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鸟愿，朱雀赎 拂晓

“我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庆幸，在需要力量来证明自己的时候能够无所畏惧。”

遥蹲在蝎旁边看他修复傀儡，感叹：“好生精巧的机关，操纵的时候十根指头忙得过来吗？”

蝎哼了一声，一把刷子在木壳上飞舞着：“只是一个傀儡算什么？我曾经操纵百机毁灭过一个国家。”

“好厉害！”遥改蹲为正坐，两只眼睛亮亮的，“能教我一些机关术吗？我老早以前就对这个感兴趣，只是周围的人都没有你这么让我震撼。”

“有什么好震撼的？坐开一点，别挡光！”蝎看都没看她一眼。

遥忙身子侧了侧，让进一片太阳光：“嗯，我觉得你做傀儡的时候不单是在做傀儡，而是在精心雕琢心血。”

蝎上完最后一道漆，把那傀儡往遥一递：“拿着！”

遥条件反射地接在手里，指尖触碰到傀儡的毛发，突然想起蝎的傀儡都是怎么做出来的，惊出一身冷汗。

“还愣在那里做什么？”蝎慢吞吞走到门口，回过身来，夕阳斜照在他的半身上，看上去暖洋洋的，而他如玉的面庞却是面无表情的。

遥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甩出几根查克拉线拖着傀儡走，还一不小心把它的脖子转了一百八十度，幸好它质量把了关没断。

蝎把她带到另一个小一点的房间，指指一地的木料金属：“这些都是制造傀儡的材料，你先试着拼一个傀儡，再来找我。”

“是！”遥蹲下身开始打腹稿。嗯，果然是想要一个拉风的傀儡啊，做一个奥特曼怎么样呢？

真正开做的时候，她才发现这精细活有多难。每一个关节都要灵活合上不说，不同部位的韧度、造型都有讲究，结果她在这里拼了一整天，省了两餐饭。第二天天刚亮，又要开始工作，这才发现身子饿软了，二话不说扔一颗兵粮丸到嘴里，死磕到底。

直到一个多星期后，迪达拉围着蝎念叨了她几百遍，她牵着一个方脑壳方身子方手方脚的家伙出来了。

蝎：“……真是看不下去了，你让我等这么久就是为了看这种东西？”

遥：“哈哈，哈哈，这是莲藕童子……仔细一看还是很萌的么。”

蝎抬起脚把人踹了出去：“重做！”

搬着一坨黏土路过的迪达拉愣了几秒，意识到刚刚飞出去的是遥，立马转头咆哮：“遥！你出来了也不告诉我！你出来了竟然不告诉我！我又要啃难吃的食物了！嗯！”

遥有一个绝技就是拉线飞针，自信学起操控傀儡来并不难，问题是……她的第一关“做一个像样的傀儡”就过不去。想当年不是没学过物理和机械，但她慷慨地全部还给了老师，十几年的努力全都是做白工，这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书到用时方恨少哦！”遥哀叫一声，在地上打了几个滚，眼皮开始打架。

“喂，起来！”正梦到佐助暖抱枕，就被人踢醒了。

地板，杂货，灰尘……遥对冰冷的现状伤情了，哭丧着脸：“蝎？”

蝎看着她爬起来，抖开一张画纸：“你认识画上面的乐器吗？”

遥随便扫了一眼：“这是蝴蝶琴。”

“认识就好，跟我去泉之国。”蝎转身就走。

等，等等啊！遥急急火火追出去，发现迪达拉已经等在外头了：“你们有任务嘛？”

迪达拉先表示了和她一起执行任务的心悦之情，然后才解释这次是去一个著名艺技馆偷蝴蝶琴。想来这蝴蝶琴即使在泱泱古华夏都很少见，难怪到了忍界变成稀罕之物。

“既然你认得这东西，就乔装进去，探听它的下落，嗯。”迪达拉道。

“那是艺技馆吧？我半点音乐细胞都没有，要说乐器的话……木鱼可以吗？”遥进入囧萌状态。

蝎把尾巴一竖，寒光闪瞎了她的眼。遥抱头鼠窜。

最终，遥凭着三足凤温文尔雅的面具成功骗得了艺技妈妈的芳心，当上了“打杂小哥”。

既然是艺技馆，自然少不了风流贵公子，丝竹管弦，夜夜笙歌。遥听着这些靡靡之音脑袋直发胀，闹一些的曲子被揍得绵软无气，想要静下来又何曾有真正的平和？

“哎。”通过聊天探听蝴蝶琴失败，私自暗查又差一点惊了一位大人的美梦，遥舞着扫帚一口气叹得婉转缠绵。

“凤君，什么事情这般忧愁？”妈妈身着浴衣小步踩来，递给她一块蛋糕，“吃吃看，这些东西有助于提升心情。”

