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之真人联盟 第十七章 十年（终）

等待的日子过得很慢，但终归会等到。

这一天，羽宵再次穿上那一身被他搁置起来的破旧灰袍，拎着那从大老板那里敲诈来的两坛最贵的酒，拿起自己这十年来不曾离身的锈剑，前往最后的归途。

枫林内枫叶似火，烧成一片。离得老远，羽宵就看到两个对立的人，他们如剑一般站的笔直，虽时都有出鞘的可能，但他们又不会轻易出鞘。

这一战对于他们二人来说太过重要，谁都不想留有遗憾。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如此美景在前，何不浮一大白。”

对于来者，谢晓峰二人如何能没有察觉，只是他们知道，来人并非来此搅局，只是单纯的旁观者。

“你竟然真的来了，这十年来你的名号可谓是如雷贯耳。”燕十三对着来人说道。

“十年未见，燕十三还是那个燕十三，久见了。”羽宵从枫叶林深处走了出来说道。

羽宵说完，将手中的两坛酒分别抛向燕十三与谢晓峰，再次说到:“最无双的剑，当饮最醇美的酒。”

两人接过酒后，没有任何疑虑，拍去泥封，豪饮一口。

“好酒！”燕十三道。

“果然！”谢晓峰道。

“这是我从大老板那里讹来的，他说这就算不是最好的酒，但也绝对是最贵的。”羽宵说道。

“最贵，当然最好。尤其是不花钱的酒。”燕十三道。

“讹来的酒，比偷来的，还要醇美，真乃绝世佳酿。”

在两人饮酒时，羽宵说道:“今日我等三人，必定只能有一人离开。无论你二人谁会死在这里，都不算败北，因为你们谁都不会败。”

“你本不用如此。”燕十三黯然说道。

“今日你也可以不来。”谢晓峰沉沉说道。

“这一天我等了十年，人生又有几个十年，何况天下只有一个谢晓峰，更没有第二个燕十三。一入江湖生死看淡，有生之年能一观，无双的人对决无敌的剑，谁又能说我这一生不是轰轰烈烈！”

“好！我二人当不负你这一生轰轰烈烈。哈哈！哈哈！！哈哈！！！”二人异口同声道。

二人在狂笑声中饮完最后的酒，同时抛飞空坛，酒坛坠地而碎。

酒坛的碎裂声似是惊动了一方天地，忽的一阵狂风急卷，满天枫叶飘零，似火滴落，点燃大地，烧起这举世无双的争端。

两人的气势几乎同时攀上巅峰，两柄同样莅临极峰的旷世名剑，伴随着绝妙旋律，应声出鞘。

“锵”

两声重合在一起的剑鸣声，不断回荡，引起天地共鸣。

光影顿失色彩，天地间独留的，是那交相辉映，接连天地的阵阵缥缈剑光。

剑与剑的交集，心与心的碰撞，擦出绚烂，燃起炽热。美得叫人窒息，烧得心潮澎湃。

已入忘我的两人，不断挥洒平生所学。战至癫狂，心之所向，是未分胜负无从停歇的脚步，是不入无间命不由己豪情赫赫。

“叮”

一阵火星飞溅，剑尖相对，变化已至穷尽的第十四剑败了，再也无法继续向前。

谢晓峰的剑已经完全钉死它的前路，就连退路也变为死路。

可就在此时，燕十三的剑突然以一种奇异地律动震动着。

随后，一切都变为静止，除了那柄还在震动的剑，一切都失了生机，仿若死物。

看到这一变化的羽宵，眼中异彩连连，紧紧地盯着这一剑，生怕错过任何一点细节。

看到这一剑，谢晓峰脸上露出恐惧，他感到自己身上的一切力量与生机都被眼前这一剑剥夺。这一剑过后，等待自己的将是有死无生。

这是代表死亡的一剑，这个世间没有任何一种力量可以与死亡相抗，谁也没有。

可发出这一剑的燕十三，脸上的表情比谢晓峰还要恐惧。他在恐惧什么？明明胜券在握，明明下一刻他将会是那个最强的神话，可他却偏偏在恐惧着。

燕十三的剑锋，没有想象中的刺穿谢晓峰的心脏，而是......

看着燕十三突然回转剑锋，向着自己的咽喉抹去，留给谢晓峰的只有错愕，与不解。

割断自己咽喉的燕十三，眼神不再恐惧，而是清澈、空明，一展笑颜，是幸福、平静和如释重负的解脱。

倒落尘埃的人，一身生机也随之消逝，徒留谢晓峰迷茫地站在那里，内心久久不能平息。

“这是最好的结果，不是么？第十五剑不该留在世间，你也看到了，那剥夺一切生机的剑法。”羽宵走到谢晓峰身边，看着一脸安详的燕十三说道。

“噗”

谢晓峰一脸震惊地看着一口鲜血喷出的羽宵:“你......”

羽宵摆了摆手，强忍着心脉尽碎的痛楚，艰难地说道:“我说过，这一战过后，能走出这里的只有一人，那个人不会是燕十三，更不会是我。”

“为何？”谢晓峰问道。

“因为那第十五剑不该留于世间。”嘴角不住地向外溢血，染红了羽宵胸前地衣襟，也染红了他所站立的地面。

“连你也......”谢晓峰不可置信地说道。

“早在十年前，第一次见到夺命十三剑时，我就已经有了思路，只是直到今天，在真正得见这一剑的芳华后，我才领悟到。”

“噗”

再一口鲜血，带着被震碎的内脏碎块，喷洒在地。羽宵一阵头晕目眩，死亡的时刻已经临近。

摆手打断谢晓峰将要出口的话，羽宵强提一口气，说道:“我希望你可以答应我一件事。”

谢晓峰扶住站立不稳的羽宵说道:“你说。”

“我希望你对天下人说，我是堂堂正正与你一战，死在你的剑下。”

“为何是我，明明......”谢晓峰说到一半，却又不知接下来再说些什么。

他明白，若是羽宵能用出那一剑，败的依旧会是自己。

“不要内疚，燕十三明白，我同样明白，若是这十年来，你不曾那样作践自己，今日死的一样会是燕十三。”

羽宵缓了口气，接着说道:“能死在剑神谢晓峰的剑下，纵一死，又有什么好遗憾的。”

已经没有力气站立的羽宵，被谢晓峰慢慢平放躺在一地枫叶上，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强行护住心脉的内力也将油尽灯枯。

最后一眼，看向天空，如火一般的枫叶，遮住通往蓝天的视线。微风拂过，迎风摆动的枫叶，如火焰般熊熊跳跃，似是要燃尽这韶华易逝一生。

“真美，不是么？”

闭目的人，含笑终了，活着的人，静默心凉......

PS:

第一个世界算是写完了，下一章开始回归主神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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