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岁的安若是经常在母亲无视下长大的。
曾经有个父亲,印象最深的是父亲也经常在母亲的无视下暴跳如雷,进而把火发在他的身上。听说两人是富家大小姐跟平民私奔结婚的,安若还小看不出来,让外人去说的话,单纯只是这个母亲玩腻了,所以有一搭没一搭的继续跟这对父子相处。
所以帅哥父亲也无法忍耐了,安若被抛弃了,父亲选择跟母亲离婚,没有带安若走,如果安若更大一点,他就会明白,自己对父亲来说是耻辱的记忆与累赘,如果安若更大一点,并且父亲没有离婚的话,两个男人说不定会在一个女人的阴影下惺惺相惜吧。
没有了父亲。
那么母亲又是怎么看安若的呢?
至少对他来说,母亲已经成为了整个世界。
想要被她微笑,被她夸奖,被她温柔的对待,所以安若也竭尽全力的达成母亲的需求,任性哭闹磨人的时候几乎没有,虽然不会被打,但被母亲恶了的话,是真的会被抛弃的。
有时异想天开的女人会提出许多过分而不可思议的要求,安若全都笑着接过。
他完全不懂得拒绝,也没有学会去反抗。
只要能对他笑一下就好,只要能夸安若一下就好,安若从不对母亲吝惜自己的爱。
但即便是笑着搭话,母亲也往往慵懒的置之不理或随便的敷衍回来。
说母亲是把安若当玩具顺便照顾也没错。
直到有一天,安若再也没见到母亲了。
那是什么时候?
安若记得,那是刚上小学的时候,母亲突然扔给他一百元,然后四五天没有回来,饮食虽然在便利店解决了,但没人教他清扫与洗衣服,脏了,就先忍耐,也因此被嫌他脏的同学欺负了,但只是笑,笑的话心情会舒缓一些。
但即使笑,时间还是会过去,一个礼拜后,母亲还没有回到家里。七岁的孩子根本想不出联系的方法,就算出去寻找——他又能跑出多远呢?
世界很大,安若第一次知道,原来世界很大,比他跟母亲在的地方,要大得多大得多,就算被陌生人搭话,他也不知该怎么开口,从没学过求人与任性的安若,一旦母亲消失,他也就变得一无所有。
钱很快就花完了,开始持续喝自来水的日子,相信母亲会回来,在家里一直等待。
那个时候安若没想过死亡会离自己那么近,还幻想着母亲回来关心自己的表情。
但是几天后,母亲还没有回来。安若蜷缩在地上,呼吸着满地的尘埃。
忽然门开起来了,是母亲的脚步声,像仰望希望一样,安若努力的抬起头露出渴望扭曲的笑脸。
母亲回来了,安若想不起她当时的表情,因饥饿引起的眼花耳鸣里,只听到门啪嗒一声重新阖上了。
母亲扔下了他。
说不清当时是什么心情,应该是陷入了绝望的感觉,跟着脑中构筑的幻想,心嘎巴巴的碎了。
愤怒,悲伤,哭泣的激情在胸腔流转,但这样的情感没有火源的话是不会一直燃烧的,安若放弃了母亲,放弃了这个苛待他的世界。
而如果说还有谁可以让他不放弃的话,对,还有神,安若拼命的祈求神的帮助。
如果神不帮助安若,安若就诅咒这个神造出来的世界,但是如果神能给他救赎的话,安若就原谅这个世界,原谅逼迫他的一切。
理所当然的,没有任何变化,安若的身体没有发生奇迹,眼前也没有出现食物和钱。
没有神。
没有佛。
没有祈求没有希望。
安若知道自己什么都没有了。
要是母亲还会再来的话,他就用剩下的全部的命,换来给母亲的一句话,翻动嘴唇,告诉她。
“去死吧。”
如果这样,母亲就能看他一眼的话。
在安若越来越沉重的眼皮里,他的感觉却越来越轻了,好像随时都能飞起来一样。
透过安若模糊的视线焦点里,天上亮起了白色的光。
……
…………
今天或许会是个特别的日子。
士道从早晨起就这么想。
那不仅是因为他为琴里煎蛋的时候打出了双黄蛋,泡茶的时候两次都让茶梗立下来了,虽然也可能没什么特别,但士道还是觉得今天或许会是一个非同一般的日子。士道的直觉一直很准。
预感跟快就应验了。
士道走在一个类似神秘基地般的钢铁甬道里,一边被一个神秘的女人带领方向,一边回忆起了从早上发生的事。
突然想起的警报,空间震,华美的大剑,衣装华丽的少女,与她战斗的同班同学……
但今天这个奇特的日子还没有结束。
士道的妹妹突然变成了空中战舰的司令官不说,还对目瞪口呆的士道劈头盖脸就是一句“你拥有力量!”