“谢谢您，妈妈。”遥葱葱玉指去接那糕点，却被妈妈一翻手抓住了。遥讶异地抬眼望去，只见妈妈一脸感慨。

“这般好模样，这样一双手，却生为男儿，可惜了。”

遥显得有些困扰，却只是很有风度地动动手指以示提醒，低声道：“妈妈。”

“哎哟，凤君别介意。”妈妈放开她的手，笑了。

这时候，廊下几个姐妹慌慌张张跑过来，将妈妈请到一边说话。遥绝好的听力捕捉到了“池田俊”和“惠子姐姐”等字眼，然后妈妈说：“既然这样，我们多派些孩子去伺候着这位池田大人，最好让他在温柔乡里出不来呢！”

池田俊，现任泉之国大名的弟弟，只是三个月前叛逃出去，自立了一个玉之国，国力直压过泉之国一头。池田俊此番乔装回泉之国边境，莫不是来忆苦思甜的？遥频频向惠子的房间张望，边陲小镇的姑娘竟能识破贵人伪装，而且隐隐有忧国忧民的架势，看来这艺技馆也不是简单的地方。

“凤君也想见见池田大人吗？”妈妈将她的小动作都看在眼里，微笑道，“穿得漂亮一点也是可以进去伺候的。”

遥低低伏了一礼，回房梳洗整装，然后趋步至惠子房里。

池田俊正接应着姐妹们递到嘴边的酒，忽见一抹雪白之色飘入门中，仿佛见到了纯净的晨光。杯中的酒不知不觉洒在地上，斜倚的身子不知不觉坐直，敞开的衣领不知不觉收拢。那风致无双的少年，竟是一见倾城。

对于池田俊爱三足凤甚于爱美人的事情，整个技馆都持默认的态度，只要将这位大人的心思化为绕指柔，过程是怎样的都无所谓。妈妈甚至发动姐妹们帮遥打扮成俏丽佳人，但遥将金翠簪、撒花裳都晾到一边，只穿得鹅黄柳叶一色新，总能让人一下子忘了此处是技馆，而以为身处哪个散仙洞窟。

“凤君觉得这首曲子如何？”池田俊一边打着节拍，一边晃着脑袋。

遥轻声笑：“这曲子和其他大部分姐姐的风格都相去不远，相信大人已在此间听过更别致的，凤不敢在大人面前吹嘘。”

“哦？什么是更别致的，我倒没有注意过，真是失礼。”池田俊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凤只会闲来无事哼上几曲，连个曲名儿都认不全，大人何不去问问姐姐们？”遥道。

“凤君这是谦虚了，就哼几句你认为不错的凑趣嘛。”池田俊再邀。

遥垂眸，替他斟上一盏酒：“凤倒知道一曲，至今未找到堪以伴奏的乐器，今日向大人献丑，万望勿笑。”

“你唱，你唱！”池田俊做了个“请”的手势。

遥只得献丑一曲斜风折柳，声音温柔婉转，熏软含愁，唱得人心神飘摇。

池田俊听着思乡曲却是愣了，久久垂头不语，遥也静静陪坐在侧。

池田俊叹了几番，道：“这样的曲子，果然没有乐器堪配。但这样放着又太可惜，不如请馆中的姑娘们试一试？”

然而那丝竹管弦试了个遍，遥都说不行，没有她想要的声音。

妈妈沉吟片刻，忽然道：“不如把那个拿出来？”

惠子应了一声去了。再回来时，几个小丫头一起托着一把蝴蝶琴，连池田俊都看得眼睛发亮。

惠子优雅坐定，纤指一奏，清亮的珠玉滚落声回荡在耳畔，凄婉的音调却引人入境。

遥将小狗放到地上，看着它跑出去，然后安心眯眼欣赏表演。

两分钟后，院子里“轰”一声炸响，惠子手一抖，拨出一个促音。屋内的人纷纷站起来，走出去查探情况。

“我们也去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吧！”遥向还算镇定的池田俊道。

池田俊有些怕自己的身份暴露，只是在窗口张望。遥抖开一张大布把那蝴蝶琴裹住，一个跃步冲了出去。

院子里混乱不堪，人们惊恐地看着烈日下巨大的鸟影。

“迪达拉，拉我一把！”遥叫道。迪达拉反应迅速地降低高度，伸出一只手揽过她的胳膊，只一拽就拽上去，随后突破风速飞向远方。

遥压住乱飘的墨发，笑嘻嘻地将额头靠在他的背上。

蝴蝶琴事件之后，遥偶然撞见蝎和药师兜的会面。她不喜欢那个银发的圆眼镜，镜片上的反光只能让人联想到阴险狡诈四个字。她很想在那副诡异尊容上印上一个拳头印子，澎湃的杀气竟然引起了他野蛇一般的警觉。药师兜向后退了一步，面部肌肉却迅速调整表情，挂上以假乱真的笑：“居然在这里遇上宇智波小姐，实在是荣幸。”

