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龙冥 第十四章 艰难的抉择

浅灰莫看到坛子上印有植物藤蔓的标志，想想认为这个能够适合自己吧。

浅灰莫将手臂放在执法者面前，可是当坛子里的液体滴到浅灰莫伤口上时，都发生了相同的一幕。液体蒸发成气。

浅灰莫摸了摸鼻子，知道这事搞大了。周围数百名学员，都没有出现这种情况，唯有他这么特别。不用问，十有八九，魂武移植的路也要泡汤了。

感受到强大的绝望，浅灰莫发现自己的心境反而变舒畅了。

大殿里的人越来越少，浅灰莫的选择也越来越少。浅灰莫尝试了很多的魂武，可是没有一个魂武是能与浅灰莫的血液产生共鸣的，甚至连相安无事的共处都无法做到。

浅灰莫闭上眼告诉自己，这一定是在做梦，一定是。

浅灰莫望向大殿里剩下几个没有尝试过的坛子，心中有着些许的凄凉。

蚯蚓，蚂蚱，爬虫还有一条狗，虽然狗是人类忠实的朋友，是褒义词，但浅灰莫还是感觉像是骂人似的。

“越二哥对我说过，生存，生活和生命。只有先满足肉体上的需求才能追求精神上的富裕，我不知道对不对。但是如果不能在这残酷的世界里生存下去，一切都是虚妄。”浅灰莫想起越明言曾对他说过的话。

浅灰莫走到一个未尝试的魂武面前，目光坚定，就要开始魂武移植。

“咦，你怎么还没走啊？”一声熟悉的声音在浅灰莫身后响起。

“恩？”浅灰莫回过头去，正好看见锐章。

“你完事了？”浅灰莫问道。

“那当然，看我的新魂武。”说完，锐章挽起衣袖，一个螳螂的魂武印记出现在锐章的手臂上。

“真漂亮。”浅灰莫赞叹道，不过浅灰莫又随口说道，“魂武移植的魂武应该会比你原先的魂武弱，且原先的修炼也会付之东流。”

“这有什么？我又不喜欢那个蝙蝠，难道你喜欢？”锐章反问道，没有了最初的小心翼翼。

“我……”浅灰莫尴尬的没有说话。

随后，锐章看向浅灰莫身前的坛子，眉头一皱，随后脸色大变，像是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你为什么会选择这种魂武？你不是跟我说你喜欢飞翔的吗？”锐章神情焦急，质问到浅灰莫。

“这……可是我都尝试过了。”浅灰莫摇了摇头。

“别选它，听我的。”锐章说道。

“为什么？”浅灰莫问道。

“你又不喜欢它，为什么选择它？”

浅灰莫看到坛子上蚯蚓的印记，又看了看自己光滑的手臂。妹妹是天魂宗的核心弟子，泠淋是魔导师的苗子。浅灰莫还有别的选择么？

“我没得选，我需要尝试。”浅灰莫推开锐章，将手放到执法者的身前。

液体滴落到浅灰莫的血液上，这一次又以失败告终。

浅灰莫看着自己什么都没有的手臂，心如同掉入冰窟。

“你至少还有梦想。”锐章说道。

“梦想？”浅灰莫呆了，难以置信的看着锐章，：梦想？这件事能扯上梦想……好，就算扯上，可我现在连魂武都没有了，你就在这里跟我谈什么梦想和原则？

“好吧，你告诉我什么是梦想？”浅灰莫脸色阴沉，浅灰莫已经没有多少耐心了。

“梦想就是坚持下去，不管结果，只要走下去，就是成功。”锐章一脸正经的说道。

“啪啪。”浅灰莫为锐章鼓起了掌，浅灰莫感觉自己已经说不出话了，还能说什么。人家说的实在是“太棒了”。

“很好，不错。梦想家。我深受鼓舞，再我还没有流泪之前，你最好离开这里。”浅灰莫的话语已经尽可能说的温柔了。

可是锐章是不会停口的，只要浅灰莫不“回心转意”，锐章是不会放弃的。

浅灰莫双眼一翻，自动屏蔽了所有的声音，走到下一个坛子面前。

坛子上的印记是一个蚂蚱，这次浅灰莫没有立刻伸出手臂，而是在心中问自己：如果这条路是不通的呢，还要坚持下去吗

最后浅灰莫没有尝试，离开了这个坛子。

“你终于坚持了原则。”锐章欣喜道。

对于锐章的夸赞，浅灰莫充耳不闻。

浅灰莫来到下一个坛子面前，也没有尝试。片刻的沉默后，选择了离去。

最终，大殿里只剩下了三十几个人，而对于这三十几个人，李长老目光冰冷，甚至有些懒散，连睁眼都有些不愿。

“哈。”李长老打了个哈欠，“跟我来。”