然后自顾自的暴露政府隐瞒了三十年的真相,各方组织与人际关系,总之是成功诱导士道乖乖说出“想要拯救精灵”这句话。
现在想想,士道当时并没有特别想要拯救谁,只是琴里咄咄逼人的口吻让他觉得必须说出这句话不可。
唉,随便了,士道随便自己的妹妹怎么玩弄,把他关在狭小黑暗的房间内对着发亮的屏幕玩GALGAME,收集CG,发表感想,开会讨论,预测展望,情境模拟……士道有时忍不住怀疑自己的妹妹是不是忘记了羞耻这两个字怎么写了?
然后被折腾了两三天的士道总算回归了日常,呼吸着风和日丽的空气,感觉一大早自己的力气就被抽空了。
这三天不知琴里是用什么借口给他请的假,反正没人对他的去向有疑惑。
原以为今天会平静的度过,但后面的事比先被强迫关在小黑屋里玩GAL还要离奇。
不说那个军务分析官突然转到了这所学校当物理老师,琴里午间获得入校参观许可突然来这里把他带走,还安排他对复数不同的女孩儿搭讪。
虽然像敷衍一般应付过去了,但具体说了什么士道也记不清,好像还顺势回应了女孩子的告白——还是自己先告白的?
士道决定下一次再找她好好说清楚。
然后,时间轮转,刺耳的警报又再次毫无征兆的鸣响。
士道被毫不怜惜的立刻派去实战。
当金黄色的暮光晕染,士道踏在校园前的土地上,深藏在耳孔深处被镀上一层光学迷彩的微型声波接收器传来琴里前所未有的严峻的声音。
“听着,士道,我不追究你这些天在随便的敷衍,但这一次,你给我认真的去做,做不到的话就杀掉,失败的话也杀掉!——嘛,安心吧,我们‘来回奔走的爪牙’有很多优秀的人才,一定能成为你坚定的后盾。”
只从来回奔走这个名字来看。
“我说,这不简直就像在说你们一直在白忙活一样吗。”
士道带着无言以对的感觉说,摘下无线声波接收器放进口袋里,说实话——他不是很相信琴里。
任谁突然发现一直以为很熟悉的亲人突然换了另一种面目,这宛如楚门的世界般的剧变,仍能矢志不移的相信并毫不犹豫的遵从指示,他要么是个傻帽要么是对家人信任爱到了极点。
无论前者后者都不适合士道,他把自己归结到普通的类型,普通的惊讶,惶惑,不满,疑虑。
那么,为什么没有表现出来?
只是因为无论是这个世界的士道还是那个世界的安若,交错的记忆,都已经让他学会了让自己看起来心安宁不起波澜。
现在,从这里直接离开的话,也没什么吧?
士道踏上阶梯。
精灵眺望在暮色中破败的景色,她熟悉这样的景象,她甚至可以感觉到在不远的地方一群怀有敌意的人聚在一起。每当这个时刻,精灵的心就仿佛被硬生生掰去一块,越来越麻木空洞,最终,连寂寥是什么都不知道了。
咯啦咯啦咯啦
从身后传来教室门滑开的声音,精灵的心突突的狂跳。
什么?
精灵视线向后。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士道的手搭在了拉门上的凹陷里。
如果不在这里,我应该在哪里?
