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谷乡,聂人王拄着雪饮刀,心情犹如浪潮喷涌。
“这就是江湖吗?何时才有退隐的一日?”聂人王不禁问自己,充满爱意地看一眼颜盈。他不喜刀光剑影,为的只是给妻子平静、幸福的生活。
不过,平静何来幸福。昔日的北饮狂刀浑然没想过这些,他的判断力似乎随着归隐而弱化。
刀泛起的寒气使得屋内结上冰霜,寒气森然。寒气与外面的不同,永远只在零度,不会低也不会高。
聂人王的手赋予雪饮刀生命,雪饮刀发出清脆刀吟。
“聂哥,西门庆那奸贼把农夫忽悠上庄墙抵御横额大虫,自己却是先跑了。”颜盈从外面进来,气愤道。对大官人的好感度从零降到负一。
“西门庆跑了?”聂人王一愣。看西门庆最近的作为,他还以为西门庆浪子回头呢。没想到,一遇事就原形毕露。忽悠农夫守墙,又何曾不是让农夫当炮灰,拖住横额大虫的脚步,让自己更快、更安全地跑路。
“对,都出庄两个时辰了。村民也是傻,明知西门奸贼跑了,还宁愿坚守。说是要报恩。”颜盈道。视线落在聂人王身上。聂人王还是一如既往的英武,纵使粗衣粗布也掩饰不住那不同凡俗的王霸气质。
“好一个西门庆!”聂人王磨刀霍霍。他决定,今日过后,遇到西门大官人就直接一刀。忽悠村民去死,算什么英雄。“盈,在此等我,我去去就来。”
聂人王打算以一人之力干掉还在路上的横额大虫。数百人而已,当得雪饮刀一斩。
正当他打算与颜盈说再见时,外面传来海一般的欢呼。
“西门大官人威武!”
发生什么事了?聂人王与颜盈对视一眼,都看到彼此眼中的疑惑。聂人王用破布裹上雪饮刀,推开门。
“聂哥,等等,我也去。”颜盈跟着走出去。
庄里的街道不大,人很多。都是听闻横额大虫要来,被西门大官人前行拉过来的乡民。(横额大虫要到阳谷乡就得经过他们家,不搬迁的话就是找死。)不时可见顽皮的孩童到处奔走。孩童被大人关在屋里,可闷坏了,要把闷在屋里的时间玩回来。
孩童的思绪很简单,无忧无虑。
“聂哥,他们都乐疯了吗?”颜盈小心避开那些在她看来是泥腿子的家伙。她很不喜欢乡民,脏。武林第一美人要避开不会武功的乡民是简单的,身法之轻盈,恍若仙子凌波。
聂人王拉过与自己交好的乡民老李。
“李叔,你们怎么这么高兴?”聂人王问。隐隐约约的,他也辨出一些。习武之人耳聪目明,街头巷尾的一些讨论岂能逃过他眼耳。
似乎,西门大官人干了很了不起的事,在离阳谷乡十里之外的一处山路,狠狠暴揍横额大老虎一顿,现在还在追杀之中。
听老李说完,聂人王佩服乡民的勇气。先前乡民也认为西门大官人抛下他们跑路了,可为了报恩还是无怨言地留下来当炮灰,为西门大官人跑路的安全性添砖加瓦。
好人呀!
“李叔,这么做值得吗?”聂人王很不理解李叔的行为。昔日,北饮狂刀为武林豪侠,响当当的人物,接触的无一不是有名望、有身份的人,哪接触过乡民。他不理解。
“值得。”李叔肯定地点点走。“落雪那些日子,若不是大官人,不知会死多少人。我,我全家恐怕都会死。书上都有说,人要懂得感恩。老李虽然没读过书,这点道理还是懂得。”
为什么?聂人王还是觉得难以理解,把疑问藏在心并没有问出口。武者有自己的骄、傲,龍不与鱼同伍,他有些难以理解乡民的想法。
颜盈同样如此。她难以理解为何一看到杀鸡就发晕的李家小媳妇看到那一车血淋淋的人头会流下欢喜的泪水。
……
快,更快!树林里上演追逐。上百面相狰狞、凶恶的大汉犹如没命的兔子般狂奔。在他们身后,是一袭白衣,英武中带着儒雅的西门大官人。
“景阳冈的好汉,别跑了。乖乖出来,让大官人送你们一程。大官人的大枪早已饥、渴、难耐。”
听其话语,西门大官人一点也不与儒雅沾边。扔下布满豁口的刀,大官人又捡起一把刀。一路上,他杀卷了不知多少刀,砍下了不知多少头颅。可景阳冈的好汉们好像无穷尽,怎么砍都还剩那么多。
四百条大汉,砍起来鸭梨山大。毕竟,即便是四百头猪砍一个下午也砍不完。
自景阳冈好汉脑袋开窍跑入树林,西门大官人就不得不下马。上演一步或数步杀一人的魔王生涯。
“快跑,西门魔王杀人杀疯了!”
“大当家的呢?”
“大当家早跑了。”
身为大哥,横额大虫跑的是最快的。
大汉们面白如纸。大哥跑了?
幽深的森林缺少阳光,阴沉,幽暗。其中一位大汉为了让自己逃跑,一刀砍中跑在前面的兄弟大、腿。
“老五,你大爷的。”
“大哥,你先走一步。兄弟我会好好活着的。”
这位仁兄没跑出多远就被西门大官人一刀砍掉。
大枪横扫,数声惨叫,西门大官人身边没有活人。死尸当前,西门大官人开始唱歌。
“两只老虎……不对,一只老虎。”西门大官人很快纠正错误,唱起一只老虎的歌。“一只老虎,一只老虎,跑的快,跑的快。没了一只耳朵,真的快!真的快!大当家的,别躲了。我知道你就在附近。”
“西门魔王找到大当家了?”西门大官人的声音传出很远,景阳冈好汉也听到了。不过他们显然没有救援大当家的打算,只是跑的更快。
没人出来!西门大官人侧耳倾听,露出坑人式的微笑。很真诚,很和善的微笑。
“我知道你就躲在树上。别躲了,你呼吸都乱了。听,你的手在发、抖。”
西门大官人声音不大,却唬下几只藏在树上的耗子。
“别杀我,我不是大当家。”
“我也不是。”
西门大官人眼都没眨,大枪挑动,将他们挑死。
恶贯满盈!该杀!
“大当家的,该下来了吧?”西门大官人耐着性子道。其实他也不知道树上有没有人。树林密密麻麻,光线阴暗,有没藏人在树上是看不出来的。
正当西门大官人兴趣缺缺,以为树上真的没人时,刀芒破空。一人从树上扑杀而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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