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离人歌 第一章

走进书房，应有的宫女侍从不曾见到，唯有面前的王者，青芡心生怪异，但以她的性格也不会问出来，更何况眼前的人是不容置疑的。

微微地俯身，不见有多恭敬却也不会有多失礼：“见过陛下。”

没有自称，对于这个官位她大概是不屑的吧！她脸上的神情淡漠，曾经......她已经不在意了吗？慕容祁心中有隐隐的痛楚，说不清是为了什么，她不在意了于他而言不是更好吗？可为什么那么难受？

“千千。”慕容祁看着青芡，不自觉地唤，苦涩在嘴角蔓延。

“嗯？陛下叫错了吧？小女子虽体温冰凉，但还是活着的。”青芡对慕容祁所叫出的名字有些不解，不知它从何而来。她与那个人是不同的吧。

“你还在怪我吗？”在她的面前，他从来都不是上位者，他错了一次，此刻不想再错，只是他也许不再有机会了，“也是，你应该怪我的，我自己都找不到让你原谅的理由。”

青芡的眸子染上愠怒，她不喜慕容祁将她们混为一谈，就算他是王也不可以，“陛下，小女子自知自己的命不贵重，但小女子虽不能与王后相比却也不是她。小女子不懂您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慕容祁微怔，眼前的人虽不像她，他却也没有想过她不是她，此刻被青芡指了出来慕容祁有些迷茫，但他却不相信不是她，他依旧是坚信自己的，他也是固执的。

“你会原谅我吗？”

冷笑从唇中逸出，青芡对慕容祁的偏执无话可说，她无心再去辩解，眼前这个人真是偏执的让人生厌，“原谅？该原谅您的应该是你那死去的王后而不是小女子我吧？”

青芡不想再去顾及什么尊卑礼法，心生的厌恶实在让她尊敬不起来，她虽冷淡却也不是什么也不在乎，“若王后活着，也许她会原谅您呢。不过，也不一定，蛇妖不易动情，可若是动了情，又被弃了去......呵，那无非两种结果。要么与母亲一般，无论被怎样背弃，依旧不会心生怨恨，依旧至死不渝。”

顿了顿，青芡的唇角勾起一丝诡异的弧度，“要么就与小女子一样，再也不会回头，不会留给自己一丝的机会。”目光追随着轻点在腹部的手指，“就如，曾经小女子亲手毁掉腹中的那个已成型的孩子却不会有一丝的心软，只因他的父亲负了我。”

“他本也是一个坚强的孩子，未与我一同死在......呃，他父亲手中，却让我的手沾上了鲜血。”张开五指，青芡看着它的表情有些嫌恶，似乎上面沾染了什么不好的东西。其实，也差不了多少吧。

“王后属于哪一种......这，小女子是给不了您答案的。”

“你......何其忍心？孩子无辜，且也是你的骨血。”对于青芡能如此平淡的说出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慕容祁面上情绪虽未有太大波动，然而心中却掀起了轩然大波。是不是，那个孩子的死，也有他的一份？

“忍心吗？”在慕容祁面前青芡的眼里第一次露出迷茫，好像曾有过谁也这样问过她吧？是谁呢？想不起来了，“蛇妖，我是蛇妖，蛇妖都是冷血无心的，又怎么会不忍心呢。更何况连最后一丝温情都被利用了，忍心，这个词一点也不适合我。”

是这样吧？应该是这样的，可为什么那么难过呢？青芡的胸口闷闷的沉痛，她错了吗？也许吧，但她不后悔。那个孩子或许可怜，可他的存在却只是一个冰冷冷的笑话，不带有任何祝福。

而且，人与妖生下子嗣只会平白折了自己的寿命，变得与常人无异。百年的人生，于自己，可不是比划算的买卖，大概，只有母亲才会那么傻。

“你能够给再我一次与你相守的机会吗？”慕容祁不愿再去延续那个话题，他的心在刺痛，而青芡的平淡只会让他的痛再狠狠加深一些。

青芡低垂了头，她只觉得可笑，“相守？陛下说错了吧？若小女子进宫，也不过是守着那空空的宫门枯枯的等待着。而且，小女子也早没有了进宫的理由。”

“你不愿吗？”

“若是不愿呢？”

慕容祁轻笑，眼前的青芡明明是那温顺的模样，而骨子里仍有一份倔强，像极了她，他总想着撕开她平淡的外表，“那么，孤这个青城的王位也不是一个摆设。”

心中那凉凉的感觉是什么？悲哀吗？不是吧，只是已经习惯了无拘，而这种阻塞感实在是不爽啊。

“那么陛下已经做好被朝臣议论的准备了么？毕竟小女子已有的婚约可毁不得。”青芡的眉梢上挑，雪亦，的确是个好的借口。

“已有的婚约？你......已经可以不在意你的以前，他也可以不在意你的曾经吗？”慕容祁的声音有些沙哑，隐含着苦涩。话虽如此，但强权于她根本是不足一提的。

“蛇妖的岁月长久，小女子的曾经不论是于我还是于他都不过是一个小插曲，没什么可在意或是不在意的。”

“这样啊！”是这样吗？原来只不过是个小插曲。七年前的相识，五年的相伴，只是一个插曲吗？这就是人与妖的差别吗？

“他是谁？”

“谁？小女子的未婚夫婿？”青芡很诧异慕容祁居然会去询问这件事，毕竟，身为青城的王不可能对于每位臣子的婚配都如此了解。不过，也不是不能回答，她的夫婿可不是见不得人的，“一位很俊朗的美人，小女子并不认为陛下会认得他，日后，陛下自是可以见到。”

“美人吗？能得你的称赞那定时足够美丽的，孤自是要见到的。”青芡对于那位他不曾谋面的夫婿如此的夸赞，这让他十足的不满，也引发慕容祁对他的兴趣，也许可以说是嫉妒，“孤期待着与他见面，你下去吧。”

“是，小女子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