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梦笔录 第四章 夫子

梁雨轩，快醒醒了，上课了。

嗯嗯，同桌孟云叫醒了我，原来是自己午睡时做的梦啊！

摸摸自己刚刚睡醒的头，那真的是在做梦吗？可是又是那样的真实，我确实听到了徐渭的哭声。还有感受到那条河的水就一直在那里流动着。

为什么徐老夫人要赶走徐渭的生母，为什么总会有悲剧的发生，不管是徐渭小时候就失去父亲，还是十岁的徐渭又和生母的离别。这些都是令人叹息。为什么历史总是会不留痕迹地带给人悲剧。而且是无时无刻地在发生。历史果然不是好东西。书上的历史只不过是掩盖真相的工具而已。现在也不知道徐渭怎么样了。还有，徐渭是谁。我怎么记得我好像在哪本书上见过这个名字。

梁雨轩在想什么呢？还不认真听讲，孟云笑着对我说。

没什么，只是还没有从睡觉中醒来。我半真半假得回答。算了不想了。想这么多也没有用。只是一个梦而已。认真上课。

老师在讲台上讲得非常快，需要我们去融化的新知识有许多。脑子根本不能让我想其他事。不过不知不觉就已经是下午放学了。

小轩，吃饭了。回到家里不久就吃饭了。

来了。吃完饭，因为习惯一个人独处，我又把自己关到房间里。做完作业后，感觉无聊，就又躺在床上，手里还拿着那块玉佩。正想着梦里发生的事情。

作业做完的话，就早点洗了睡，不要弄到太晚，明天还要早起上学呢。母亲在门外温和的说。

知道了，我马上去洗。

突然想起徐渭，又想到自己有这么好的父母，为什么整天还愁眉苦脸的，这不是和自己过不去吗。自己也是苦笑一声。就走向了卫生间。洗完之后突然想到我在那本书上见过徐渭这个名字。就在自己房间的书架上翻来翻去。可是就是找不到。自己好像有点累了，算了，反正只是一个梦而已。就躺在床上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小轩，你好，

什么状况，看着周围的路人，又看到小乖在那里对着我笑，我想我已经在梦中了。

今天怎么笑着和我说话，难道你又饿了，想让我去给你买吃的吗？可是我又没带钱。你别指望我啊。

什么啊，你把想成什么了，我整天就会知道吃吗。

难道不是吗？我一脸无语地说，心想不是小乖想要吃的，我也不可能遇到那件事。这又是给我添加一份悲伤。

当然不是啦！小乖说的还翘起它的嘴巴，不过说实话这时候的小乖还是蛮可爱的，我只是在为你考虑，你想啊！每次你在梦中，又没带钱，又不认识一个人。但是你肯定要吃饭啊睡觉啊什么的。那怎么办。

这还不是因为小乖老师你我才变成这样。我又对着小乖吐槽道。

不要打岔吗？所以我替你想了一个好办法。你去私塾当老师。

我摸了模小乖的头，在摸了自己的头，小乖问我在干嘛？看着你也没发烧啊！代表你没病啊。可是你又说这样的胡话。难道你吃错药了。

小乖拨开我的手说我是和你说真的。有我在当个老师有什么的。

可是我还只是一个高中生啊。再说我语文又不好。而且教的一般是古文。还有如果叫我去教琴棋书画。那也是不可能的。因为我妈从小也没有帮我报兴趣班。

我说了有我在其实也不难。你就跟着我做就行了，走，我们去徐渭读的私塾面试。

没办法，我就半信半疑地跟着小乖。之后小乖叫我去找徐氏的族长。

因为村中的私塾一般都由大家族开办的。是为了其家族子孙都能够读书。可以考取功名，为这个家族带来荣耀。所以，私塾的事情一般都由族长管理。而徐家先祖在浙江是望族，肯定是有私塾的。可是我又不认识他怎么去找他啊。

