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出残界 第二章顽劣

时光如流沙，似清风总是在不觉间悄悄流淌。昨日的喧嚣依然在耳畔回荡，入眼出却已是另一幅模样。八个年头就这样无声无息中溜走。

“孙小宇！你给我站住！竟敢往你孙阿婆家的锅里撒尿。我看你是皮痒了吧！”孙大力气呼呼的追着孙小宇。

“妈！救我啊！我爸又要揍我。”清脆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声嘶力竭，孙小宇玩命的狂奔。

几年里孙小宇领着村里的一帮小屁孩四处乱窜，俨然成为了村子里的一大公害。他更是因为如此顽劣而天天被孙大力追着打。

“银华，这次你绝不能再护着他了。平常的玩闹也就算了。可是今天他实在是太过分了。竟然欺负孤苦无依的孙阿婆。向孙阿婆唯一的锅里撒尿。这已经不再是调皮捣蛋那么简单了，而是证明了其品质不咋滴，我今天就好好教育他一下。”孙大力一家踹开自家的木质大门，满脸的怒气，人未至，声先到。

“小宇，你怎么可以这样。阿婆就那一口锅，以后还让阿婆怎么过啊！”银华愣了一下，看着怀中的孙小宇，言语中尽是责备。

“我知道错了，下次不敢了。”孙小宇低着头，满是后悔的说道。

“好了，大力你先消消气。我让小宇把咱家备用的锅给阿婆送去。让小宇给阿婆亲自道歉。毕竟小宇还小，不懂事这次就先放过他。你看行不？”

“好吧。就按你说的办吧。下次如果再敢这样我一定要揍得他屁股开花。”孙大力伸手扯过来一条凳子，恶狠狠的说道。

孙小宇拿着铁锅，走到门口扭头对孙大力做了个鬼脸，撒丫子大跑。

“这小子……”

大门上遍布着大大小小的，如伤疤一般触目惊心的窟窿。围墙早已坍塌，茂盛的野草不仅占领了院子里的空间，更是嚣张的将躯体延伸至墙外。

孙小宇跨过土墙，对着黑布隆冬的里屋喊道“阿婆在家吗？给你送铁锅来了。”

“咳咳……，给我送啥铁锅。”一个身穿破布粗衣，头发乱糟糟一团的老妪慢慢的从黑乎乎的空间里，挪出来。刺鼻的味道瞬间弥漫;在院子里的每一个角落。

孙小宇恭恭敬敬的递上铁锅，认认真真的说道“阿婆，对不起。我……不该……尿你锅里的。”

“嘿嘿，谁小时候不淘气啊，尤其是你们这么大的小男孩。正是淘气的时候。咳咳，阿婆怎么会怪你呢？再说了，这锅洗洗还能用。你把锅拿走吧。”声音虚弱且嘶哑，就好像喉咙里卡着一口浓痰在说话，让人听着很不舒服。

“阿婆，你收下吧，那口锅就别再用了。我先走了。”说着孙小宇放下铁锅，向院外走去。

“孩子，把锅拿走。咳咳，这孩子。”阿婆的身子僵硬的，一点点的向前移动着靠近铁锅。

“呼。”走在街上的孙小宇呼出一口气，心里无比的轻松。

“小倩，怎么了，咋哭了。谁欺负你了，哥哥帮你揍他。”忽然孙小宇看见前方，小倩低着头呜呜的哭着。

村子里分三条东西街，由一条南北街相连。虽然小倩与小宇两家在一条街的东西两头，两人却经常在一块玩。而小宇又是孩子王所以基本上没谁敢欺负小倩的。

“是一头大公鸡，头顶红冠，那么大个，太吓人了。就是它把小倩给啄哭的。”一个看起来七八岁的小孩，哭着从小倩身后出来，双手在空中夸张的比划着。

“那你哭啥？”

“我……我害怕啊。”

“一个男子汉别整天哭哭啼啼的。放心吧，我会给你报仇的。水娃你去喊大阔他们几个来我非得给他点颜色看看。”孙小宇稚嫩的脸上满是不爽。

“嗯，好的。”叫水娃的小孩听了赶快跑着去喊人。

“小倩别哭了，小宇哥替你报仇。”

“嗯，那个公鸡太可怕了。。”小倩抬起头，脸上仍然挂着泪珠。

“有小宇哥在，这都不算个事。”

“嗯，不过我妈说了，你比我小一岁，你要喊我倩姐的。”小倩等着大眼睛，一脸的认真。

“额……，喊我哥不是论年龄，而是……，总之你要喊我小宇哥，知道吗。”孙小宇支支吾吾，不知该说些什么。

“小宇哥，怎么了。”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孩问道，身后跟着几个年龄相仿的小孩。

“一个大公鸡把小倩给啄哭了，我们去收拾收拾他。武器都准备好了吗？”

“好了。”虎头虎脑的小孩拍了拍鼓鼓的衣兜，得意的说道。

“水娃带路，我们走。”一群小孩，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就是它！”路过街道一旁的草丛里，水娃指着一个头顶红冠的大公鸡说道。

“给我上。”孙小宇大手一挥，一群人纷纷自衣袋中掏出土快，砸了过去。

公鸡吃痛，朴棱朴棱的跑走。

“不要让它跑了，追上去打。”一群小孩子顿时一哄而上。

“看我无敌大木棒。”孙小宇跳起，手中抓着一个大棒子，“砰”的一下。结结实实的打在公鸡的头上。那公鸡摇晃了一下，一头栽倒在地。

“你不很嚣张吗？起来，别跟我装死。哼，敢欺负我的人。真是欠收拾。”说完好似不解气般，又给了两棒子。

“宇哥，威武。”一群小孩子，嗷嗷乱叫。

“嘘，嘿嘿，还行，一般般啦。”孙小宇无比的嘚瑟。

“孙小宇！又是你们几个兔崽子。竟然打死我家的大公鸡，你……。”

“宇哥，怎么办啊？”

“你傻呀，当然要赶快跑咯。难不成你想让他揍一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