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业之都之王者降临 第三章：异水

赵左左畏缩着往后退了一步，迟疑了一下，只是这一下迟疑，余光就不由分说地拉过赵左左跑出了房间。

“你妈妈睡哪里，我们去救她!”余光说完要往前冲。赵左左一把拉住了他，捂住了他的嘴巴。

“没、没事的，你别吵。”赵左左小声的附在他耳边说，余光不罢休，他心里的恐惧让他无法冷静。

没让他再一步动作，赵左左一个蛮力直接单手锁住了他的双手。

余光痛的大叫，嘴却依旧被捂着，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余光心里震惊的想，赵左左不仅是校篮球队的，肯定也是柔道部的种子成员！

赵左左押着余光回到了她的房间。房间在黑暗里呈现着恐惧的诡异气息。

“我放手后你不许喊哦！”赵左左威胁式的对余光说，余光的眼睛瞪得和金鱼的眼睛一样，他吞了口口水，点点头。

现在他开始害怕赵左左了。

“我知道你现在很害怕，你先做十个深呼吸，平复一下心情。”赵左左说。

虽然现在余光怕得要死，但是赵左左的话依旧像是灯塔一般，在这恐惧的笼罩下，给了余光一点定心的能量。他听话的做了好几十个急促的深呼吸，捂着胸口平复自己要蹦出胸腔的心脏。

“好了，冷静下来了吧。”赵左左说，坐到了他的前面，“你也坐下，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别说话，我都和你说。”

余光惊魂未定的坐下，眼睛慢慢习惯了黑暗，从窗户透进来的光里，看清了赵左左的脸。她的脸上看不到任何恐惧，平静得像是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她微微后倾，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我不是外星人，也不是超人，你今天下午看到的异象是我弄出来的，就和刚才你看到的一样。”

“被你发现了，我是决定要灭口的，但是，我没杀过人，想了想这样也很麻烦，所以决定放过你一马。但是要是你泄漏出去一点，我绝对不会让你再见到宋小魂一眼的。”

余光的瞳孔瞬间缩小，所有的毛孔刮过一阵暴雪。

赵左左脸色平静的说完，手掌心慢慢的冒出一些水，顺着手指流下了，淌了一地。

余光不可思议的伸手去碰那些水，发现那异水，其实与普通的水并没有区别:“是病吗？电影里有很多这样的故事的，比如得了某种病就获得了某种特异功能，再比如人体实验?”

赵左左浅笑，笑容显得十分的苦涩：“谁知道，突然就这样了。刚开始还是一点点，还以为是打球多了出的汗，后来就是一滩一地的，淹掉了整个楼。现在才慢慢掌握了控制的方法，但是还是会在离我不远的地方出来。

余光低头，无能为力的沮丧着，“你有去找过治疗的方法吗？”

赵左左自嘲的笑了笑：“这种事谁敢出去声张，你就那么希望我被捉了去解剖？也对，我不在了你也没了威胁。”

余光不知道如何接话，但是恐惧已经慢慢的在他的心里消散了，他现在只想着赵左左的事，脑袋疼得要爆炸。

“总会有办法的，总会有的。”他像是安慰赵左左也像是给自己找借口，他握住了赵左左的手，”我来帮你，两个人的力量总比一个人大一些!”

赵左左看着被握住的手，愣愣的问：“你不害怕吗？”

“害怕呀，无论什么事情只要深入下去，都会越陷越深，何况是那么恐怖的事。可是连你都那么努力着，我也想站在你身边，哪怕只能托你的后腿。”

赵左左没接话，慢慢的把头侧开了，背着光，看不见表情。

余光感觉到握住她地手在颤抖，发现她在哭。

“别哭嘛，刚才气势汹汹的赵左左去哪儿了？”余光轻轻抱住她，心疼极了。这么个小姑娘，已经独自一人抵抗着恐惧多久了，多久了，让她已经漠视了恐惧，在恐惧里苟且。

“啰嗦！”赵左左带着哭腔反抱住他，压抑着声音不再忍受那恐惧，发泄的哭了出来。

余光只能任由她哭，三分钟后，世界亮了。

赵左左的妈妈一脸怒气的拿着狼牙棒站在门口，一棍子乱打，打得赵左左妈妈打电话叫他爸妈来接他时，都不承认有个长成这样的儿子。

回家后余光爸妈又是一顿混合双打，打到邻居报警了才停下来。

“你说你，对得起小魂吗？”妈妈捏着鸡毛掸子始终不放手，余光眯着肿到近视的眼睛躲着她妈妈的脸。

“都说是梦游了，你们就是不信我。”余光解释道。

“臭小子!以为你妈妈没读过书啊!”妈妈气得头顶冒烟，“你梦游能到隔壁女孩子家里去？你怎么不去小区游泳池游两圈自由泳呢！”

