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下的仰望者 第九章

大会结束后，二牛回到出租屋内，苗苗扑过来紧紧抱住二牛“哇”的一声哭出来，二牛手足无措。

泪水流满苗苗痛楚的脸，她抽搐着说:“他回来了。”

二牛说:“谁？谁回来了？”

苗苗说:“我是他们家的童养媳，他们亲儿子回来了，要让我们结婚！”

二牛前所未有的惊慌，他搂紧了苗苗说:“那我们怎么办？”

苗苗抬起头泪眼中带着七分悲切三分生气的说:“你是在问我吗？”

二牛说:“他叫什么？”

苗苗说:“沙大状。”

二牛心中一惊，感叹这个世界的奇妙，莫名的奇妙。沙大壮就是当年从光明顶床下面翻出牺牲掉的杜蕾斯的家伙，二牛的同班同学啊，初中毕业就凭着一身好武艺跟他二舅去大城市当了城管。沙家是镇上数一数二的有钱人家，前些年镇上要建化工厂需要铲掉一些农村，沙家帮政府做了不少贡献。其实这是没有错的，因为《宪法》规定全国土地都属于政府，农民只有使用权没有拥有权，而宪法中所有的条令都是经过人大代表们举手通过的，有些刁民与党和国家作对，不肯搬迁，推土机当前，乌云压城城欲摧，但是那些刁民就是不肯出屋，龙虎兄弟的父母就是这么死的。

二牛决定去会一会沙大壮，毕竟是同学。讲讲道理，得知此事的龙虎兄弟也跟了去。

沙家给大壮开了一家酒吧，热闹非凡，都是学生，还有可能是穿着学生服的鸡，因为学生妹往往是中年啤酒肚大叔们的垂涟。二牛和龙虎兄弟也就是沙大壮的私人生活区，推开他卧室的门，二牛心头猛然一震，他似乎没有立刻感到危险和恐惧，就好像非现实世界的幻影一般。

鲜血浸染了地板，沙大壮身上的睡衣也成了血红色，头被削掉了半个，脑浆流了出来，双眼圆睁犹如死灰的爬在那里。

“杀人啦！我的老天爷啊！杀人啦！”不知什么时候，沙家的保姆出现在三人身后大喊道。

这个保姆在沙家已经工作了将近二十年，苗苗就是她看大的，所以苗苗和这个保姆甚是亲密。

三人大脑混乱一片，无法思考，而人类无法思考时只会服从于本能，而这时三人的本能就是跑，这三人如风一样奔跑，让看到的人都惊叹这个小地方竟有如此神速之人，几辆摩托车都没甩在身后，一直狂飙到龙虎兄弟家，反锁上了门。

王虎粗喘着气说:“握草了，第一次见你跑这么快！”

王龙说:“人都是逼出来的。”

王虎说:“还有可能是抛腹产！”

王龙说:“什么时候，还开玩笑！操！操操操！”

王虎说:“我们没有杀人，开玩笑怎么了。”

王龙说:“没杀人你跑什么？”

王虎说:“对啊！我们跑什么！”

王龙说:“警察肯定认为是我们杀的！我要是警察，我也会这么认为。”

王虎说:“咱们跟警察解释去。”

王龙说:“解释个屁！你有证据证明自己清白吗？”

王虎说:“那他们也没绝对的证据证明是我们杀的啊。”

王龙说:“法庭这个环节叫有罪证明，而不是无罪辩论，你以为这是美国啊操！”

王虎说:“那怎么办？握草，****了，握草，当年那个老大爷坐冤狱坐了二十年刚被放出来，完了完了，握草握草啊握草了啊！”

王龙说:“我也握草了，你们有没有注意，沙大壮尸体旁边有一把斧头，那他妈是我的！我用来砍木头的握草，我说怎么找不到了啊握草，完了完了，这辈子完了，跳海里也洗不清了握草啊，哎呦我草！草！草！草！”

这时警察已经满大街贴告示，上面写着:“警方正巡捕三名杀人犯，如有提供线索者奖励人民币三万元。此三人外貌特征是，身高正常，体重正常，长相不详，其中一人衣服上有个洞，牌子是adidiaosi。”

而且，警方已经根据保姆的描述画他们三个人的肖像。

王虎说:“我们跑吧！”

王龙说:“怎么跑？全镇都封了。”

王虎说:“河边，去河边啊，我们有潜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