门开。
教室里已经有人。
士道对上了一道颇为锐利的视线。
锐利视线的主人有着极为清纯漂亮的脸蛋,穿着由紫甲跟光膜编织的华裳。
士道的眼睛看着她,短暂的注视里已经转过了很多个念头。
黄昏很美。
你看起来很漂亮。
因为妹妹说我是妇女之友,所以我来见你了。
我很强壮,你不要欺负我。
……最后这个不算。
转过了很多个念头,然后士道觉得自己其实没什么想说的。
他就是过来看看,他看到这个女孩很安全,没受伤,肌肤里透点红,挺健康的。
于是他就觉得可以了。
在他觉得可以的时候,精灵抬起了手,从左臂间飚射出的宆形气浪激荡起大片的白色的尘埃。
攻击到来之前,士道偏侧过头,锋利的劲风从肩头上划过,脸上火辣辣的,流了点血。
他想起了以前跟母亲玩过的人体靶子的游戏,那个被飞镖射中了还挺疼的。
等尘埃散尽,他无语的抽搐着嘴角:
“喂喂,很危险的啊。”
反手把门带上,他靠在门上,冷静下来:
「刚才那一招要是直接击中了我,你打算怎么做。」
「怎么做?」
被唤作精灵的少女轻轻皱了皱眉眉头,她似乎惊奇的看了士道一眼:
「那么我倒要问,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再一次的挥了挥手,紧接着出现一道黑色光线,片刻之后,原本士道还将手靠在上头的教室的门,以及位于后方的走廊玻璃全都发出巨响然后应声破碎。
她果然强的像个怪物似的。
与从录像里感受到的截然不同。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士道的声音有些冷,他目光倾侧:
「我说,这里是属于我的地方,不是你擅自跑过来,擅自向我攻击,擅自防备我吗。应该是我问,你是谁?客人?敌人?」
少女再一次皱起眉头,这一次,她显出毫不掩饰的困惑:
「什么啊……你,不是来杀我的吗?」
「哦……你那么了不起啊,全世界都要与你为敌。」
「唔……」
士道的语气明明是淡淡的带着些讥讽,却不知为什么,神情却有些低落。
少女的困惑达到了极限,转化为了不耐烦,射在士道脸上的视线透出危险:
「我说,你现在是在嘲笑我吗。」
「……谁知道呢。」
士道向前。
「站住!——继续待在原地。你现在位于我的可攻击范围内。」
「……然后呢,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士道没有停下。
少女抬起手,露出忧郁神情,将手臂高高举起。手掌心上出现一个犹如光线聚集物的圆形物体,绽放着黑色的光芒:
「不要再靠上前了。」
但,没有攻击。
「我不听。」
不过数米的距离,士道已经逼近:
「我说过了吧,我是主,你是客,哪有客人对主人提要求的。」
少女的眉头不悦的挑起。
或许是难得出现一个能够成立对话的人,少女的耐心比往常要多一点,手中黑色球体的光芒渐渐减弱,但也难掩不悦的道:
「既然如此,我离开就是了。」
「你就那么紧张我,连跟我说一点话都不肯?」
「你不是讨厌我留在这里么。」
「我没说过讨厌你。」
两人交错而过。
靠窗口倒数第二排,士道的专属位。
他坐在那里,与十香相对,说:
「冷静下来,我不可能威胁的到你吧?这里位置很多,你可以随便坐。」
确实,很弱。
少女很容易就看出来,虽然一开始确实被吓到,但这个人实质上很弱,根本没有任何的威胁。
心里是这么判断但少女还是没有贸贸然的上前去,而是隔开几米远的间距,对士道的淡漠与无动于衷,她不适应也看不太懂,所以还是抱有一定程度的警戒。
「哼——别以为耍弄这种一眼就能看穿的花招就能蒙的倒我。快说!你的目的是什么?你是不是打算等到我失去戒心后再从背后偷袭我?」
对士道的态度,少女给出了自以为是的判断。
「目的?」
士道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自己,再次看了看她,仿佛感到好笑,问:
「偷袭?」
少女又觉得捉摸不透,这让她感觉不愉快:
「你到底想干什么啊。」
「我说,我就不能简单的跟你说说话么。」
少女没有回答,双手绕到背后。
她半眯起眼睛、紧闭嘴巴——再次露出不信任士道所言的表情。
「我所见过的人类全都说我非死不可。」
「我不会这么想。」
「真的?」
「我骗你干什么。」
「哼,谁知道呢。」
「——就算你不信我,至少,告诉我你的名字吧?」
忽然沉默。
是少女忽然沉默,星星点点的忧郁乍现紫水晶般的瞳眸,单薄,虚幻,美丽,嘴唇无言的张合了一下,然后意识到士道的视线,立刻把脸撇到一边:
「名字……我没有那样的东西。」
「是吗。」
士道并没有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她的身上,只轻轻瞥视一眼,便看向一边:
「那么,你从哪里来的,总知道吧。」
「……不知道。」
「……去处呢?」
「不知道。」
「……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啰嗦!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不知不觉就这么过来了,有什么关系!」
少女霍然转过身来,瞪着士道振振有词。
「是没什么关系。」
士道不再多说什么,问:
「你可有中意的称呼?」
少女轻锁眉头。
然后,将手抵住下巴沉思了一会儿之后……
「……唔,根据情况,一个称呼也有必要。」
点点头。
「喂——你想怎么称呼我?」
靠在旁边的桌子上,少女如此说道。
「……啊?」
不明白那句话的意思,士道反问少女。
少女抱起双臂,以高傲的口气继续说:
「帮我取个名字。」
「真的要我?」
「不要多说废话,说了是你就是你了。」
士道略作沉思,他想起一切都开始变味的那天,是十日。
「十日……十香……那就是十香吧,再加个姓……夜刀神?」
少女顿了顿:
「……嗯,就这样吧。」
半响,她用视线斜睨着他:
「十香……这个该怎么写?」
「你识字?」
士道露出兴趣。
「不要小瞧人啊!」
「啊啊,说的也是,抱歉。话说,你用的也是日语啊。」
难道日语的通用性已经突破天际了?
