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一直想看开花的兰花吗?我今天给你带来了。”
一觉醒来,身边多了一个人。
庆功宴上的海誓山盟瞬间浮现在她面前。
一丝哀怨填充在她脸上。
而他,也已经不再是当日的他。
他的声音,也再不是往日那般轻柔。
那种就像自然脱落的粉嘟嘟的花瓣的轻柔,再也不会出现。
刀玲顺着高盛手指所指的窗台望去。
兰花丛中果真夹着一个橙黄色的小灯笼。
家里的那盘兰花已经好几年了,可就是无动于衷。
“哪弄的?不是说不好弄吗?”
“有心就不难弄了。”
冷幽幽的声音让她明显的感觉到他的改变。
她知道在某种程度上是她的错。
可是,如果他能豁达一些,也不至于是这样一副模样。
人生,就像一条波浪线。
每条波浪线都会与无数条波浪线相交织。
有些,交织过后便不再交织。
有些交织过后仍会交织。
交织过后不再交织的是过客。
交织过后仍会交织的是常客。
过客匆匆而逝。
常客永久陪伴。
“你怎么来了?你父亲不是说你这些天情绪不稳定吗?”
“发生这样的事情,谁的情绪能稳定?女朋友背叛了自己,女朋友的父亲联合女朋友的新欢在想方设法整死前男友的父亲和前男友。如果换做是你,你试试看?”
一句话让刀玲哽住了吼。
一句话让她脸色铁青。
因为事实本来就是他说的那样。
可是,发生这样的事情,并不是她的本意。
而且,事情的发展轨迹,她根本无法控制。
“你只知道埋怨我,可是你父亲难道就没有做的不对的地方?我就不信他欠我父亲一百万的事情,你一丁点都不知道。感情上我是背叛了你,可是一百万也不是一个小数目,你父亲竟然想要以此为借口拒不还钱。我现在都怀疑,他当初允许我们在一起,唆使我们将来结婚,也是为了躲掉这一百万的债务。我可以没有给我父亲带去荣耀和金钱,可是不能给他带去祸端,我也有为人处世的底线。”
皱巴巴的话从皱巴巴的唇瓣吐出。
一百万的事情,他的确不曾听说。
“所以你就希望用着一百万赌上我的一生?你有没有想过,若不是你移情别恋,我的生活仍是一片光明。”
“你父亲已经破产了,只是你不知道罢了,他现在欠下三千多万的高利贷,你们家的焦化厂已经停止营业了。”
一双眼睛瞬间变得突兀。
这场雷阵雨来势汹汹。
不仅雷声响亮,竟然还下起了冰雹。
而且是鸽子蛋一般大的冰雹。
“三千万?”
紧锁的眉形成了一道缝。
他也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年。
“我听我父亲昨晚说的,他说你父亲向典当行借了一千万,向个人借了差不多两千万,几乎都用来煤矿入股了,就是今天五月份煤矿整改之际入的股份,可是自从整改结束之后,煤价就一路下滑。我父亲说煤价还会下滑,因为现在外蒙古发现了大量优质煤,价格却是我们这里的几分之一,很多煤从二连浩特进入了国内,而且现在政策不允许大肆售卖矿产资源,所以。”
“所以什么?”
“你回去问你父亲吧,这些我也是昨晚才知道的,而且我家也没有比你家好多少。”
“你家怎么了?”
“大难面前各自想办法吧,我们谁也帮不了谁,你与其现在来责怪我背叛你,还不如好好学习将来成就一番事业,只要你能进入北大,也许你将来真能帮你父亲解决这些债务。”
其实,高盛来这里的本意就是劝说刀玲不要抹杀他进入北大的机会。
现在,话题绕了一圈就回到了起点。
可是,此时起点和彼时的起点,早已不能同日而语。
“我必须进入北大,是不是只有我父亲还请欠你家的钱,你才会帮我作证?”
冷幽幽的声音明显是在谈判。
“你为什么还是不明白?我都说了这个家不是我做主。何况,你父亲不将勾机(挖掘机类型的机器)顶账给我父亲,我父亲是绝对不会让我帮你去作证的,再说你父亲不将勾机顶账给我父亲,也会将它顶账给别的债主。与其顶账给别的债主,还不如给我家。”
“你们早就盘算好了,是不是?”
“我也是昨晚才知道这一切的,一百万不是一个小数目,如果现在是我家欠你家一百万,我父亲不想还,你父亲能罢休吗?”
“好了,我会去处理。”
粗暴的叫嚣亦如一声闷雷。
他走了。
她不知道将这一切和盘托出,对他是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
但生活不是伪装。
现实在残酷,终须勇敢直面。
飞卢小说网声明
为营造健康的网络环境,飞卢坚决抵制淫秽色情,涉黑(暴力、血腥)等违反国家规定的小说在网站上传播,如发现违规作品,请向本站投诉。
本网站为网友写作提供上传空间存储平台,请上传有合法版权的作品,如发现本站有侵犯权利人版权内容的,请向本站投诉。
投诉邮箱:feiying@faloo.com 一经核实,本站将立即删除相关作品并对上传人作封号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