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农架野人传奇 第一百六十八章

钱大爬到钟乳石的天窗口，手扳着岩壁，探出上半身。雨后的阳光格外光明，照在钱大的身上，抖动的棕毛闪闪发光。钱大仰头向山梁子上吆喝：“长工哟——”

空旷的山谷里传来回音：“长工哟——”

钱大又高声吆喝：“哎嘿——”

山谷里又有了回音：“哎嘿——”

“哎嘿哟——”山梁子上也有了回音。是长工在山梁上的喊叫声。他在岩凹的窝棚里，坐在棕毛片里，睡了一会儿觉。

在他醒来的时候，外面的风雨、冰雹、雷电也都休眠了。太阳光透过窝棚的树干缝隙透进来，照射在他的脸上，刺得他睁不开眼睛。

他知道，雷阵雨已过去，迎来的是更加娇艳的阳光。雨滴从岩石上往下滴落，溅在窝棚树干上，在阳光下，晶莹似珠。

长工将身边的棕毛片选出一张最好的棕毛片，很娴熟的在毛片两端搓两根线绳，披在肩上，就是一件披风衣裳，棕毛垂到腰际。

他又捡起一块小的棕毛片，在棕毛片的两端搓两根线绳，搭在头上，两端的线绳一勒，就成了一顶帽子，棕毛搭在肩上。

他手提大刀，一头钻出窝棚，一身的棕毛在阳光下，散发着古铜色的光泽。长工顺着树林间的羊肠小道，快速往下走，摇落下的雨水落在棕衣上，正好棕毛衣裳能抵挡风雨。

长工淌过留下的积水，走上山梁，顺手割下粗壮的葛藤，挽成一圈，背在肩上，仍然来到栓葛藤的那株大树后面。

他放下肩膀上的葛藤，顺手收起垂吊在悬崖半壁的葛条。这时，他听到崖下钱大的吆喝声，感到非常亲切，他立马回应钱大的喊声。

太阳下的山谷格外清新，雾气慢慢地散去，森林翠绿欲滴，对面高耸入云的山峰在蓝天白云下，清晰可见。一只、两只雄鹰在雨后的山谷里上下盘旋，飞翔。

眼前的彩蝶在崖前飞舞，又落在山崖的山花上，扇动着五颜六色的翅膀，显示着山谷里的安详和睦。猿猴在山梁的大树上飞荡，发出“吱吱”的叫声，游戏着它们的快乐。

岩羊发出“咩咩”的叫声，在岩边觅食青翠的嫩草。山梁子上，树林里，獐子、麂子在树林下，寻觅着带水的树叶、青草，欢快地追逐、嬉戏……

多么和谐的大自然啊！

长工解下披在身上的棕毛披风，顺手挂在旁边的灌木枝上。他放开喉咙，扯开嗓子，对着山崖下的山谷和对面的高山，吼唱山歌：

一道道山梁，一条条河，情哥哥走在山道上，望见乖姐在对河……情哥哥在山上，砍柴；乖姐在河边挖野菜……

山谷里回响起了长工的唱声。钟乳石洞里的娟子对钱小小说：“你听长工在山梁上唱情歌哩。我要去接应几声，在寂静的大山里，搅合得热闹一些。”

她说着，就向半壁的天窗爬去。

“你等等我。”钱小小也跟在她身后，说：“我也去凑一凑热闹。听一听，你们是如何对唱山歌。”

钱大看到娟子、钱小小往上爬，就走下天窗处，接应她俩。他先将娟子拉了上去，又扶着钱小小上去，脱下肩上的棕毛披肩，靠石壁坐着。

只听得娟子一手抓着岩壁缝隙，伸出颈脖，向上张扬着。她扯开嗓子，高声喊道：“你一个死长工，还活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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