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之病根子 第21章全真大比（上）

转眼到了腊月，全真派中自王重阳传下来的门规，每年除夕前三日，门下弟子大较武功，考查这一年来各人的进境。全真众弟子见较武之期渐近，日夜劝练不息，以此来来迎接盛典。

晓鸡未啼，大地在月色下有些才朦朦胧胧的光亮，只见一个清秀无比，古灵精怪的黑眼珠子不停乱转的小道士在不停的舞剑，混身都沾满了汗水，衣衫也尽是泥土显得十分狼狈不堪，像小叫花子一般。

清秀小道士叫苦连天指着身上的凌乱苦涩道：“叶公子，不，叶大爷，我可以休息会不，我都整整练了三个时辰了，腿都麻了。”

树上一位银发少年双手抱头，躺靠树躯，嘴中咬着一根狗尾巴草，翘着二郎腿悠闲自在的说道:“你不是说你师傅不教你功夫，现在我让志平道友教你口诀，我又亲自出马指导你，难道今日大比还想被人欺凌。”

清秀小道士咬牙切齿，恨道:“我当然不想被人欺凌，我要让那些以前欺负我的人全被我暴打一顿，以泻这几年以来的心中之苦。”

“所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不过少壮不努力，老大就被人欺。”银发少年淡淡道。

“莫欺少年穷。”杨过喃喃道，顿时感到疲倦的身子又充满了力量。我杨过以后可是要成为绝世大侠的人，又开始继续疯狂练剑。

半个时辰后。

银发少年咬了咬狗尾巴草绝得索然无味，对着清秀练剑少年道:“就让你先休息一会儿，既然武的累了就来文的吧。”

“好此甚好，我真是累了。”杨过吊儿郎当把手中之剑随地一丢，一屁股坐在地上说道。

“全真心法之中，‘修真活计有何凭？心死群情今不生。’下两句是什么？”银发少年问道。

杨过笑道：“太简单了，就是“精气充盈功行具，灵光照耀满神京。”

叶无病道：“不错，我再问你：‘秘语师传悟本初，来时无久去无馀。’下两句是什么？”

杨过答道：“历年尘垢揩磨尽，偏体灵明耀太虚。”

叶无病微笑道：“很好，一点儿也不错。那全真大道歌呢？”

杨过信心满满的答到“全真大道歌”：“大道初修通九窍，又窍原在尾闾穴。先从涌泉脚底冲，涌泉冲起渐至膝。过膝徐徐至尾闾，泥丸顶上回旋急。金锁关穿下鹊桥，重楼十二降宫室。”

银发病弱少年虛弱的咳了一声道：“你天性聪慧，的确把口决倒背如流，但是你所舞之剑太拘束于口决，所有剑法如套路般，外人不知还好，但是在全真教之中谁人不识此剑法，你下一招所出之招式早被人所熟知，你拿什么嬴得比斗。”

杨过顿时急得满头大汗道：“那按你所言，我如此努力，练了这么久，还是打不赢几个道士？”

“不是打不赢几个，而是一个也不行？你本来入门最迟，位居末座，连剑法也才是刚刚熟悉。叶无病淡然道。

杨过急得热锅上的蚂蚁一般，面红耳赤，双手抱头，显然接受不了这个事实。绝望道那我该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你也不应太着急，我既然说出来，自然是有办法，只是看你能不能悟。”叶无病毫不着急道。

杨过如抓住救命草一般，急问道什么办法？

叶无病看着杨过莫名笑道:我看过你身体修息过其他内功，也许连你自己都不知道，不知不觉间已颇有进境，空有宝山，却不知如何用？

杨过心中一惊紧张,自己修息欧阳锋所传内功，还有蛤蟆功，一直都藏在心中，一直无人发现，没想到今天却被叶无病揭露，早就听闻蛤蟆功是邪道功法，正道人士对道邪道之人都是视如眼中钉。见一个杀一个，手断也是血腥无比。还过看叶无病如此对他好，心中不忍拖累他，打算交代出来，结结巴巴道:“我那功法是...”

“好了，”叶无病打断他的话语温润如玉的说道。

“不怕白猫还是黑猫能抓老鼠的猫才是好猫，什么内功都一样不是吗？现在你内功不弱于他人，至于剑法既然你已熟知，就应该学会忘记剑法。”

杨过先是被叶无病所言一感动，随后一听要忘记剑招，心中感到一惊，迷茫道:“这是为何。”

“正是因为熟知，你的剑才有章法，剑法，那都是别人的剑，而不是自己的剑，只有忘记别人的，才会有属于自己的剑。”

属于自己的剑，杨过眼中充满迷糊，问道：“什么是自己的剑？”

自己之剑自己悟，别人哪能知晓。叶无病说道。

那你看我，现在所练之剑到什么程度了？杨过舞了舞剑，嘻嘻笑道。

叶无病哈哈笑道：“什么程度，练剑有三层境界，练剑的第一层境界是“心中有剑，手中有剑，目中有剑”，此时的剑手追求的是剑本身，剑是有形的，剑是剑手致胜的筹码；练剑的第二层境界是“心中有剑，手中无剑，目中有剑”，此时的剑手追求的是剑法，剑法比剑重要，剑法才是剑手致胜的利器；练剑的第三层境界是“手中无剑，目中无剑，心中有剑”，此时，剑就是剑手，剑手就是剑，克敌致胜既不是剑，也不是剑法，而是剑势，谋势而后动，一发千钧，置敌于绝境。你连第一境都没有入门，还怎么谈什么程度”

听到如此多的消息，杨过一时反应不过来，同时情绪低下，深深失落，本以为自己练了几天剑，便是剑客高手，现在才发现自己原来什么都不是。

“哈哈，好好体会吧！”

银发少年跳下树来拍了拍身上灰尘，看着天上将要被黎明驱赶的星辰，不回头的朝前离去，嘴中还哼着莫名的曲子:

黑的天空低垂

亮亮的繁星相随

虫儿飞

虫儿飞

你在思念谁

天上的星星流泪

地上的玫瑰枯萎

冷风吹

............

夜空中只留下了茕茕孑立形影相吊的杨过在深深沉默，随着晨曦的第一道光照耀着大地，杨过混浊的双眼也惭惭变得清风，身影一动，一道剑光一闪，一颗粗大的大树拦腰而斩，切口是那么光洁，那么平滑。只听到古树啪啪的扑地的沉闷声，惊起一地灰尘，杨过衣袂飘飘的看着晨曦之光，喃喃道:“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