“宇智波？”蝎转头审视着她。

“捡的！”遥简单解释一下，随即朝兜冷哼一声，皮笑肉不笑：“看你这医术高人和大蛇丸志趣相投的样子，我一直以为你是他家养的宠物呢，原来也和蝎有交情，真是失敬失敬。”

药师兜哼哼两声，视线与蝎交汇了一下：“令弟宇智波佐助君一直都很勤奋，眼看你们就要大仇得报了。只是遥小姐怎么反而和晓的人混在一起？要是佐助君知道的话……”

“兜君，继承大蛇丸意志和技术的是你，最能与他心意相通的也是你，不过你最好懂得居安思危，别到时候被佐助后来居上……啧啧，现在大蛇丸对你的宠爱已经不如从前了吧？”

药师兜微微低头，推了推眼镜，看不出什么表情：“多谢遥小姐关心，兜的心一直在蝎大人这里，就算博取大蛇丸的信任也不过是为了替蝎大人……”

遥忽然伸手捏了捏鼻子，心道这屁简直放得铿锵有力，百转千回，余音绕梁，且深入人心。

“好了，叙旧的话到此为止了，兜，你去吧！”蝎打断二人的唇枪舌剑，银尾在胸前呼呼晃了两下。

“是，蝎大人。还有遥小姐，再见！”药师兜又扯了扯嘴角，带着其他几个蝎的部下离开了。

遥揉揉额角，觉得这种假惺惺的样子太恶心了。蝎那几个部下怕是凶多吉少了，她却并不打算提醒蝎，方才刺药师兜的那几句纯属个人爱好。她没有放心把蝎当同伴，正如蝎也不屑把她放在心上。她想通过蝎和晓接上线，蝎更是老谋深算地想弄清楚她身上的一系列秘密。更何况，她还没有忘记晓里面的人残暴好战，手段毒辣，自己真的能心无芥蒂吗？

“伊佐那遥，你没有告诉过我你是宇智波家的养女，而且和鼬还有家仇。”蝎的目光凌厉地射过来。

遥抿了抿嘴，坦然道：“只不过是养女，可没有佐助那么浓厚的家族情怀，我所在意的只有那兄弟两人而已。既然鼬也在晓里的话，我想去见见他……有些事情无法释怀，在晓里可以找到答案。”

蝎转回头去，帽檐上的铃铛一声声伴着他的脚步，如同一曲镇魂歌：“你在意谁、和谁有仇都无所谓，碍事的话就杀了你。”

四月末，青玉二人组收到了佩恩的基地邀请函，于是几个恐怖分子就朝着老巢进发了。遥坚持和蝎一起走路，死活都不愿意上大鸟吹冷风。这一走就又走了一个星期。

组织基地在一个巨大的岩洞里，阴暗潮湿的简陋得很天然。

鼬处在房间正中间像根木头，鬼鲛挥舞着鲛肌砍蚊子。蝎和迪达拉已经打起来了，角都正在恶言劝解，飞段不嫌事大用血画了个圈把他们全套在里面。小南脸上的纸屑飞出来了，佩恩和绝不在。遥咯吱咯吱转头，环顾一圈，淡定地掏出一本卷轴开念：“论如何搞好团队建设以及组织核心价值观的倡导宣传。”

哎呀，世界一片和谐。

“这个小丫头是谁？”飞段才发现用风衣把自己裹得只剩鼻尖尖的遥。后者艰难地抬起脑袋，视线通过帽檐对上他的。

迪达拉百忙之中抽空搭了一句：“同伴，新的同伴，嗯！”

“组织又招新人了啊，正好，让我考验一下你的实力！”飞段把大镰刀往肩上一抗，跃跃欲试。

“等……”遥的话未说完，只见刀锋已经呼呼劈下来了，忙一个瞬身躲过去。刀“哐当”一下凿碎了地板。一来就遇上头号嗜血分子的热情招待，遥感叹自己运气太好，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而且……所有人都停下了正在忙的、将要做的事情，围观他们俩的战斗。

“不要真的把人弄死了。”蝎在一旁道。

飞段切了一声，无限自恋地抬手理了理他的大背头：“不弄死的话邪神大人会不高兴的。”

