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啦。”
依然是那冰冷的声音,这样的感觉,与叶孤城说话的时候很像,或许这就是属于那一类人,特有的说话风格。
孤傲、冷酷。
“我来啦。”
叶尘回答则是多了几分人情味。
屋内站着一个人,一袭白衣在身,看起来很干净,就如同那冰雪一般洁白。
他站着窗前,给人的感觉,那就是孤独、寂寞、冷。
他缓缓转过身来,面容冷峻,一头长发的发梢随风飘动。
“是陆小凤让你的。”
叶尘道:“是也不是,确实到这里见你,是陆小凤的意思,但是我也有与你一剑的念头。”
“为何?”
叶尘道:“见识过白云城主叶孤城的天外飞仙,我也很想见识西门吹雪的剑法。”
“但是那一战你败了,所以你没有资格。”
他所指的一战,就是叶孤城与叶尘的那一战。
在他的眼中,只有未曾败过的对手,才值得他一战。
因为他也是一个未曾失败过的剑客,只有旗鼓相当的对手,才能使他的剑术更进一步。
当然,这是他心中无所羁绊的情况下,现在的他已经有放不下的东西。
他回过头,继续看向窗外,忽然对叶尘说道:“你去过我那里?”
叶尘道:“刚去过。”
西门吹雪道:“你见过她了?”
叶尘道:“嗯。”
西门吹雪问道:“她还好么?还能撑得住吗?”
叶尘点点头,他知道西门吹雪想的是什么,不过他可不想西门吹雪输,这一战他可谓是赌上全部家当。
只是,他现在发现,西门吹雪的状态很糟糕。
当一个剑客,为了一个女人,放下了手中的剑,那么他这一战必败无疑。
而此时心中有所记挂的西门吹雪,确实选择将他的这一把剑放下,这是一个不好的征兆。
叶尘道:“我不知道你把不把我当朋友,但是我把你当朋友。因为你是陆小凤的朋友,而我也恰好是陆小凤的朋友,陆小凤的朋友,那就是我的朋友,所以今天我来了。”
西门吹雪依然没有回过头。
叶尘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心中所想的是什么,你又想让陆小凤帮你做什么事情。但是我想说的是,无论是他还是我,都不会答应。”
西门吹雪道:“他不肯,你不肯?”
叶尘道:“对,男子汉大丈夫,就不会未求生,先求死。我跟陆小凤所认识的朋友,都是男子汉大丈夫,而你已经变得不像是我们的朋友了。”
西门吹雪道:“你怎么知道我要求死,而且我也非是求死。”
叶尘笑道:“那你为何心中,却想着找人托付后事呢?而不是想着,如何将叶孤城的天外飞仙给击败呢?”
叶尘继续说道:“你想想你以前的辉煌战绩,我想你就不会觉得,叶孤城是不可击败的。”
“那一天,其实我未败,而且我知道,他现在已经不是那可不可击败的叶孤城。”
西门吹雪问道:“为何这么说?”
叶尘问道:“你认为剑的精义在于什么?”
“诚!”
西门吹雪道:“唯有诚心正义,才能到达剑术的巅峰,不诚的人,根本不足论剑。”
叶尘道:“我知道他的剑心不诚,若全力以赴,我足以败他。”
西门吹雪瞪着叶尘,过了许久,才将头低下,凝视桌上的那一柄剑。
刷!
他忽然将那一柄剑拔了出来,动作是那么快,那么优雅。
叶尘承认普天之下,没有几个人拔剑,能有他这番水准。
那个不败的西门吹雪,又要回来了,叶尘看到了大把大把的金子。
不过,这样的刺激还不够,叶尘还有给他来一针兴奋剂。
“陆小凤是不是你的朋友?”
西门吹雪点头道:“是。”
“那你相不相信,他所说的话?”
西门吹雪道:“相信。”
“好,那天陆小凤告诉我,普天之下,他几乎可以接下来自任何人致命的一击,但是只有一个人另外。”
叶尘紧紧地盯着西门吹雪道:“那个人就是你。”
西门吹雪握剑的手更紧,那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红晕,那一双眼睛,闪过一抹耀眼的光芒。
那昏暗灯光,在此刻也变得明亮。
叶尘感到从西门吹雪的身上,一股强大而又冰冷的剑气传来,这一份的冰冷,比之叶孤城更甚一分。
在这一刻,叶尘笑了。
因为他知道,这一次他赌对了。
叶尘知道人在失落的时候,朋友的一句鼓励,对于他而言,比那兴奋剂都要强上几分。
他什么也没再说,转身微笑着,轻轻地离开。
陆小凤交代的事情,他已经全部办妥,而且更是有颇多收益。
门外月明如水。
此时,距离决战开始,只有最后的两天时间。
叶尘自那皇宫出来,看到有人跟踪自己,他并不在意。
不过,他再一次出现在皇宫里的消息,应该很快就传到那些人主子的耳朵里。
至于他们的主子,如何去看待这件事情,叶尘才懒得去管。
但是他知道,这些人现在的心里肯定不平静。
他们都以为,叶尘这一次,是来找朱厚照的,但是没有一个人会想到。
这一次叶尘,是来找西门吹雪的。
如果他们知道是这样,脸上的表情一定会很精彩。
现在的叶尘帮助陆小凤,做完一件本该是由他来完成的事情,效果看起来,比预期的还要好。
叶尘已经完成对陆小凤的承诺,接下来就是静待紫禁之巅,这一惊世骇俗的一战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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