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哔——了狗了,不吃一顿饭会怎么样?要跟我吵吗?
这时缓缓前行的迪里雅斯特号从那座巨大的鸟居下经过,滑。入了熔岩照不到的黑影中。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深潜器经过鸟居的瞬间,路明非仿佛听见无数人在嘶哑地呻。吟,仿佛地狱中流着血涎的鬼魂。废墟摇动起来,碎石和死去的肺螺的壳随着水势缓缓上升,敲打在迪里雅斯特号的外壳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恺撒的脸色变了:“海底地震?呼0叫须弥座!呼叫须弥座!你们检测到海底地震了么?”
“唿叫迪里雅斯特号,唿叫迪里雅斯特号,没有检测到海底有震动,地震局也没有发布海底地震的新闻。”源稚生说。
“可是废墟开始摇晃,这不是海底地震还能是什么?”
源稚生沉默了几秒钟:“也许是胚胎意识到危险逼近,正试图醒来。你们有没有受到精神干扰?”
恺撒抽了自己一个嘴巴:“我觉得自己还行,打自己的脸觉得痛,不像是做梦。我们小组的杀胚也还是杀胚,女疯子还是女疯子,看起来很正常。不对,路明非好像脑抽了,一直在看那座城!哎呦!”
“别随随便便就往我身上抹黑!”路明非面无表情的收回手。
废墟的摇晃越来越厉害,废墟表面附着的肺螺正在剥落,一层接一层地像是蜕皮。这座城市正在崩溃或者醒来,它原始的颜色和质地就要展现在人们面前。
熔岩河上卷起了层层叠叠的海浪,这些黏稠的岩石溶液流动极其缓慢,十几米高的浪花在水中能够定型十几秒钟,然后浪花的形状才坍塌,数以百吨计的岩浆重新拍打在岩浆河上。熔岩的光亮因此大盛,照亮了废墟的每个角落。随着废墟的摇晃,数以百万计的肺螺脱落,伴随着黏稠的血丝。暴露出来的并非恺撒小组想象的列宁号,而是难以描述的异形物体,它足有百米长,半截插入海床,半截被肺螺层层包裹,暴露在地面上的一半是午餐肉一样的颜色,密布着类似肌腱和筋膜的结构,还轻微地蠕动,肺螺们就是用口器咬进这个巨物的身体里,不断地进食、不断地交配繁殖。它的表面裂开令人触目惊心的伤口,还能看见残存的肺螺紧紧地吸在伤口深处。
“难道是胚胎?”恺撒也惊呆了。要是胚胎的长度就过百米,这条古龍成年之后岂不是有几公里长?暴雨般坠落的肺螺阻挡了他们的视线,他们看不太清楚。
“不,”路名非平静而又低声说,“是列宁号,你们仔细看海床,能看出它从高处坠落的痕迹。”
以那东西为圆心,建筑物一圈圈反向坍塌,说明它确实是以惊人的速度和自重坠落在海床上,引发了冲击波。它暴露在外的部分有80米长,宽度大约25米,隐约是破冰船的船形。只是它的外观彻底改变了,任何人第一眼看到这东西都会误以为它是个巨型生物而不是沉船。路明非缓缓捏紧了拳头。他想起了在黑天鹅的屈辱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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