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霓虹 第二十五章 五彩灯下的看客

今天晚上酒吧的生意很好，大厅里的桌子旁坐满了客人。

来酒吧的客人都有服务员(小姐）陪着。

他们一会儿喝酒，一会儿唱歌，一会儿又搂着小姐们跳舞。

小菊看着客人和小姐跳舞的时候，她仔细地看着他们的脚，大家都是跟着音乐节拍在移动。

她看了一会儿，心里想：这种跳法肯定很简单的。

看到有的客人矮胖的身材，甚至说有些丑陋的面孔，也随着音乐在舞池里忘情地跳着。

小菊看到客人和姐妹们跳舞，觉得和自己在镇中学上学时，学校搞庆祝活动时排练的舞蹈完全不同。

学校老师还要到各班级选人。选一些容貌姣好，身材高挑一点的学生参加演出。

在酒吧里跳舞，大概只是一种娱乐、一种发泄罢了。只要自己感觉很高兴，很愉快就行了。

酒吧营造的气氛，给人感觉愉快而温馨。

在没有客人点歌的时候，音控师林雨也会放一些舒缓的曲子，让人有些飘飘然，内心里感觉很愉悦。

小菊在心里说：这些城里人真会过日子，吃饱晚饭后没有事情就到酒吧里来喝酒、唱歌。

这样的日子过得真潇洒、愉快。这才是人过的日子。

城里人和农村人的生活比较起来，真是有天壤之别。

在农村，庄稼人一年三百六十天辛苦劳作，风里来，雨里去。到了年终时，也没见剩有多少辛苦钱。

有的缺乏劳动力的家庭，地里长出的粮食还不够家里吃。有时吃不上米饭，只好用些杂粮来充饥。

这时小菊想起了老家农村的爸妈和弟妹，一丝惆怅之情涌上心头。

林雨看见小菊目光呆滞的看着舞池里跳舞的人，便小声地叫道：“小菊，小菊，你看傻了吗？”

小菊听见林雨叫她就回答道：“叫我干什么呀？你才看傻了哩。”

说完这句话后，小菊的心情又恢复过来。

她突然发现舞池跳舞的人少了很多，再看看大厅桌子旁的客人和小姐也少了些。

不禁对林雨说道：“咦，林雨，怎么这会儿客人和姐妹们少啦。她们到哪里去了呢？”

小菊用目光搜寻着李姐，发现李姐也不在大厅里。

“李姐也不见了。”

林雨对着小菊竖起食指。

小菊问道：“这是什么意思啊？”

林雨小声地说道：“他们到楼上的包房去了。”

“包房？他们到包房去做什么？去唱歌，去跳舞？”

林雨笑而不答。

过了一会儿，他才慢慢说道：“到楼上包房里聊天去了。”

“聊天？到包房里去聊天？”

看见小菊狐疑的眼神，林雨没有搭理她。

大约一个小时左右，小菊看见姐妹们端着茶杯或酒杯和客人陆续走下楼来。大家又重新回到大厅的桌子旁。

小菊心里想：上楼到包房里和客人聊天，有什么好聊的呀。聊时事、聊家常。

可是这些客人是姐妹们刚刚认识的，难道有必要和他们单独相处吗？

小菊在心里说道：反正我是不会和这些男人单独相处的。

要唱歌跳舞的话，就在大厅里呗。

这时李姐走过来问道：“小菊，今天晚上看我们跳舞，已经看了那么长的时间，应该学会一点儿了吧。如果没有学会的话，明天晚上早点到酒吧来我教你。”小菊说道：“好的。”

正在两人准备继续聊天的时候，叶领班过来叫道：“李玉，你的熟客来了。在那边等着呐。”

叶领班用手指了指对面靠墙角的桌子。

李姐对小菊说道：“我过去了。一会儿我没有来找你，你就回旅馆休息。从明天起就到宿舍里来住就行了。”

小菊看见李姐走过去坐在了那个男人的对面。两人开始聊天、说笑。

又过了一会儿，李姐叫服务生到吧台拿了一瓶红酒过去，两人开始喝酒。

小菊担心李姐今晚会喝醉，对小陈说道：“你到李姐那里去，叫她少喝一点酒。喝多了会伤身体的。”

小陈说：“小菊，你就不用担心了。李姐的酒量我们是知道的。凡是和她喝酒的人，别人都喝醉了，她也不会醉的。”

“真的吗？她这么能喝啊？可是酒喝多了是会伤身体的。”

小陈说道：“干这行的，你不会喝酒是不行的。你会喝酒吗？”

小菊说：“我只会一点点，多喝一点就会感觉到人也是晕乎乎的。”

“那你多锻炼就行了。只要学会了和客人周旋，让客人多喝你自己少喝。这也是本事啦。”

小陈说完狡黠地笑着走开了。

小菊回想着小陈说的和客人周旋是什么含意时，小陈又折回来对小菊说道：“你们叫客人要的红酒、果盘、香烟之类的消费，酒吧按销售额给你们提成。每个月底的时候，小姐们的提成还是不少的。有的小姐的酒水提成比工资还要高。”