“我不会游泳啊。”余光说完，头顶就接到了一记毫不留情的暴击。“哎哟!别打头，还要高考的！”

他这么这么一说，妈妈是终于放下了手里的鸡毛掸子，闪着泪花给他涂红花油：“天亮了我给学校请两天假，先去医院包一下，下午陪我到人家女孩家里跪着去，人家妈妈不给脸色你就别起来了。”

“又没啥情况，没那么严重。”余光说，妈妈冷哼一下说：“小魂被人家男孩子拉个手，你不也是差点拿块砖头要呼他脸吗？”

“那不一样，小魂当时是被骚扰了。”

“那你大半夜跑到人家女孩子家里抱她就不是骚扰了？人家要是高兴，给你搞个强奸未遂，入室抢劫未遂，够关你几年的。”

余光知道这事不能再解释下去了，只能任其自然，下午去赔罪，赵左左应该会帮他说话，事情也就能先告一段落了。

他满脑袋里都是关于赵左左和她的异水。这种水到底是从身体里出现的，还是外界来的。是病还是异能，是福是祸，能不能根治。

他想的入神了，包扎时没感到疼痛，被医生连连夸。妈妈只苦笑的拉着爸爸流泪。

当他和爸妈大包小包的站在赵左左家门口时，他甚至觉得好像，他们现在像极了初一去拜年的新姑爷。

赵左左家的门铃按了很久没人应，虽然有人在，却是不愿意开门的样子。

“来吧，跪下吧。”妈妈说，摇着头，脸上的皱纹更深了。

余光无力反驳，乖乖对着门跪了下来。

窗户上露出赵左左的头，也才扫了一眼就被拉回去了。

过了很久，也许不久，余光的腿麻了一会后，门打开了。赵左左藏在妈妈的身后看着余光，脸上写满了歉意。

“进来吧。”

赵左左的妈妈也和赵左左一样很有一种儒雅的气场，发起气来让人被压得喘不过气来，虽然不是母狮子的暴怒型，这沉静的怒气反而让人更加恐惧。

“来，余光，继续跪在这儿。”妈妈发话，陪笑着把带来的慰问品都堆在沙发上，没敢坐。

“请坐吧。”赵左左妈妈虽然在气头上，但素养依旧在。她让赵左左去泡茶，没有看余光妈妈提来的东西，“跪就不用了，东西也拿回去吧。”

“这怎么能行呢！”妈妈说，拉着爸爸希望爸爸能说几句话。余爸爸什么也不说，只正坐着，朝赵妈妈看，一副要杀要刮随便处置，我没这么个儿子的表现。

赵左左拿着茶具出来，余妈妈赶紧看准了机会示意余光去帮忙。余光肿着脸跑过去帮忙，耳边清楚的听到了赵妈妈嫌弃的一声“啧”，显然已经控制不住了。

“我不管昨晚发生了什么，我今天让你们进来，只是为了告诉你们，让你们儿子以后别再和我女儿来往，我们两家也当作彼此不存在，过两天我便会搬走。”

“哎呀！这是何必呢！”余妈妈焦急的说：”我家儿子一直有梦游症，昨晚忘记锁了门让他跑出来了。他梦游就是走走，什么也没有的。”

余光听着妈妈的话一阵无话可说，赵妈妈也不傻。

“那你家儿子还会爬管子，上到我女儿房间啊。

“都是年轻人嘛，自由恋爱。”妈妈说，完全忘记自己先前撒的谎。

“那你说，为什么大半夜非要和男生呆在房间了？”赵妈妈转而去问赵左左。一直事外人状态的赵左左猛然醒过来”啊？”了一声，她不接话，眼泪哗哗的就流。

余光一看就知道麻烦了，头疼的要炸开了。

赵妈妈一看自己女儿委屈的哭了，更来气了，“你们儿子不好好管教，来祸害我们家的左左，还敢出现在我面前，真是心大的不怕被蛇咬，还要去摸一把啊！”

“混帐！”余爸爸一巴掌就拍得余光跌倒在地，“跪着！”

余光迷糊着跪住，耳朵里又是各种稀里糊涂的骂声，他昏昏沉沉，不知道一切是怎么结束。心里埋怨赵左左不帮忙说话还倒添一把火。

最后迷迷糊糊里，看见了宋小魂闪烁着泪光的脸，他伸手去摸，抱到怀里的却不是熟悉的甜味，而是一抹怡神的清香。

再往后的事他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