我们可以去找徐渭帮忙啊。

徐渭吗？上次在河边的事他记得吗？现在也不知道他怎样了。

他记不记得你去找他就知道了。不用想太多。你那么磨蹭干嘛呢？快点走啦！不然我的肚子又没有着落了。看着我犹犹豫豫地样子。小乖又说出了我的疑问。

之后我们就在路人的帮助下找到了徐家的私塾。看见徐渭刚好在读书。徐渭看见我后好像是知道我在找他。就和夫子说一声出来了。看到这里。我想他还是记得上次的事。

兄长你怎么来了，那天你送我回家后就没有见到你。

在他的口气中，我还是知道他心中的痛苦。不过他突然问这个问题让我不知道怎样回答，

就说你回了客栈。之后又在这里游玩了几天。小乖见我不知怎样回答，就叫我这样说。你还好吧。听到这句话徐渭顿时低下头，眼光也有点迷离。

你傻啊，走来就问这样的问题。

可是我只是关心他。

嗯。徐渭还是勉强挤出笑容回答我。来这里有什么事吗？

说着我都差一点忘了。我是想找管理这座私塾的族长。

族长徐公老先生吗？他就在前面的那座房子里。

谢啦，我找他有点事。你好好读书吧。之后我就按着徐渭所指的地方走去。看见门口有仆人，就叫他去通传一声。进去见到他在那里端坐着，身上穿着布衣长衫，俨然一副老者模样。心中不禁有点胆怯了。不过看见小乖好像是无所谓的样子。

就照着我说的去做。不用担心。

想必您就是徐家的族长徐公老先生吧！这是我的第一句话。

我好像不认识你，不知你来找我有什么事。见我是一个少年，他就开门见山的说。

在下夏天雨，四处云游途径至此，无奈身上的盘缠已经用尽。可是还想在此逗留。所以想在这里当一名夫子，来维持生计。

私塾确实也差一名夫子，可是你小小年纪，如何能够去教孩子们。

如果怀疑在下的能力，老先生不妨一试。

好，看来你很有信心。那我先出一上联，月圆圆月月自圆。我听到这个上联就有点慌了，不过，仔细想想，老师还是教过我们对对联的。不能只依靠小乖，自己慢慢静下心来。

过了一会儿，见我还在沉思。族长就说，如果答不上来，你可以放弃。

我听到这样的话，心中有些焦急不禁看了一下外面。突然，我笑了一下说。在下不才已经有了一个下联，夜黑黑夜夜有黑。

嗯！还可以。三字经里有这样几句话。‘孟子者，七篇止。讲道德，论仁义。作中庸，子思笔。中不偏，庸不易。’你是怎样理解的。

所谓《孟子》一书，其实刚才三字经已经用六个字全部概括了。‘讲道德，论仁义。’但如果真正要说体现在那些地方。在《孟子》中的名篇梁惠王上中，当梁惠王问政于孟子时，孟子不是教梁惠王如何强军。而是说王施仁政于民，省刑罚，薄税赋，教化于民，修其孝悌忠信之义。最好的武器是什么？仁者无敌。其实《孟子》一书除了记载孟子的治国主张而成为儒家经典之作，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它的文学价值，它的行文流畅，感情丰富，极具感染力。

看着徐公老先生闭着眼睛在那里悠悠的点头，我又接着说。程子曰，不偏之谓中，不易之谓庸。中者，天下之正道。庸者，天下之定理。这是让我们如何去做人，中庸之道不是像有些人说的是懦弱之道。它才是真正坚强之道，在任何时候，它都不会剑走偏锋。如何再深层次理解，就是坚持自己的本心。还有中庸之道的理论基础是天人合一，这是从哲学上来讲。它的含义是至诚，至善，这也就代表它有道家和释家的思想。