小菊听完小陈这番话，一时还没有醒悟过来，也没有弄明白小陈话里的意思。她看着小陈没有吭声。

小菊对娱乐行业了解不多，理解不过来也是情有可原的。

这时音乐响起，一个男人手拿麦克风，看着大屏幕在唱歌。唱的是现在流行的歌曲《迟来的爱》。

客人的嗓音音域宽广，唱歌时声情并茂，直唱到人的心扉里去了。

小菊听到他的歌声，有一种如痴如醉的感觉。歌曲词写得好，旋律也很流畅，难怪叫流行歌曲。

也就是说歌曲通过广播、电视播放出来后，很快就流行开来了。

客人唱完后，大厅里响起热烈的掌声。

小菊也忍不住拍起手来，对林雨说道：“这首歌真好听，他唱得真好。”

林雨说：“客人们到这里来，主要不是来唱歌，是来消遣的。”

“消遣？唱歌不是消遣吗？”

林雨说：“我说了你也不会明白的。今后你自然就明白了。”

小菊脸上堆满了疑惑的表情，不解的望着林雨。林雨不再给小菊解释，转身到音控台去了。

小菊看看酒吧墙上的时钟，快到午夜了。

酒吧里还是像先前那样的喧闹。客人走了一拨又一拨，到这个时候了还有客人进来。

小菊心想：客人现在进来消费，要玩到什么时候才回家呢？

她听到林雨说过，酒吧里不管时间早晚，只要有客人来消费，也是要营业的。这些客人这么晚才到酒吧里来，难道他们明天不上班吗？这些人就像妈妈曾说过的是夜不收的人，也就像夜猫子（指的是黄鼠狼）。

天越晚，越黑它才会出来。我不能和他们比的，我要回旅馆睡觉了。

于是她站起来走到叶领班面前说道：“叶领班，我走了。明天再来。”

叶领班看看她心想：她在这里也只是一个看客，便说道：“好吧，明天早点来吧。”

小菊走出酒吧来到街上。

夜很深了，街上的行人已不多。从身边走过的估计都是下夜班匆匆赶回家的人。

街道两旁的霓虹灯、广告灯大部份已经关闭，只有少部份的霓虹灯在闪烁着。

小菊的身影被灯光拉得很长。

她看着自己被拉长的身影，心里想：如果在农村出现这种情景的话，是很吓人的。

小菊不由地加快了脚步，匆忙走回了旅馆。

走进房间后，小菊放下手里的小包，看看自己今天刚穿上的新套裙，新皮靴，感觉自己今天是最漂亮的女人。

怎么到了酒吧里，姐妹们见了后没有一个人称赞自己呢？坐在床上想了一会儿，哦，小菊明白了。

她今天仔细地看了看，发现姐妹们的穿着打扮有一个共同的地方，就是很性感。

每一个女孩衣服胸前的v字领都很低，露出白白的皮肤来。

有的女孩在丝袜外面套一条超短裙，看上去既时尚、又妩媚。

只是现在自己包里没有多少钱，过一段时间找到钱以后，也要像她们一样穿上漂亮又时尚的衣裳。

让她们也羡慕、嫉妒吧。

小菊知道自己五官长得漂亮，身材匀称，胸脯和臀部很丰满。如果穿上漂亮的衣裳，看上去一定很性感的。

若和姐妹们相比的话，小菊也差不到哪里去。可能比有些姐妹还要漂亮，还要性感。

看起来在酒吧和卡厅里上班的姐妹都是靠姿色生存的。那么过几天我也要打扮得更加漂亮，更加动人。

想到这里，小菊心里也觉得宽慰了许多。洗漱后上床睡觉了。

可能是由于头天晚上在酒吧里有些劳累和疲倦，小菊醒来已是中午。

她看看时间不早了，赶紧穿衣起床。收拾好以后到旅馆服务台把房间退掉，提着尼龙包走出了旅馆。

本来她可以在旅馆多呆一些时间，可是旅馆业有规定，中午十二点以后要多算一天的住宿费。

小菊想想不划算，倒不如早点退掉房间，反正今天晚上自己不回旅馆住宿了。她到平常光顾的面馆吃了一碗面条。休息一会儿提着尼龙包来到了酒吧包租的宿舍里。

走进宿舍，看见几个姐妹还在睡觉。

她问问已经起床在梳洗的一个姐妹叫韩琴的：“小琴，李姐不在宿舍里住吗？”小琴说道：“李姐有时没有在宿舍里住的。”

“她到哪里去住呢？”

“她有时到她的朋友家去住。”

“朋友？那个人住在哪里呢？”

“不知道。我们只知道那个人原来是我们酒吧里的客人。”

“她什么时候到这里来呢？”

“不知道，可能有时还是要来住的。”

“哦。”

小菊又问道：“妹妹，你知道老板给我安排的床铺在什么地方？”

小琴说：“好像在楼上，你上去看看吧。有空床的话，就是你的床铺了。”

小菊说道：“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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