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子文来做什么了?”
明知故问。
刀玲没有理睬。
“还能做什么?还不是为了调查团的事情?”后母接过话茬。
终于等到了这个机会,刀玲父亲原本平静的脸上骤然间堆满不容商榷的命令。
“这件事你们不要瞎插手,我知道怎么处理,这可不是撞人这么简单,”虽然这句话是冲着刀玲的后母说完,可是话的结尾却郑重其事的加了补充,“听见了没?刀玲?”
刀玲这才意识到原来父亲是在冲自己叮咛。
平静的脸上骤然间浮现出一重疑虑。
父亲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不是撞人这么简单?
难道我不应该为高盛撇清关系?
“听见了没?我说你呢?”事情太重要,就连叮咛的语气都开始加重。
疑虑的脸上骤然间多出几分不悦。
只可惜,她现在还不能说话。
索性明天就可以说话了。
“你到时候让他们来找我,我会一五一十的告诉他们,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比你清楚。”
“她都这么大的人了,当然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了,”后母见状为难的打劝道。
一个看似平和的三口之家,骤然之间变成了这样,看似是因为这场车祸导致,实则问题早已根深蒂固。
第二天上午,经过半个小时的拆除,终于摆脱了硬邦邦的累赘,石膏。
整个人瞬间精神多了。
最欣慰的是封闭已久的话语权终于再次回来。
可是......
有时候拥有一种能力,是福,有时候却是祸.....
窗外卷起了一阵冷风,细沙和树叶在风中肆意飞舞,几分钟的光景,豆大的雨滴便扑打在玻璃窗上。
原本洁净的玻璃窗竟然骤然之间出现了一道道黑色的泪痕。
这雨,竟然是灰色的。
更准确的说是泥雨。
久旱逢甘雨的喜悦就这样来去匆匆。
忧伤,又新增了一成。
“在了么,现在能说话了,今天上午刚刚去拆的石膏,”父亲的声音盖过了悉悉簌簌的风声,接踵而至的是越来越清晰的脚步声。
一群人的脚步声。
忧伤,又新增了一成,她知道是约定的调查人员到了。
黑幽幽的一群人一个接着一个就像一条蟒蛇爬入室内。
这是刀玲第一次面对这种正式的审问。
好似错的人是她,可现实却是她只是一个受害者。
“事情大概就是我刚才说的那样,你们要是不信或是还要问的再具体点,这就是我女儿,刀玲,你们向她问就是了,”可能谁也想不到这个冠冕堂皇的男人已经在事前向自己的妻女下了封口令,就连一起相处多年的亲生女儿刀玲都对父亲的所作所为感到诧异。
熟悉的人其实并不熟悉。
原来曾经的熟悉,只是自己幻想中的错觉。
“能把发生车祸的具体经过跟我们说一遍吗?”
这一刻,刀玲突然很希望自己还绷着硬邦邦的石膏,可是......
开口不是,不开口更不是。
父亲和叮咛和高盛父亲的祈求就像两个魔鬼分别占据了她的左半脑和右半脑,两股力量在交界线上拼命的厮杀着。
‘玲儿你可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关键时刻可千万不要犯浑啊,盛儿就像你的亲哥哥一样,你可千万不能不管他死活,他现在已经半生不死了,你若是再在调查团面前胡说八道,他可就要真的没活路了。’
‘这件事你们不要瞎插手,我知道怎么处理,这可不是撞人这么简单。’
既然不是这么这么简单,那到底还有什么复杂的深意?
父亲的话外之音到底是什么?
“你能为我们讲述一下吗?”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刀玲的双目上,所有人都能看得出来她在犹豫。
绝对不能让女儿犯浑,刀玲的父亲再次开启三寸不烂之舌。
“她今天才刚刚拆了石膏,医生千叮咛万嘱咐要多休息,人我已经带你们看过了,我看有什么问题还是我来回答吧,”言语上的逐客令和肢体上的逐客令双剑开弓,撑开的手臂就像老鹰的翅膀,被推搡的人群就像无处可躲的小鸡。
“好好的一个人,你们看现在都变成啥了?总是一个人发呆。医生说差点就毁容了,现在想想都后怕不已。”
幽幽的责怪声从走廊传入室内。
刀玲知道这句话是父亲特地为她敲击的警钟。
遂了父亲的心愿,可是高盛父亲那里呢?
刀玲不忍心不作为,可是能做的又非常有限。
索性.....
嘟嘟嘟......
这一通电话高家夫妇已经等候多时,铃音终于奏响。
“喂,玲儿呀?”
“调查团的人向我父亲了解的情况,他说了些什么其实我也不清楚,不过你可以自己去问他,医生不允许我使用电子产品,我先挂了。”
顷刻之间,泪如决堤。
虽然不知道长辈们到底在谋算什么,可哀伤终究还是湮没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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