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秦时之剑气长虹 第五章 海岸会面

柔柔的海风轻轻拂起乌黑的长发，迎着皎洁的月光看着这海天成一色的波澜，张良心中溢出种种豪情。男人当生于乱世，枕兵持甲纵身于铁血洪流，羽扇纶巾一谋已定天下安乱。看着这东海也就是现代的渤海波澜壮阔的景象，曾经那首豪言壮志的名诗涌上心头，不禁朗声读出。

东临碣石，以观沧海。

水何澹澹，山岛竦峙。

树木丛生，百草丰茂。

秋风萧瑟，洪波涌起。

日月之行，若出其中。

星汉灿烂，若出其里。

幸甚至哉，歌以咏志。

“好好！没想到张公子不仅年少机智，便是志向风采也就绝世少见啊！”就在张良陶醉于这两千年的海景时，赵长平清亮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张良并未转身相迎，依旧面对着蔚蓝的海面。可是赵长平不仅不觉得他失礼，反而感受到张良从骨子里对他的信任。明明一个秦军军官，一个是王国遗子可是现在却是彼此很融洽的相看这同一片海面。

“将军说笑了，不过是张良偶然听到的一篇名诗，借助这波澜美丽的海景，抒发一下情感而已。”

“哦！公子太过谦虚了，凭这首诗的意境怎么也是流传天下的大作。若是前人遗留，凭赵某人勉强知书的份上不可能第一次听闻。”赵长平看着这稚嫩幼小的背影，心里反而更加敬重，这般稚龄便依托这日月之景，大海浩瀚抒发自己包容天下的胸怀。

张良知道这次无意间剽窃后人诗篇了，不过他也并不会有羞愧的感觉，毕竟自己并未承认。

“说起来将军一介名将之后，不知道又怀有怎样的家国壮志。”

“公子是不是搞错了，赵某祖上便是贫农，也就到了我这一代才入了行伍讨来这微末之职。”赵长平到没有想过张良会问出这么一句话，特别是听到名将之后时神情变幻了一下。

“呵呵，是吗？那将军认为什么样的人物才配得上名将之称。是“战国四大名将”中的白起，廉颇，王翦，李牧；还是更早一些的乐毅，吴起，孙膑之辈呢！”然而不等赵长平回话，张良又接着说道。

“这些名将虽然举世闻名，可惜却不是将军敬仰亲近之辈。首先说一下你们的赵国大将廉颇，先不谈他的军事谋略如何，可就单单他的为人就不让人信服。第一点他嫉贤妒能，蔺相如因才能在其之上便受他排挤，虽然后面表演了一次负荆请罪，谱写了一下将相和的佳话。可是他前面的种种表现还是说明此人心胸狭隘，第二点他恋眷权位，侍主不忠。这从赵悼襄王即位后令乐乘接管他大将军职位，他便领军领军击杀乐乘，然后带兵投魏。虽然本身是赵王先负于他，可是当时廉颇近八十高龄，赵王使其养老也不算太大错处…”

听着张良细数廉颇的不是，可是身为赵人的赵长平脸色却是出奇的平静。

“今人大多念及廉颇赫赫战绩，可是却很是有人想起赵国的另一位赵姓将军的标禀战绩。赵奢老将军田法司令出身，后受平原君推荐总管赵国司法，立法公正秉公执法使得赵国财丰粮足，一下成为山东六国之最。而且赵将军还是东方六国八将之一，有阏与破秦这一经典战例，其后一些兵法主张也无疑不显示他卓越的军事才能。赵奢将军可是与将军同姓，不知道将军对他又是如何看待呢！”张良一脸好奇的问道。

“难道张公子约我在此，仅仅是闲聊这些吗？”赵长平避而不答，可是张良还是听到他语气中的一丝怨念。张良心里闪现一丝惊喜，因为这恰恰证明了他的猜想。

“君子之交贵乎于心，张良说这些也不过想了解将军心志，您又何必心生不耐呢！莫不是这赵奢老将军与您有些关系？”张良继续问道。

“张公子，名人不说暗话，你我本属敌对势力，这次暗中会面本属不对。既然公子一直语出试探，那请恕赵某无礼，先行告退了！”

看着赵长平一脸恼怒欲走的摸样，张良反而笑了！转过身子一脸真诚的看着他，“既然将军把话说到如此地步，那我也就不再兜圈子了！同时也希望将军能够坦诚相待，今天将军能够赴约，还有这一路的照顾，张良相信将军是自己人。”最后那句自己人咬的很重。

赵长平神色变幻了一下，先前自己已经很高看了这位张家公子，却不曾想还是低估了！

“好吧，既然公子话都说的如此的明白，那赵某若在是一味隐藏到显得有些小人行径了！我本是武安君手下一名偏将，于十年前入秦为间。这些年，我虽是秦国军人可是效忠的却是我的祖国赵国。先前多有隐瞒还请抱歉，毕竟军国大事不能轻易泄露。只是我还有些不解，我自问与公子并无过多接触，为何公子会察觉我的身份。”赵长平转而疑惑的看着他。

张良虽然早猜到赵长平的身份，却没想到他与赵国名将李牧也有所关联。这里的武安君便是便是李牧而非白起。

“其实说来，赵将军的身份一直也只是我的猜测。也就刚刚你对说的几位名将表现的态度，让我肯定了这个猜测。”不等赵长平疑问，张良继续说道。

“将军姓赵，又名长平，这很难让人不联想到三十年的那场大战-长平之战。我观将军年纪差不多刚好三十来岁吧！”

