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世家丁 第八章 那小子不错

……

苏州城，晋轩酒楼。

苏州自古便是繁华的古城，晋轩酒楼在整个苏州之中乃是最高档的酒楼，屹立二十余年，生意依旧红火。

整座酒楼三层，每一层都无比豪华。

但酒楼第一层只接待普通富商，进入第二层的人需有官职在身，而第三层装潢得犹如小皇宫一般，设有许多个独立包间，这些都是掌柜用来亲自招待客人用的。

“客观您里边请，可有预定好的包间？”

面白无须、满脸皱纹的老者咳嗽两声，进入大堂便迎来了小二的询问。

“天字一号。”渔老伯声音沙哑道。

“好嘞，您里边儿请。”小二一听是天字一号，面色无比谄媚道。

渔老伯点点头，兀自走上第三层，敲开了包间房门。入眼处，是一卷玛瑙珠帘。珠帘外是包间小格阳台，虽看不清具体内容，但依稀能看清一盏香炉，檀香青烟袅袅，一人独自烹煮着茶。

“老奴参见老爷。”关上房门，渔老伯单膝跪下说道。

“承泽，事情办好了？”珠帘之后的传来中年人淡淡的声音，隐隐约约透露着一股长期身居高位才有的威严。

“回禀老爷，一切办好。”

“办好了……”中年人沉吟半刻方才道：“那就好……那就好啊……”

“老爷，老奴有一事不明。”

“说。”

“老奴既然如此挂念着她，那又为何不亲自去看上一眼呢，如此也可一解相思之仇。”

珠帘后传来一声叹息：“相见争如不见，有情却似无情，这么多年过去了，就算见了又如何。当年我见她时，她还是各天真无邪的姑娘，本想提亲奈何战事吃紧，不了了之。再回来时又被琐事缠身，再见时她孩子都半大了。唉……”

“那老爷却又为何这般做？”

“无非是想尽一份心罢了……你这事办成就好，选的人可靠么？”

“还请老爷放心，那小子颇为机巧，为人也圆融，挺不错的。本以为只是市井出身，没想到还有满腹才华，这倒是让老奴最想不到的。”

“哦？承泽，你对弟子都极为苛刻，没想到对一个外人却这般高评。这话说出口，棠絮可是不服了。”珠帘后面的声音一听此话，语气变得高昂，顿扫沉闷。似做了个挥手的动作，一旁伺候的人将玛瑙珠帘挑开。

那挑开之人原来是一个男扮女装，鹅蛋脸，丹凤眼，柳叶眉的英气女子。

女子走出帘子，将渔老伯扶起来，嘟着嘴颇为不服气道：“真是家花不香野花香，徒儿从小陪伴师傅您都得不到这般赞誉，没想到今日第一次听见，这赞誉却是给了个素未蒙面之人。哼，不理你了~”

“哈哈哈哈……”帘内之人一阵爽朗的笑，连忙招手：“快过来坐下说话吧，讲给我听听，那小子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竟然能让承泽你这般夸赞。你今日要不说出各所以然来，先不说我，棠絮便饶不了你这个师傅。”顿了顿，帘内之人微微疑惑道：“棠絮，家花不香野花香，这话你是从哪里学来的？”

女扮男装的棠絮将渔老伯扶下道：“启禀皇……老爷，上次偶尔听人说起十八年前雁门关外那件事，我便去追，没想那人端的卑鄙狡猾躲入了丽春院，我进入那里之后无意间听到的，如今师傅说起，便感觉这话倒也符合。”

“哈哈……原来如此！”中年人仰天又是一阵笑。

只见他唇上两撇胡子修整细腻，两道眉毛如剑，人长得英俊好看端的是人中龙凤。

“咳咳……你这孩子……”渔老伯面色一阵通红，感觉羞愧难当，不过转眼面色又变得有些严肃：“棠絮，你说十八年前雁门关之事有眉目，可是真的？”

棠絮点点头，还没说话，中年人便开口道：“没甚大头绪，只是陈年旧事罢了，倒是你，还不快快把事情从实招来。”

“就是啊师傅。”棠絮嘟起了小嘴，看向一旁珠帘后如柱子一般站着的刀疤脸魁梧男子：“你看，霸刀大师兄也不服气了。”

“好，好好。”渔老伯就把云铮的事情简单说了下，说完之后，重点又提了下云铮的书法和那首诗：“那一手瘦金体和狂草端的没得夸，虽火候差了点，但比之老爷您也没逊色多少。”

“嗯……那诗确实不错，虽没见到那一手好字，但承泽你这般夸奖，想来兴许与我都要不相上下。不过承泽你这般夸着实有点过了，我大宋崇尚文风，并非说武人无用武之地。书念得好，那是学以致用，若无法这般用，那也是枉费才华死读书。如此书呆子街上一抓一大把，怎比得了棠絮和霸刀。”

听到老爷夸赞，棠絮一扭头面色傲娇：“就是，还是师傅因为个人喜好偏心。”

渔老伯反倒笑了起来，边笑边摇头。

“承泽，你笑甚？”中年人问道。

“老奴失态了。”渔老伯点点头，顿了顿道：“老爷英明。老奴也对这小子说，让他有这般才华，考个功名岂不是更好，若是觉得自己考不上，老奴也会托关系帮忙。结果您猜那小子怎么说的？”

“哦？怎么说？”中年人眼前一亮，颇为感兴趣。

“那小子说，这天下人读书都是为升官发财，乌鸦一般黑，这还是不是读死书的，读死书的根本当不上官。他说读书有什么用，不如学一腔好本事，保家卫国才是正道。可若做不到这样，读书还不如不读，诗词歌赋什么的不过是花花架子。”

“哈哈……这话说得好，说得好啊，我大宋不正缺如此人才么。”中年人顿了顿不语了，打开折扇扇着风，仿佛心情焦躁在想着什么，忽然折扇啪啦一收说道：“承泽，若有机会你把这年轻人带到这里来给我看上一看，我要考上一考，看看此人是否堪当大任。”

“老奴遵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