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运 第十九章：到达黑风寨

“谁啊？”中年妇人的声音响起，同时传来一阵脚步挪动声和物体摩擦声。

“路过的，想在此借顿饭。”句来答。

“哦，这样啊，等等啊。”中年妇人先是停顿了片刻，才向着门口走来。

“咔擦，吱呀。”

“进来吧。”妇人打开一条缝，脑袋左右转动，看见只有句来一个人，打开大门让句来进去。屋内摆设很是简单，桌子椅子就没有其他的。

“大婶，你可知道怎么去黑风寨。”句来装作不经意的问。

“黑风寨？”妇人正在关门的身体一僵，然后恢复正常，“砰。”转过身，妇人的表情很是疑惑，“黑风寨是什么东西？”

“哦，黑风寨是一个叫王大锤的大侠成立的山寨，里面都是劫富济贫的大侠，我想加入进去，我听说就在这里一带，可惜转悠了许久都没有看见，所以就想找户人家问一下，顺便买点食物吃。”句来满脸的单纯。

“是这样啊，我也不知道黑风寨在哪里，你去……”妇人话还未说完。

“娘，是谁阿。”这是句来刚刚听见的青年声音，从内屋传来。

“没事，是一个买饭的。”妇人向着内屋说。

“哦。”随着声音落下，一个身体瘦弱的青年从内屋走了出来。妇人走向内屋，青年看向句来，对着句来露齿一笑，满口黄牙，“兄弟是城里人吧？”

“不是，是永昌县附近的一个农民，听说王大锤大侠成立了黑风寨，专门劫富济贫，所以想加入进去，可惜，问了好些人，走了好些路，都没有人知晓。”句来摇头叹息，一脸的失望。

“哦，是这样地啊，没事，慢个来，既然是寨……王大锤大侠成立的，那么必然有人晓得。”男子说完对着内屋的中年妇人喊道“妈，饭菜好了莫？今天我和这兄弟聊得开，想喝几杯，家里还有酒莫得？”

“好了，还有点米酒，在地窖里，自己去拿吧。”妇人的声音传来。

“哦，晓得老。”青年转头，“兄弟先坐一哈，我去拿酒，马上就开饭。”

句来坐着，脑中思考了一下计划，觉得自己还是要表现的比较突出才能得到别人的关注，但是也不必要表露自己是个不入流的，就表露自己比普通人强一点。

一会儿之后，青年和妇人摆好了酒。

“来来来，兄弟干一杯，家里莫啥子好东西，就只是炒了一点腊肉，莫见怪啊。”青年抬起酒杯，对着句来敬酒。妇人默默地吃着饭。

“大哥客气了。”句来端过一杯酒，对着青年一敬，“有的吃就已经很是让我感激了，而且还有酒，这简直让我感动不已啊。”

“兄弟客气唠，在这里就像在自己家，喝，再喝。”青年对着句来不停地灌酒。

……

“大哥，来，我们再喝，耶，怎么有……有两个大哥，两个大婶，不不不，三个大婶，来，大……大婶，我们也喝……喝一杯，感谢你今天做……做菜。”句来说话结结巴巴的。

“兄弟，你怎么样？”青年摇了摇句来的肩膀。

“额，我没……没怎么样啊，在来。”说到这里，句来不自觉的把脑袋埋在双臂，“在来在来……”声音愈来愈小。

“喂，兄弟。你可别睡啊。”青年摇了摇句来的脑袋。

“呜噜噜，黑风寨。嗝！黑风寨。”句来说着酒话。

“兄弟，你说什么？”青年把耳朵支到了句来的嘴边。

“我说。嗝！我说我要参见黑风寨。嗝。我要当大侠。嗝。”说到这里，句来在无声音，只留下均匀的呼吸。

“喂喂。”青年没摇醒句来，看向妇人，“妈，看来这人是真心想要上山寨啊，不是骗子。”

“不是就好，黑风寨虽然对我们很好，但是毕竟是干抢劫的，仇人很多。”妇人沧桑的声音响起，“等明天你们回山寨里，把他也带上吧。”

“好，我去把那两匹马牵到大憨哥家的院子里去，顺便向大憨哥说一下情况。”

青年说完，把句来架到内屋的床上，离开屋子。

而屋内的句来眼睛撑开一条缝，打量着屋子……

“额，嘶，脑袋好痛。”第二天清晨，公鸡刚鸣，句来刚刚睡醒，双手抱着脑袋坐了起来。

“哟，兄弟醒了？”青年就和句来睡在同一个床上，句来一醒，动静使得青年也醒了。

“我怎么在这里？”句来眼中尽是迷茫。

“你喝醉了，我把你扶到了这里。天快要亮了啊，我们待会儿吃过早饭就赶路。”青年说，双手一撑，翻身下床。

“赶路？”句来一愣。

“你不是想投靠黑风寨么，我给你说，我就是黑风寨的，原先以为你是骗子，昨天晚上喝醉酒才相信你，兄弟莫见怪啊。我也是为了寨子的安全考虑，现在这世道乱的很。”青年露出他的大黄牙，对着句来一笑。

“没有啊，很平静啊，我一路走来，碰见了好多好心人。”句来摸了摸脑袋。

“这些等你入了寨子在说，反正是有大事发生。”青年不再多言，“走吧，我娘估计已经做好早饭了。”

