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啦·小早 【老夫老妻】

顾小早的车子开进了老楼下时，一看时间已是六点来钟，再看到父母住的地方已亮起了灯，就把车开到了楼前停下。

走进屋里时，顾小早意外就看到母亲的眼里面还有着泪水，大家正要往外走。

“咋了？”顾小早就是一惊。

看到顾小早进来，萧雅媗就哽咽道：“你外婆病危了，送到乡上的医院，你小舅打来电话说让我去见最后一面。”

顾小早这才想了起来自己的姥爷，自己的母亲是从一个大山里面嫁出来的，山里面还有着自己最深的记忆。

“我开车。”

顾小早也没多言，帮着拿着东西就到了车前。

打开了车门，父母在小妹的陪同下也走了过来。

启动着车子时，顾小早快速就向着乡卫生院赶去。

路途到也不远太远，乡速半个多小时之后，车子就停在了乡卫生院的门口。

一进去时就看到好几个衣着破烂的人面带悲情在一间病房的门口。

“小弟，妈怎么样了？”

萧雅媗急着问了起来。

“姐，妈就等你们了！”小舅到也是一个实诚的人，虽然比起母亲小，满脸却是布满了苍桑。

大家也没多言，快速就冲了进去。

顾小早一进入房间时，心神中就有着一种不安的感觉，一眼望去时，顾小早看到的是满屋的死气沉沉。

“不好！”

一看这情况，萧雅媗也顾不得多说什么，冲过去就握住了病床上一个老人。

一眼看去，这老人已是垂死之态，整个的生机正在快速的消失。姥爷是一个瘦高挑，戴了一副老式黑框老花眼镜，看长相像一名收入低吃不饱的山区民办教师。

一眼看到了萧雅媗，老太太的嘴角扯动了一下，又看向了萧雅媗。

“妈——”萧雅媗立即变得哽咽。

“你回来了？”老太太的声音低微几不可闻。

这时，大家都听了顾小早说：“送市里吧？我联系市医院！”，全都不善的眼神看向了顾小。

萧雅媗也同样不解地看向了老弟道：“亚飞，你说呢？”

萧亚飞顾不得多言，老太太睁开眼睛看向顾小早道：“是小早啊？”她已经年近古稀，脸上满是重重叠叠的皱纹，身材瘦小得像是发育不良。

“外婆，你别说话，你这病到市里能治！”

顾小早早已发现了老太太的情况，如果用医生的诊断来说就是胃癌，现在已经扩散，并且还是晚期，根本就没救了，可是，顾小早却并不这样认为。他知道这里条件不够，很有误诊的可能。

“没用了，别浪费那钱了，我知道自己的情况。”

老太太说话的声音却是并不低。姥爷埋了头死不吭声，谁也说不清楚他保持这种姿势是表示低头谢罪，还是要用沉默来对抗什么。

大家这时也发现了一个情况，本来不行的老人现在怎么说话那么有力了？

当然了，大家就想到了回光反照的事情。

“亚飞，你觉得呢，市里也许能治？”萧雅媗是最相信自己儿子的人。听到顾小早说是能治时，立即就问了起来。

“好吧，那就转院！”

“医生都说不能治，还费那事干嘛！”一个看似年轻的女人就大声说了一句。那是一个年龄四十七八的女人，个头儿有一米六二，长相比较端正，就是脑门子高了点儿，别的方面倒也挑不出什么毛病。从行为举止判断，可能是怕花钱。

萧雅媗就看向自己的母亲道：“妈，让小早说治得了，市医院能治！”

老太太笑了笑道：“行，我相信小早。嗯。”

老太太知道自己的事情，他是无所谓的，难得见到外孙子，到也很是高兴。

“妈，我联系医院，你们组织把姥姥抬上车。”顾小早转身问医院的医务人员，“咱这有急救车么？”

“没有！”

“好！那就抬上我的车！”

萧雅媗用力点了一下头。

“我说大妹。大家都听你的啊！”姥爷虽然身体健康如初，但是久居山里接触的现代化事物不多，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山里人，最终迟疑了一下说了一句。

这时萧雅媗看向父亲道：“爸，您就放心吧！医生怎么说的？”

“医生让我们家准备后事，就算是送到县里面也不行了。”

萧雅媗就看向老太太道：“妈，不会地，咱去市里治啊！”

老太太与萧雅媗的性格还真是要强的性子，强笑着对老头子道：“那就听小早的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那个看似年轻的女人疑惑道：“你们说怪不怪，现在妈的情况并不差啊，说话都很有力的。”

她说出这话时，大家才发现果然就是这样的一种情况，老太太现在的脸色都好看了起来，并没有那种死气沉沉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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