狄仁杰放下茶杯,对前来的曾泰道,“曾县令,立刻发拘票,锁拿谋害刘传林的凶手刘查理到案!”
曾泰纳闷道,“啊?什么?锁拿刘查理?可刘传林,是自己失足坠崖而死的,为什么要锁拿他父亲?”
“来不及像你解释那么多了,我只告诉你一句话:证据确凿。马上去办吧!”
“这……”曾泰回头看了一眼蔚然,蔚然冲背对自己的狄仁杰一扬下巴,曾泰无奈躬身应“是!”
曾泰离开后,蔚然幽幽道,“证?据?确?凿?这句话倒是耳熟!真是初月的债,还的快啊!”
湖州县衙,鼓声震天。钦差卫队将衙署团团包围,只听领头的千牛卫一声大喝,“关门!”
随着衙门大门的关闭,衙门外百姓议论纷纷。
“听说是钦差大臣审案呢!”
“说是把刘家庄的刘员外给抓了。”
“刘员外可是一个乡绅呐!”
“就是啊!他肯定是犯了大案!”
开堂断案,三班衙役、钦差卫戍站立公堂两厢。随着一声高喊的“威~武~”
狄仁杰与曾泰走到公堂,狄仁杰坐在公案后,曾泰站在他身后,蔚然侧从后堂另一侧走出站在公案另一侧。狄仁杰坐定后,一拍惊堂木,“带刘查理!”
衙役高声答,“是!”
曾泰小声问道,“阁老,刘查理曾任京中五品大员,如果我们证据不足,无法将他绳之以法,他可就抓住咱们的把柄,万一告到御史那里……”
狄仁杰摆摆手,“为官、断案都是一样,不可顺向行走、需要逆鳞而上、方为高手。否则,你永远都是个七品县令!”
曾泰点点头,这是衙役来报,“刘查理到堂!”
刘查理跪在堂下,“叩见钦差大人。”
狄仁杰道,“刘司农别来无恙啊?”
刘查理抬起头,“大人,不止大人拘唤草民到堂有何训教?”
“司农何必明知故问?”
“大人此话怎讲?草民不明白!”
“刘查理,你曾为兵部五品,也算是朝廷大员。无凭无据本阁不会拘你到此,至于原因……只有你我心里最清楚,我劝你识时达务、实话实说!
“草民还是不明白大人的意思。”
狄仁杰怒拍惊堂木,“阴司之事,你总该明白了吧?”
刘查理脸色骤变,全身颤抖,狄仁杰冷笑道,“怎么?还要我说?哼,你可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说着从公案上拿起一串佛珠扔到了堂下,“啪”的一声,掉落在刘查理面前,刘查理伸手捡起一看,登时一声惨叫,将佛珠丢到地上,恐惧的向后爬去。
狄仁杰拿起一张纸卷走到刘查理面前,松手展开,一份证供展现在刘查理眼前,刘查理又是一声惨叫,“大人,这……这……”
狄仁杰冷哼一声,“刘查理,三日之内,本阁竟接到公子刘传林三次托梦。梦中他说有人陷害于他,昨夜子时,阴司判官来到本阁下处,将你的供词和证物交在本阁手中,要本阁替阴死主持阳间公道。这……你还有何话讲?”
刘查理一声大叫,哭倒在地,“是我!是我亲手把儿子推下了山崖!”
曾泰惊怒道,“真的是你亲手杀死自己亲生儿子?大人,这……”
李查理爬起来哭道,“狄大人啊!看在查理尽心伺候大人的份上,只求大人让我速死!除此之外,别无所求!”
狄仁杰道,“刘司农,你能不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大人,你就别问了!草民签供就是,只求速死!”
狄仁杰点了点头,“好吧,我不逼你!什么时候你想说了,就让狱吏来告诉我。将人犯羁押,退堂!”
“是!”
后堂!蔚然将湿毛巾递给狄仁杰,狄仁杰擦了擦脸,向已经返回的李元芳问道,“怎么样?你觉得,可以结案了吗?”
“动机呢?刘查理的动机是什么?俗话说‘虎毒不食子’,是什么促使他下这样的毒手?”
狄仁杰将毛巾递还蔚然,“这也是我在想的问题!蔚然,你呢?”
蔚然刚想说话,就见曾泰急匆匆的跑了过来,“阁老!”
三人向他望去,就见曾泰兴冲冲跑到狄仁杰面前,纳头便拜,“阁老在上,请受卑职一拜!”
狄仁杰赶紧扶起曾泰,“哎,你怎么是干什么?快起来!快起来!”
曾泰兴奋道“阁老竟连阴司的事儿都能审,真乃当时奇人呐!”
狄仁杰、李元芳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蔚然忍俊不禁的上前扶起曾泰,“哪有什么阴司?都是假的!曾大人快起来!”
曾泰愣道,“假的?那刚刚大堂之上,阁老的证物和供词又是……”
狄仁杰道,“断案的方法是多种多样,但关键是要保持清醒的头脑,和敏锐的观察力,要能够,透过表象,看到案情的实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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