……

吃过早饭，青年拉着句来走到村子里另一座院子门前，敲了敲门。

“谁阿？”屋内是一个粗犷的男声。

“大憨哥，是我，狗儿。”青年小声说。

“吱呀。”门打开，里面的是一光着上身的男子——有着不亚于健美先生的身材，圆圆的脑袋，头上只有几根杂毛，显得很是滑稽。青年和句来走了进去，在院子里还蹲着句来昨天看见的那两匹老马。

“这个就是你说的那个人啊，看起来比你还瘦，但是比你白啊，就是一个小白脸儿嘛！”大憨看向句来对着狗儿说，“小白脸儿，你读过书没？”

“略懂一些。”听见被人叫做小白脸儿，句来脸上闪过一丝抑郁，不情愿的回答。

“这样啊，好吧，老话说酒后吐真言。既然你这么真心我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你们吃过饭了么？我妈还在煮。”大憨挠了挠脑袋。

“吃唠，就是吃唠才来的，大憨哥，你先吃吧，莫管我们。”狗儿笑着。

“好嘛，小白脸，不用客气，既然你想入山寨，那么就是自己人，把这里当自己的家，啊！”大憨说完，走进屋内。

“别在意啊，大憨哥是这样，口直心快人很好。”青年注意到了句来脸上的一丝抑郁。

“没事，这叫耿直，我最喜欢这样的人了，呵呵呵。”句来呵呵一笑，摆了摆手，装作不在意。

等到大憨吃过早饭从屋里出来，太阳已经抬起了头，从始至终，句来都没有看见过大憨的家人。

因为只有两匹老马，但是有三个人，这老马又承载不了两个人的重量，三人只好步行。三人走的地方却并不是官道，而是左边山中的一条条乡间小道，甚至有的没有道路。路途中没有看见一个人，等到日晒三竿，翻过第七座山丘时，终于看见了黑风寨。

黑风寨在一座大山的半山腰，背后是一条九十度的山壁，光滑而又坚硬，猿猱欲度愁攀援。两旁都是参天巨树，绿意森森，黑风寨就是以这些巨树为骨架建成的寨子，远远看去，就如建在树上的房屋。

三人走到寨门下。

“站住，干什么的？”从寨门上边的阁楼伸出来一个脑袋。

“是我，十二队的队长，大憨，开门！”大憨仰起头对着楼上喊道。

那个脑袋扫了几眼狗儿和句来，右手一挥，“开门。”

“慢着，他是谁？”

句来三人看去，寨门上出现一个瘦高，面黑的中年男子。

“刘总管。”寨门上几声声音响起，就连大憨和狗儿两人也站直了身体。

“刘总管，他是一个一心想要加入寨子的兄弟。”大憨向上面的面黑男报告。

“这样啊，寨子里不养闲人，马上第三大队就要出勤了，让他跟着出勤的队伍收取一次，要是表现的好，就加入，不好，就让他回家吧。”面黑男说完转身消失不见。

“唉。小白脸，看来这就是你加入寨子的考验唠，最近寨子有新的规定，新人必须要表现能力才能加入，而不像原先，只要肯听话就行。”大憨叹了一口气，看向句来，“第三大队有七个小队，实力还是很强悍的，只要不是遇到特殊情况，都可以顺顺利利的收取过路费。等到你加入寨子唠我们在来找你。”说完当先一步踏入寨子，狗儿对着句来一笑，也紧随其后。

就在两人进入寨子之后，从寨子里走出来七八十人，当先一人身型匀称，二十来岁，穿着木板甲，短寸头，一把狼牙刀被右手托着靠在肩膀上，其余人等身上都只是布衣大砍刀，偶尔有一个拿着长枪和弓箭。

句来正要让路，狼牙刀向着句来走来，“前面那个可是要加入寨子啊？刘总管让我带你出勤一次，考核考核你的能力，走走走，跟在后面，今天探查的兄弟说有只大肥羊。”说完就穿过句来的身旁。

句来见此，就进入了后面的部队。

“嘿，兄弟，你咋个不拿个家伙呢？干我们这一行的，没有一件家伙防身可不行。”部队走着，里面一个穿着木板甲拿着弓箭的人问句来。

“家伙？”句来一时没反应过来。

“是啊，就是这家伙。”那人拍了拍跨在肩膀上的弓箭。

“哦，来的匆忙，没带。”句来不知道怎么回答，顺嘴扯了一个理由。

“这样可不行，我去向大队长要一个给你。”说完不待句来反应，已然快步走向狼牙刀。弓箭手指了指句来，对着狼牙刀说着什么。狼牙刀伸手一招，叫过一个拿大砍刀的人，大砍刀和弓箭手齐齐向着句来走来。

“兄弟，这把大砍刀你先用着，这位兄弟今天放假回去探亲。”弓箭手拍了拍句来的肩膀。

“谢谢。”句来微一拱手，接过砍刀。

“不用不用，我应该谢谢你的，本来我的申请没通过，就是因为今天出勤，但是家里实在有事，就碰到你唠。嘿嘿。运气运气。”那人说完走回了寨子。

句来和弓箭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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