李长老的语气已经冰冷了，整个人走在前面，也不曾回头。

浅灰莫和其他三十来名学员跟在李长老身后，说不上小心翼翼，只能说是认命了。而锐章没有选择离去，而是选择跟着浅灰莫。

到了大殿的后面，是一片漆黑的屋子，执法者为这间房间里点上蜡烛。众人才发现这间屋子丝毫不比刚才的大殿小多少。

在烛火照耀的中心，一块漆黑的蒙布盖在一块直立的高大镜面上，镜子古朴阴森，说不上沉重，说不上压抑。只是感觉如果蒙布被掀开，会有恐怖的事物从里面伸出来。

李长老掀开镜子上的蒙布，那光滑的镜面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但仅是刹那，镜面上的事物就开始扭曲，像树的年轮，像深不见底地漩涡。烛光和人的面孔在上面不断拉扯，直到丢失了最初的形象，变成了最单纯的颜色。

“告诉他们，魔灵镜的使用。”李长老对身边的一位执法者厌烦的说道，随后转过身，背过脸去，遥望这黑暗的墙壁。

看着李长老那高高在上的态度，与浅灰莫一起淘汰下来的学员都怒视着李长老的背影，但都敢怒不敢言。

“我来告诉你们魔灵镜的规则。”一位执法者走到众人面前，“首先，使用前你们要知道魔灵镜是一件危险的事物，任何胆大，不遵守规矩的行为都可能导致死亡。”

“……”众人屏住呼吸，脸色苍白。

“有那么危险么？”一个学员冒失的问道。

“魔灵镜内是一片无法掌控的空间，那里的力量非常驳杂，有我们所知的元素，魂力，甚至更多的是连我们也不曾见过的神秘力量。稍有不慎，就会被这些力量击穿身体。所以，如果不按规定的方位行走，或者配备防护措施，很容易死在里面。”

“规定的方位？”一人胆战心惊地问道。

“在你们进入的时候，脚下会有铜黄色的斑线，凡是标有铜黄色斑线的地方都是可以安全接触的地方。到时候，你们只要待在斑线上，魂力就会自动涌入到你们的身体上，形成特定的斑纹。”执法者讲解道，“如果你们还有人不放心的话，可以购买我们天魂宗自主研制的魂力手套，可以更加安全的接触魔灵镜空间内的魂力。一副手套只要五十蓝水币哦。”

说着，执法者脸上就露出了奸商一副的嘴脸，而被过脸去的李长老，身形也微不可查的晃动了一下。

“这……”淘汰的学员们纠结起来了，五十蓝水币是贵了点，但是与魔灵镜这种危险高端产物相比，也算是配的上其“身价”。而且是保命产品，说什么也是要买的。

“好，我出五十蓝水币。”一个人纠结完，满脸肉痛的说道。

“好，小王，给这位学弟将手套拿过去。”为首的执法者说道。

随后一位执法者给那位出钱的学员递过去一副崭新的白手套，手套异常厚实，看上去就给人一种非常舒服的安全感。

出钱的学员看到如此厚实的手套，顿时脸上露出了得意地笑容，“这可是保命用品，不买的绝对是傻瓜。”

看到一名学员拿到了手套，死亡的威胁再次在众人心头回荡，所有人都感到，如果不买手套，可能就意味着死亡。

“张兄，我借你点钱行么？”一个学员颤巍巍地说道。

“这个……，不行啊，我的还不够用。”姓张的学员难为道。

顿时借钱的声音是越来越多，但都小声交流。可是随着一些人借钱成功，买上了手套，没借到钱的就心生怨念，声音也不再低微，反而情绪无比高昂。

“姓张的！老子看你那么有钱，才教你这个朋友，现在你却跟我说没钱？！你几个态度？大难临头各自飞是吧？！”借钱的人已经急红了眼，甚至自觉站到了道德的制高点上。

“这个，真没有……”

房屋里的气氛顿时如火如荼。

浅灰莫转过头去，问锐章：“该不该买？”

“不该。”锐章坚定的回答。

“为什么？”浅灰莫心中一喜，感到不用破费了。

“因为你买不起，我又没钱借给你。”锐章回答地非常干脆。

“……”浅灰莫已经石化在原地。

“那就是说……应该买嘞。”浅灰莫再次说道。

“额……”锐章思索了一番，“我没经历过这个，不过历年来这个都很少有死亡的。只要按照铜黄色斑线走，安全系数还是挺大的。”

“历年来都很少有死亡的……，那历年来死了几个？”浅灰莫希望得到准确的信息。

“一年死一个吧。”锐章很随意的说道。

“一年死一个？！”浅灰莫震惊了，一年死一个还少？！一共才三十几个人参加，再看看锐章那随意的神情，浅灰莫感觉锐章一定是杀人狂魔。

浅灰莫将头转向四周的学员，只发现他们绝大多数都买了手套，只有浅灰莫自己还没有行动。

“一年死一个，不会今年死的就是我这个不带手套的吧。”浅灰莫的心顿时凉了起来，再想到之前自己连灭二十八盏血魂球的记录，无论怎么想，自己也是最有可能死的那个。

“玩大了，之前不想要狗印记，结果现在直接开始玩命了。”浅灰莫已经彻底的无语了，现在的浅灰莫只想要一副手套。

“你要去哪？”锐章看到浅灰莫离去的身影，急忙喊道。

“赊账！”浅灰莫头也不回的撂下一句话，对于这种坑朋友往死坑的人，浅灰莫觉得无论如何也不能再交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