看着我说完，徐老只是在那里微笑，于是我就说，既然徐老用三字经来考我四书的知识，那我也想请教徐老一些问题。不知徐老可否为我解惑。

徐文老先生听到我这样一问，也有点惊讶，但好像又有点高兴，还是微笑着说，不知是什么问题。看老朽还能不能回答。

徐老你过谦了，刚好我也是三字经的问题，就是刚才你说的下面几句，诗既亡，春秋作。寓褒贬，别善恶。我只知道《诗经》里的风，雅，颂中内容丰富，反映了爱情，战争，反抗等等，可能有善恶之分，可是孔子作的《春秋》无非是讲述国家之间的战争。这些如果从小角度来看，在战争中强国欺负弱国，可能有善恶之分，可是如果从大角度来看，其实在战争中根本没有善恶之分，都只是想着对自己如何有利益。不知作何解。

哈哈哈，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不过没关系，既然你问了，我想你还没有说完吧！孔子的《春秋》其实最能体现善恶。在战争中我们只看到那位大将如何用其战术赢了，之后获得军王的奖赏。可是我们却忽略了百姓，它们是一个国家的基础组成。国家要发动战争。就要军饷，粮草，这些都从百姓中来，而重要的劳动力却又上了战场。所以百姓能为了这个国家去牺牲这些，刚好和君王的野心做了很鲜明的对比。这便是真正的大善大恶。哈哈哈，后生可畏啊！你不仅书读得多，竟然有不同于人的理解，眼光看得深远。小子不错不错。

不敢当，不敢当我谦逊地说。

走，带你去私塾。

小乖笑着看了我一眼。我知道已经面试成功了。走到私塾，正在讲课的夫子看见族长来了，就先出来问，不知这位是？

文望啊，这位是夏天雨，是要和你一起教文章的新夫子。这位是陆如冈。

我们俩个互相寒暄几句之后。徐老就带我进了教室。徐渭看见我跟着族长和夫子一起进来。脸上也有这疑惑。现在我来宣布这位夏天雨夏夫子，是新的教你们文章的先生。不要看夫子年轻，他和你们的文望先生一样有学问。

跟这些稚嫩的学生打招呼后，徐老先生又说，不知那位学生可以为你们的新夫子提供住宿。

我，毕竟夫子的父亲与家父是好友，我相信母亲会答应的。徐渭冲着我微笑，我也偷偷地向他眨了眼，

原来令尊和平克是好友啊！之前为什么不说，

我只是小声的说不想因为这些关系而影响徐老的判断。

看来我不会看错你。你好好努力。这些孩子就交给你们了。

兄长你是如何说服徐老先生让你教我们的。

放学后，徐渭在和我一起走回家的时候好奇的问我。

我抱着小乖说，这很简单，徐老是爱才之人，只要有学问，他就会答应。

可是我听说徐老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啊！兄长你竟然可以说服他。看来兄长果然又能力

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答应我。你们没发现吗？我当时在徐老面前的不同，说的话都不像是我能说得出来。不错这都是小乖说的，我就是马上复述小乖的话而已。

你也想问为什么吧！在你不在的几天，我从他人口中得知徐公的性格，知道他不是我们想象中那么迂腐的人，而是真正在肚子中有墨水的人。之所以别人认为他不好说话，就是因为他的眼光长远，经常读书，想到一些我们没想到的事，所以刚才我先回答他的问题，让他先对你有好感，他也不会想到一个来面试的人会有不知道的问题，不过从我的分析中他也清楚我知道。

现在想想之前徐老说的话，还真的是这样的。

他看着你和他有点相似，自然就会用你。

原来是这样。

什么原来是这样。徐渭问道，

没什么，我赶忙解释。

每次有人在，我说话时你就静静地听就够了，不然的话别人还认为你在胡言乱语呢。我也想啊，可是就是会不自觉的说了出来。

现在我和徐渭走在路上，不知道我能否教好他们，不过我想有小乖在，就应该没问题。徐府越来越近了，我不知道梦的前方等待我的是什么，但是，就这样，我开始成了徐渭的朋友和老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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