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浩楠熟读笑傲,深知这老小子明明就是武林之人,而他这番自称市井小民,明显乃是有意搪塞!既然老子已经来了,那岂能又有空手而回的道理。
林浩楠潇洒的长笑道:“绿翁此言差矣!我游于洛阳,听闻坊间传说,洛水之畔,隐得一位情趣高雅的音道高手,而在下也正是此中溺者,遂兴而来访,绿翁又何必据人于千里之外!”
言下之意,林浩楠首先便以道明自己来此只是为了探讨乐理,并无他意,而后之言,自然更指绿翁有失待客之道,于隐流身份不符!
小巷深处一座雅致的竹舍内室,绿竹翁此刻正对着隐于一方竹帘后的任盈盈道:“姑姑!岳不群来此,不知有何用意!”
任盈盈绝世的娇颜外,罩着一缕薄丝,薄丝微拂,轻启朱唇道:“岳不群乃是五岳剑派之一,华山派的掌门,与我圣教一向便是死敌,这番来访,倒真猜不着他有何居心!不过,他既然申明只探乐理,那你便不妨敷衍他一番,也好顺便探其口风。”
“是!尊圣姑法旨!”
绿竹翁告退至竹舍客厅后,对着林浩楠站立之处道:“既是如此,便请岳先生上前一叙!”
林浩楠欣然回应:“如此,便叩扰了!”说罢,便摆足了世外高人的姿态,飘然前往,三两步飘然而入,显露出了非凡的轻功。
任盈盈眉头微皱:“华山掌门君子剑的轻功竟然如此之高,恐怕不弱于爹爹,一定告诉爹爹,可以小看天下英豪,绝不能小看岳不群。”
走进竹丛后,但见绿竹丛间有四、五间搭建精致的竹舍,而绿竹翁手里拿着一只瑶琴正在舍前等候!
林浩楠打老远便抱拳笑道:“今日得见高人雅士,不群深感幸之!”动作行云流水,写意自然!
绿竹翁拱拱手,脸色仍然比较冷漠的道:“老夫乃是市井之人,当不得什么雅士,岳先生倒是抬举小老儿了!只是,岳先生乘兴而来,即是探讨乐理,怕只怕小老儿的琴声,却是难入先生的法耳啊!”
说着,绿竹翁便微微拱身,指着舍内的一张茶几,又道:“岳先生,请坐!”
“哈哈哈哈!”林浩楠闻言后,毫不客气的长笑而入,神态舒缓自然!盘膝而坐后,又微笑道:“绿翁请坐!”
其实,林浩楠一早知,这小老儿请自己先坐,乃是一番试探,自己如果客气,势必会束手束脚,反倒让他们小瞧了自己,也必然会在他们心中留下,此人虚伪,名不副实,与君子的随意洒脱相去甚远的印象!可如今,自己这番随意,却反而刻画出一位轻名利,重情义的岳君子,由此,也自然可见得人性的卑劣!
果然,绿竹翁神色渐缓,多了几分亲近道:“岳先生随性随意,风采俊朗,果然乃是人中君子!小老儿便拂琴一曲,以待贵客!”
说着,绿竹翁将手中瑶琴置于竹几上,自己盘膝而坐,又道:“献丑了!”随即,十指指尖便拨动琴弦,一曲典雅的古曲也由他的指尖飘然荡出!
妈的!谁有工夫听你这小调调,春楼姑娘的十八摸,也比你这首曲子好听百倍!虽然林浩楠心中惦念的乃是盈盈大美人儿,可脸上却流露出一幅陶然自得的神色,仿佛已经陶醉于绿竹翁典雅清幽的琴韵!
苦忍了半个时辰的折磨,琴声终于歇止,林浩楠沉静半晌,仿佛回味无穷,接着便浑身一震,清醒过来,然后虚请假意的鼓掌大笑,赞美道:“绿翁此曲,高则若行云流水,而低则若珠落玉盘,清新典雅,使人忘情迷醉!可见,绿翁于此道的造诣,不可估量啊!”
大凡人性,莫不是喜欢赞美之辞,即便是绿竹翁此等隐士,自然也是不能免俗,何况绿竹翁对于自己琴乐的造诣,一向自负。
君子剑岳不群广负盛名,现在听到的是君子剑的赞美,脸上不由自主的显露出了得意之色,谦虚道:“先生谬赞,小老儿惭愧,惭愧!”
而此番谦虚,却已把岳先生前面的哪个“岳”字去掉,只呼先生,显见亲近之意更甚!
“哈哈哈哈!绿翁谦虚了!”笑着,林浩楠忽然长身而起道:“绿翁,待我献奏一曲,已慰知音!”说着,林浩楠便把几上的瑶琴抱了起来,斜于身前。
绿翁却大异道:“先生抚琴的动作,怎会如此古怪?”
林浩楠潇洒的一扬长发,慷慨飞扬的应道:“绿翁有所不知,这乃是我自创的一种拂琴方式!在下于此道最爱创新,而今日的所奏曲,也正是小弟自谱,初见于人,而今日得觅知音,在下献丑了!”
说着,林浩楠便又试调几下瑶琴的音色!
妈的!为了泡上盈盈大美人儿,老子可以说是不遗余力的做了不少准备!还好,老子早年还曾学得了一手好吉他,虽然这个时代根本就没有这种乐器,不过老子在华山的这几月,可是把瑶琴当吉他抱在手里苦练了不少的时日。
想要接近隐居于此的心肝美人,最好的办法,自然是莫过于弹上一首令人神往的好曲子。
嘿嘿!今日看来,老子的处心积虑倒也真是没有白废!
待调好了瑶琴音色,林浩楠也不再多言,先把自己的长发潇洒得抛于脑后,脸上作写意状,指尖便轻轻划动,一首轻快明亮的曲子---《笑红尘》,立刻便在绿竹丛间,缓缓的荡漾开来!
此曲乃是现代的一首红极华语乐坛的流行歌!此曲,曲风轻快明亮,节奏跳动愉悦,在现时代,也是一首深入人心、不可多得的好曲,何况于古人!
也许,林浩楠真的是已经感动于自己的这首曲子,又或者是,当曲子响起的时候,自己仿佛又莫名其妙的回到了前世的记忆!
林浩楠一只脚不经意得便跨上了身前的竹几,瑶琴也斜置于了自己腿上,脸色也逐渐朦胧起来,意气风发,口中竟然随曲而合,放声高歌!
“红尘多可笑,痴情最无聊,目空一切也好,此生未了,心却已无所扰,只想换得半世逍遥,醒时对人笑,梦中全忘掉,叹天黑得太早,来生难料,爱恨一笔勾销,对酒当歌我只愿开心到老……”
歌声一起,绿竹翁立刻便被这首超越这个时代的乐曲所迷惑,竟然也合着节拍,鼓掌轻哼,神色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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