“不瞒公子，我现今三十有二。”

“呵呵，那就对了，当初那场大战之时将军也就一襁褓之中的孩童。而给将军取名之人，却在此时给您取了这么一个令赵人伤痛的名字。由此可推论，这长平之战中有一位将军至亲之人在此长眠。而恰恰碰巧的是，吾的祖父跟我提起过，赵括将军少年英才，以早慧机智闻名于世，曾于六国游学，而刚任han国丞相的他便是那时与他结下了忘年之交。”

“那时他们虽然年纪相差十几，可是彼此关系甚笃。就在长平大战的前夕，赵括将军虽然嘴上将此次大战贬低可是心里还是深深不安。面对这秦国最厉害的白起还有整个秦国强大的国势，他明白此战生死难料，虽然他不畏死亡可是却担心战败后，妻儿难以承受赵人的怒火便悄悄安排送与他寄养。而后赵国确实战败了，军士死亡达四十多万，为古今伤亡最大的一场战役，赵国十室九空，从能与强秦抗衡的强国沦为仅次于燕韩的弱国。”

“这位赵括将军的遗孤便在我们张府长大，等到十来岁年纪再次回归赵国。我想这人便是将军你吧！”张良接受完前世的记忆后，也是无意中看到了这一段。

“扑通！”赵长平早已虎目含泪，双腿屈膝对着大海深深的三拜。张良也掀开衣袍一起拜了下来，这一跪跪的是他的祖父张开地。

拭去眼角的泪水，赵长平看着他，“让公子见笑了，长平这般年纪还露出这般女儿姿态。”

“将军这般真情流露，到叫张良钦佩。在这人心丧乱的时代，又有多少将军这般真性情的汉子。”

“既然我们都彼此推心置腹了，那么公子是否说出约我到此的来意。”赵长平问道。

“han国新灭，七雄鼎立之势以破，而现在秦国大将军王翦已率秦兵四十万攻赵。恐怕下一个迎接王国命运的便是你们赵国。”张良语气沉重，大有风云欲来的感觉。

“公子怎么论定我赵国必灭，我赵国可是有与王翦齐名的武安君李牧。只要武安君还在一日，我赵国长城不会这么倒下的！”赵长平有些不服气的说道。

“可惜他只是一位武安君，而非主宰赵国国势的赵王。”张良悠悠一叹，对这么一位名将的结局也是深深惋惜。

“公子你是说赵国之危不再于外，而是祸起萧墙。”赵长平似乎想到了什么，神情大变。

“不错，武安君乃赵国柱石，武安君健在一日则赵国不灭。秦王嬴政雄才大略又怎么会不明白这点，依我推算他一定会让王翦率军直取赵都邯郸围而不攻。暗中遣派使者重金贿赂赵王近臣郭开等人，散播流言构陷武安君。别忘了，廉颇便是这样被赵王气走的，那么武安君的结局已经可以注定了！”其实这些都是张良按照史实说出来的，赵长平虽然不知道这些但是按照张良的那些推论，结果确实也就注定了！

“那公子可有办法救我赵国。”赵长平神情灰败的问道。

“秦国大势已成，山东六国又尽是昏聩庸主当政，再加上最近灾难频繁，人心思安。中原面临的大一统时代已经来临了，大势所趋人力难挽了！”张良心里所想覆灭的不是秦国而是爆秦的那个秦朝，凭心而论秦灭六国是他乐意看到的结果，当然了，如果能少些血腥杀戮那就更好了！

“公子此言，是叫我任由秦军铁骑践踏我们的国土，看着我们赵人在深受奴役吗？”赵长平有些愤愤不平。

“赵将军难道你认为赵国还有存在的必要吗？大约八百年前，周武王建立周朝，分封诸侯形成了我们现在这些诸侯国。周幽王时犬戎打入周朝国都镐京，周天子势力大受削弱。再加上后面周平王迁都洛邑，从此诸侯国彻底脱离周王朝掌控才有了现在七雄并立。归朔其源我们都是华夏一族，都是一国之人。况且现在的六国，百姓疾苦，朝政糜烂，这样继续不休的战乱就是你想要的吗？”

“就算如此，我也不能这么苟活，赵国若是被灭我必以身殉国。”说道此处，赵长平一脸的无畏和悲壮。

“赵将军到真是好志向，身为一男儿不思为国尽忠，不思为民谋利反而选择这么轻易的死去。难道你认为，秦灭六国一统中原便是结局吗？你就不想想留着有用之身，看这一统后的国度你们赵人是否安居。”张良一脸恨铁不成钢的骂道。

“公子这意思是，秦灭六国后又是一场战乱的开始吗？那么如此一统的意义何在，我们又需要怎样去守护我们的国人。”赵长平一脸迷茫的问道。

“人迹不息则战乱不止，我们所做的便是保存实力团结心怀众生的仁人志士。凭借我们手中的长剑，为人间正道点亮一丝火种。”张良说着，脸上仿佛洋溢着一道神光令人信服。

“好吧，既然公子有这般志向，那赵某就留着这幅残躯陪公子疯狂一回。在未来的道路上为公子戈矛，披荆斩棘誓死相随。”说完之后赵长平深深一礼，神色不再那么茫然，心如死灰复燃绽放最后一丝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