士道略觉好笑的站起身,走到黑板前拿起粉笔写下两个好看的字。
转过身把粉笔扔过去:
「如何?要自己上来试试吗?」
「这个……」
十香好奇的抓着那一小撮粉笔,慢慢的踱步上来。
一会儿后,黑板上出现了另一个歪歪扭扭的「十香」两个字。
少女凝视着自己书写的文字,轻轻点了点头。
「很好。」
黄昏的缕光透过窗帷挥洒在她的侧脸,显得格外漂亮。
士道微不可见的笑了一下。
「喂。」
「嗯?」
「你的,名字,是?」
「五河,士道。」
士道在黑板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士道啊。」
十香微不可闻的念了声。
「士道。」
「啊?」
「士道。」
「嗯?」
「士道。」
「……十香?」
士道说出这个名字后,十香一脸满足地扬起嘴角。
士道觉得挺可爱的。
漫步走到窗边,向下看去,绿化带上的青草一片凌乱,眺望窗外,金黄的缕光镀上片絮的云彩,斜日颓颓欲落,昏黄将整个残败的教室都塞的满了。士道还记得,清晨这里还透着朝气蓬勃的色彩,现在校舍却像黄昏中挣扎苟存的老妪一样,感觉很是奇妙。
少女与他离得稍远些,她什么都没说,好像先开口搭话就输了一样,当士道用眼角目光转过她身边的时候,她的心就悸动了一下。
这让少女有些恼火。
紧张什么呀!
士道不说话,他偶尔漫不经心注视精灵一眼,又把目光转到这寻常难见的景色,这是他熟悉的校园,他还记得他每天都从下面的前庭走进走出,每当铃响的时刻,就有学生喧哗了校园,后面是他跑过的操场,下面的青草前天刚刚由他做过整理,墙上还有他用石头偷偷划出的刻痕……这在一刻之间全都变了。
残桓断壁的景色一直向前延伸,渐渐破坏越来越小,与外面繁芜的都市建筑成为对比,酿成错落的景致。
士道开始有些享受与精灵单独相处的这段时间,这个时候精灵离他的距离近了一点,又近了一点,哪怕精灵的手自然的下垂,放在能够随时出手攻击的位置,士道也没有说话。
这是他们的第二次见面,这或许会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
突然建筑传来爆炸轰鸣的声响。
拉塔托斯克,世界树一直传来静默的反应。琴里面无表情,指尖在指挥台急速的敲点,咬烂了第十根加倍佳。
士道的反应还在琴里的预料之内,但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却超脱了琴里的掌控,忽然屏幕开始剧烈的抖动。
对精灵卫队AST决定将建筑夷为平地藉此驱逐精灵,士道冷漠的注视了一下无动于衷。精灵细长好看的双眉轻轻蹙起,抬手升起一层紫色的半透明薄膜,有意无意的将士道也笼罩在内。
“我不知道你记不记得,第一次见面时也是这样……惊天动地。”
士道喃喃的说,但似乎并不是真的感兴趣,歪着头,目光轻柔,淡若无物的越过距离在精灵身上留连。
“你们总是重复着同样无谓的事情。”精灵的声音透出冷意,不知是不是在恼火两人的空间被打扰了,还是将士道与AST的人当成一伙,下颔微微抬起,表示着自己的淡漠与不屑。
“她们怕你……”沉吟了一下,士道说:“很多人都在怕你,她们有的躲在下面,有的站起来攻击,还有的想要与你和好……十香……但,你要知道,这不代表没有人会喜欢你。”
“哼。”
精灵依然绷着脸,她不去询问士道属于哪一边,她从不去正视人类,正如人类从不去正视她。
“十香,十香,精灵,十香,唔……”
士道轻轻的,不断的念着,竟然不由自主的浮现出笑容,连士道自己都不知道为何,呼喊着这个名字,竟让他感到温暖,这是他从来没有体验过的感情。
精灵一直没有放弃观察士道,这个人笑得时候,眉宇间会不可思议的晕染开一种温柔的色彩,精灵又感到自己的心在突突的跳动,与血脉的悸动不同,那感觉更为奇妙……
“十香,看来我很喜欢你。”士道说。
直到精灵消失,士道也被传送回拉斯塔托克,至于被琴里处于绕臂锁喉等刑法,那又是另一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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