要那个死不了的变态手下留情？不可能不可能，看热闹的全摆出不嫌事大的神情，倒要看看这个新人有几分能耐。

“嗨！”遥响亮地、一本正经地回答蝎的话，众人默了一秒，继而啧啧称奇。

蝎哼了一声，不发表意见。

“哟呵！”飞段怪笑，镰刀在头顶甩出一股红色的旋风，接着“嗖”地一下直奔那细胳膊细腿的女孩子而去。

相较于他大起大合的作战方式，遥这边就要安静得多。她轻盈地在洞窟窿里天上地下闪了几圈儿，突然，从袖子里射出几根钢线缠上了飞段的四肢，十指一动，竟像拔萝卜一般把它们从身体里扯了出来。

“啊啊啊邪神大人好疼啊！”飞段夸张地叫一声，但是那种对疼痛如痴似醉的享受的表情还是煞到遥了。

遥后退一步，邪恶地一勾嘴角，捏了几个印，道：“火遁，万物归烬！”

“喂你不是来真的吧？”飞段嚷嚷，“快住手我已经认可你的实力了！角都！帮我把手脚缝起来！”

“哦！”晓众表示很惊讶，这下相信蝎那句“别把人弄死了”是对她说的了。然而……没有人打算拉飞段一把，反而一个个幸灾乐祸地把手袖在袖子里。

“安心吧，那不是火遁的印。”一直默默看着的鼬突然开口，遥回头一望，见到一双通红的眼睛。

“啊咧，拆穿了就不好玩了嘛。”遥移开视线，朝趴在迪达拉肩上的小狗招了招，“到这来！”

小狗动了动耳朵，在扑向主人怀抱的途中一爪子踩在飞段脑袋顶上。

飞段张嘴就咬，哪里知道这狗学会的第一个技能就是逃跑，身子一扭就滑脱了。飞段哇哇大叫：“喂，这小畜生也是新同伴吗？太嚣张了吧！”

遥把小狗一捞，帮它成功停靠在自己胸前，伸出一只手数数：“第一，我不算你们正式的同伴，是跟着蝎他们来的。第二，这孩子叫做油菜花，请尊重地称呼它为‘油菜花君’，不然咬你哦！”

油菜花君似乎对这个临时起的名字很不满意，挣扎着要抗议，被遥一指头按了回去。

“哈？油菜花君？”飞段挑起一根眉头。

汪呜！不是！小狗爪扑腾。

“哦，你原来叫油菜花啊，我叫迪达拉，嗯。”金毛友好地凑过来。

都说了不是！哦，我不会说话，但是你们读不懂眼神吗？！

蝎阴森地开口：“好了，遥和那个油菜花，如果不想然佩恩发飙的话就闪一边去！”

油菜花君放弃治疗了，脑袋往遥的臂弯一搭。

佩恩老大施施然走了进来，随着脚步不慌不忙跳动的张扬黄发，罕见的轮回眼，给人沉稳而霸道的压迫力。

遥审视了一会儿，自然而然开始降低存在感，她拿不准这位佩恩心里是怎么想的。

但是……

组织其他人纷纷让路，只有飞段横在路中央：“角都！你快把我捡回去缝好啊！拜托你了啦，角都酱~~捏~~~~”

角都比出五根手指头：“五千两。”

“什么？你这也太黑了！”飞段一使劲，咕噜噜咕噜噜滚到一边，张嘴似要咬角都的袍子。

“再啰嗦我让你永远站不起来！”角都哼一声。

佩恩面无表情调解：“好了，角都快些缝吧，那五千两从他工资里扣就是。”

飞段还想说什么却被捂住了嘴巴，只剩“呜呜呜呜”的声音。然后角都乐呵呵地按倒他穿针去了。

遥暗自挑了一下眉毛，这时佩恩终于有空来处理她的问题了。佩恩一步步踱到她跟前，由于身高差距而且她还微低着头，遥只看到长袍下忍鞋中露出的十趾。

“你是怎么进来的？”佩恩对着她的脑袋，庄严地开口。

小狗呜一声钻进遥的领子里，遥安抚地拍拍它的头：“我明白晓的秘密不允许外人知道，所以我也没打算一直做外人，请让我作为替补加入！”

佩恩用审视的目光看了她许久，转头向蝎道：“玉女，她是你们带进来的？”

蝎冷哼一声：“不过是一个有些实力的下属罢了，你若是不满意就处理掉好了。”

迪达拉在后面开口：“老大，遥的实力还是不弱的，做替补足够了，嗯。”

这时有一个黑白配从地底钻出半截身子，黑的那一半道：“很有意思，好想把她的尸体解剖来看看。”白的那一半道：“她似乎早些日子阻止了泉之国和玉之国的战争。”黑脸继续：“那种事情做得太轻易了，玉之国的大名果然很没用。”白脸劝道：“但不得不说这个小姑娘是不错的间谍苗子呢。”

“安静！”佩恩开启神圣之口总结，“组织欢迎有实力的忍者，暂时由青龙和玉女组合看着她。”

蝎没有表态，迪达拉则高兴地说了一句：“放心吧，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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