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自己睡了很久很久。
久到四肢已有些疲软。
自若好想睁开眼,就会看到愔愔焦急的小脸。她看见自己晕倒,一定超心疼的吧。
可当自若真的睁眼,檀木床,绯帷幔,梨花香,一室空凉。
她在哪?愔愔呢?不在她的身边吗?
自若想喊出愔愔的名字,可刚呵一口气嗓子就干痛得不行,浑身酸麻的感觉她甚至怀疑自己是否已在这里沉睡了多年。
和自若只能睁眼继续躺。
胃里很空,但没有想要饿的欲望,就好像常年不吃饭,身体已经忘记该如何进食、如何消化了。
不至于吧?难道她晕个血也能晕上好几年?
看这周身古色古香,倒是蛮符合愔愔的审美,她不会是又装修了吧?这么高端,真心浪费!
思绪至愔愔,自若又感到无以复加的甜蜜。愔愔对她的爱,缠绵不淤,她虽然经常调戏个女孩子什么的,但她的爱情,全只在俞愔愔这里发芽成长。
她们二人,谁也离不开谁的。
“愔……愔……”沙哑的声音,自若终于念出了女孩的名字。
“愔……咳……咳咳咳……”自若的身体,虚弱到不行,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命不久矣了。
这么想着,心中突兀生出了一丝恐惧,她便更是急切地想要喊俞愔愔的名字。
“愔……愔,愔,愔……咳咳……”她的四肢由麻木一点点变得可控,自若艰难地挪着四肢,想要下床看看。
扭头见枕边的小台子上,放了一口空的,不,是还有一点药渣的汤药碗。自若想用它碰出点声音来好招个人过来,就欲伸手拿那瓷碗,可胳膊却抬不了那么高,她只好伸着脖子用头去顶。
盯着那碗,全身都在朝那个方向使劲,自若哭了。
娇生惯养的她,人生从来没有哪个瞬间,像此刻这样无助,也从来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想看见并搂住她的愔愔。
你在哪?为什么我感觉不到你的气息?
愔愔……
再向前一些,就只差一点,又近一点点,终于,自若碰翻了那只碗。
“咚”的一声闷响,自若有些泄气,一听就知道地上铺了很厚的地毯,碗砸上去的轻微声响大概是引不来人的了。
焦急,无助,女孩子的愤怒。泪水,如雨,倾撒,湿了发丝沾在脸庞。
“呜呜……”
不知过了多久,是几分钟还是几个小时?自若朦朦胧胧的都快哭睡过去了,门外忽然有了些许的响声。自若立即清醒过来,听那人的脚步声不禁皱了皱眉。这不是愔愔,愔愔走路从来没有声的。
那人还未走近,就止住步子“呀”了一声,隔着一层帷幔,自若都能隐约看到那女子脸上的惊喜。
女子近乎是颤抖着拾起那只被自若碰掉的碗,禁声了半响,才不可置信地向自若这走来。
帷幔被掀开的一瞬,自若脑中就反映出女孩的信息:约1米65的样子,年纪不大,十四五岁左右,长相清秀,身材苗条,胸有点小……看到这里自若不高兴了,脸蛋长得如此制服诱-惑的MM,这么小还怎么能一起快乐地“玩耍”?
自若憋着嘴,在心中默默叹气。
感受到女孩灼灼的目光,自若又一偷乐,心想这小美人定是叫自己的美貌给折服了,正对自己犯花痴呢。自若便重新审视一番这个清秀靓丽的小姑娘。
诶?她怎么穿古装?
不等自若明白过来,这姑娘就先开了口:“娘……娘……娘娘您,您……您您您……醒了??”
卧特择伐克?!
小姑娘这一句可是惊得自若脑瓜仁一激灵,她脑海中瞬间就迟钝了三秒钟。
第一秒,大脑一片空白。
第二秒,自若悄悄腹诽:我这都睁眼看着你了,你说我醒没醒?
第三秒,自若突然卡了带……卧特卧特?!小姑娘年纪轻轻瞎说社么?娘……娘娘?
她是在叫我娘,还是在叫我娘娘?
貌似两个都有点凌乱啊……
自若感觉有点方……
见自家娘娘只是愣愣地看着自己,女孩又凑近了些,道:“娘娘您现在感觉怎么样怎么样啊?有没有哪里难受啊?您跟奴婢说说话啊好不好好不好?娘娘?”
原来是娘娘啊。woc……
“娘娘您咋不说话呢?您这好不容易醒来的呢……”
“娘娘您倒是吱一声啊,也好让奴婢心里有个底不是?”
“娘娘您为啥不理奴婢了……”
“……”自若真是无语了,这姑娘倒真是能自嗨,她也不看看自己这个样子倒也像能说出来话啊?唉……上天果然是喜欢用颜值来弥补智商的缺陷的,而像自己这样既美丽又善娘还智慧的风流女子早已不多了。
自若又是努力半天,嗓子里也只能喑哑出几个难以辨认的音节,最后她转为一声轻叹,缓缓闭上了眼,脑海中便全是愔愔惊慌失措的样子。
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她一点也不明白。
她只知道,愔愔不在她身边。
她只知道,自己好想她的女孩。
那小姑娘又唤了声“娘娘”,却也轻叹一声,似是识趣地离开了。
……
晚些时候,自若看了眼木格子窗外的天色,大概也有傍晚七点钟左右,那姑娘又来了,还带来了一食盒的晚餐。
“娘娘饿不饿?要不要先喝点粥垫垫肚子?”说着她便端起一碗白花花的米粥给自若看,那糯白的颜色,不带一丝的杂质,自若突然鼻子一酸,湿了眼眶。
愔愔最喜欢吃这样黏黏稠稠、汤汤水水、不带一丝油烟调料杂味的东西了。她说那是自然赋予食物的最淳臻的味道,她好喜欢的。她说,自若的感觉就是那种味道,她爱自若。她的口味,从来没有变过。自若知道的。
丝丝泪,丝丝热,丝丝凉,在脸庞,在心上。
一旁的女孩手足无措地想要安慰自若,却也只会重复一句:“娘娘……”
自知是吓着了人家,自若还是抑制不住地悲痛,直哭到干咳不止,终于断断续续挤出了一个字:“水……”
“哦,好好,水水水……”
女孩扶着自若,自若慢慢喝,暖白开入喉,自若感觉好多了。
放下茶杯,女孩问:“娘娘吃些粥?”
自若脑海里全是愔愔的样子,想说一句“好”,可嗓子还是虚弱得叫她不敢让其振动,只能轻微点了点头。
一勺白粥入口,自若即刻感受到了那种来自于外界不同于自身的异样温度。即使这粥的温度不冷不热刚刚好,自若也不由得一阵心悸。食物的感觉,对她的味蕾来说,实在太陌生了!
心里不断地念叨着:这是愔愔喜欢的,是愔愔喜欢吃的,吃吧,吃吧……
张大嘴,一口艰难下肚,自若摇头拒绝了女孩的喂食。
女孩再叹气:“娘娘若不想吃,那便先歇会儿可好?奴婢已叫了人去请皇上来,娘娘您放心,再怎么着您跟皇上也是多年夫妻了,您醒来这么大的事,皇上他一定会来的!您稍等等,说不定过会儿皇上就来了呢。”
自若看着女孩子拘谨而有点无奈的面容,表情木那心底却不住地波澜起来。
娘娘,奴婢,皇上。
为什么没有愔愔呢?
自若的目光好一顿暗淡,那姑娘还以为自家娘娘是因为没能看见皇上而神伤,嘴上不停叨叨着“皇上一定会来的”、“皇上该是快来了”、“娘娘,您别急,皇上大概正在路上呢”之类的话,听得自若心烦。
自若真想让这姑娘闭嘴,不要妨碍她思念愔愔的节奏,可惜她喉咙痛得讲不出话来,只能冲小姑娘干瞪眼。
小姑娘瞧出自若的不高兴,只得又禁了声。
两人都沉默了一阵,自若费力地抬抬手让小姑娘坐下,这丫头倒惊得跟什么似的,直摇头摆手道:“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奴婢就站着好了,就站着好了……”
自若无奈,也没有精力多管她,便同她开始了漫长而无目的的等待。
反正自若是觉得挺没目的的。
窗外天色越来越暗,两人一坐一站大眼对大眼。
自若试着用眼神询问:咱俩在这干等个啥?要不咱直接洗洗睡吧!
很神奇的,这姑娘似乎是接受到了自若的信号,竟回了自若一个安慰的淡笑,自若解读着她笑容的意思,而后徒然颓废地瘪了气。
因为小姑娘反应给自若的信息是这样的:娘娘,别急,皇上应该很快就来了。
“……”
小姑娘见自若似乎是不开心,又给了自若一个更加坚定的目光:娘娘,皇上一定会来的!
郁闷啊!苦逼啊!
干脆两眼一闭,扭头睡死过去。
梦中,自若隐约看到了愔愔。
嘿嘿,她还看见她俩正在干那件她们还未干完的事业。
啪-啪-啪-啪-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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