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罗兰英雄传 第三章：剑术水龙吟

夕阳西下，美轮美奂，渲染了半边天空。

还是在雪丘之上，张凡看似弱小的身躯映着已经快要落山的夕阳，吃力的挥舞着木剑，一遍又一遍重复着机械式的动作。当夕阳照映在张凡俊俏的脸庞上时，居然有些似乎是饱受了大起大落似得，让人怎么也不会想到，这是一个少年所拥有的外表。

张凡右手拿着木剑，眉目紧缩，好像不满意现在自己所做的一切，他还想在做突破，但是无论他怎么去努力，老天总爱和他开一些玩笑。逐渐，张凡似乎是忘掉了周围的一切，他的脑海里不断放映着他刚才的动作，而他的肢体仍然在机械运作，好像是进入了魔障，外围的一切，与他失去了联系……

‘砰’

只听得一声闷响，张凡手中的木剑被另一个木剑击落在雪地上，而张凡也因为木剑的瞬间离手，感到一丝疼痛，这丝疼痛足以让张凡从脑海的机械运作中苏醒过来。

击落张凡手中木剑的人无异于就是张顾，其实张顾一直在张凡身边陪着他，只是进入魔障的张凡根本不知道他旁边还有一个人。张凡刚才就好比植物人一样，只是唯一不同的就是他还会动作，一样的是，如同植物没有了正常人的思维。

张顾刚才出手就是怕张凡这样继续下去会有危险，所以才会贸然出手，打断张凡的动作，让张凡恢复神识。

“凡儿，你刚才险些走火入魔，幸好你体内暂时还没有内劲，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张顾先是唉声叹气一番，然后走到张凡身边，将那跌落的木剑用左手捡起，递给张凡，示意让张凡拿着。

“父亲，为什么会这样？我整整练了一天的剑招，可是越练心感觉越是不稳，不稳就想再练，练着练着我就感觉好像和外界失去了联系，自己就想是一具行尸走肉一般……”张凡接过木剑，有些不甘心的向张顾问道。

“前些日子你我父子二人比武你还记得我给你说的话吗？你刚才不断重复着几式简单的招数，而心里想的是自己琢磨出一套剑术出来，久而久之，你就陷入其中不得自拔，你以后要记住，剑之一道，繁杂无比，很容易就会让人的本心着魔，严重则，就会变成一个杀人魔头，也是尤为可知的事情。”张顾对张凡解释起了刚刚为什么张凡会入魔，并一而再再而三提醒张凡，日后切不可如此。

“我记住了，父亲。”张凡悄悄呼了一口气，暗示自己刚刚实在是太愚蠢了，今日要不是自己的父亲在此为其护法，恐怕时间长久下去，真就性命难保。

“你能告诉父亲，你为什么要学武吗？”张顾对张凡点了点头，然后向张凡询问到。

张凡听到自己的父亲问话后，先是一愣，不知道怎么回答，显得目中短暂失神，而后又是一摇了摇头，斩钉截铁般说道：“父亲，孩儿想要练武是因为对外面的世界很好奇，很希望自己有一天能够和那些父亲常说的天之骄子碰面，我更希望要凭靠自己的武艺做个保护一方的游侠，行侠仗义。”

回答的还算是中规中矩，没有说出大逆不道的话，而张凡这样说也是经过三思而行的，怕自己回答的不得体而被父亲怪罪。

张顾听到张凡的回答，先是诧异了一番：“没想到凡儿年纪轻轻，品性不仅不差，还有保佑一方的志愿……”然后思考了一下，又继续对张凡说道：“凡儿，不管你以后成为什么样的人，你都要记住，学武不光仅仅是为了自保，更重要的是保护在乎自己的朋友、亲人，哪怕是不相干的人，只要你有实力，你就要保护，因为一个人的实力越大，而他所面临的责任便就越大。”因为‘保护’而练武，这是张顾心中的想法，也是他衡量自己武艺的最好的一把尺子。

“实力越大，责任就越大……”张凡忽然低头不语，在心里慢慢思考着父亲这句话，一会儿眉毛紧缩，一会儿又释然。良久，张凡才吐了一口气，对张顾说道：“我明白了父亲，您的教诲孩儿一定会铭记于心，做保护他人之人，不负自己一身武艺……”

“嗯，好，明日早起一些，爹教你剑术。”张顾右手负剑而立，左手托在后背，眼睛盯着夕阳的残虹看着，此时心里也早已心乱如麻，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张凡也没有说话，静静地陪着父亲看向空中，显然是不愿意打扰到了这久违的静寂。

一大一小，一父一子，一夜无话。

翌日清晨，张凡连早饭都没顾得吃，便在木屋前的旷地上耍着无数次耍过的剑招，不亦乐乎。

而悄悄在一旁看着的还有张顾。

良久，张凡这才收剑吐纳，瞬间便就感觉恢复了一些体力。

“凡儿，你让开一下，为父这几日观察你的基本剑招越发成熟稳重，今日便打算教你为父的成名绝技，水龙吟！”张顾大声一喝，示意张凡闪到一边，自己右手执剑，来到张凡刚刚耍剑地方，身躯笔直站立，一阵微风袭过，衣服随风摆动，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感觉。

张凡听到自己父亲的话后急忙闪到一边，心里又是兴奋又是惊奇，兴奋的是今日可以学习剑术，惊奇的是张凡居然没有发现自己的父亲早已站在他旁边，自己竟然分毫未有察觉。

要知道，昨日傍晚，是张凡进入了魔障，没有感觉到张顾身边倒也情有可原，可是今日早晨，张凡精神饱满，没有道理发现不了自己的父亲，毕竟只有咫尺之遥而已。

这就让张凡暗自感觉自己的老爹远不如自己想的这么简单了。

“水龙吟！喝！”张顾不知为何，又是大叫几声，声音如同千军万马奔腾而过，震耳欲聋，又有如电闪雷鸣那般，尖锐不已。

只瞧见张顾双脚划圈，一道气罩陡然形成，右手挥舞着木剑旋转指向空中，而后剑体迅速直下，张顾随心所欲，控制着木剑下一步的走向，看似杂乱无章，实则暗藏玄机，步步为杀，招招致命。

就在张凡看的眼花缭乱的时候，张顾右手中的木剑脱离在了左手，而左手也并没有握剑，而是让木剑在左手手心当中旋转，如同旋风一般，看不清虚虚实实，张顾身子猛的一侧，左手剑转眼又到了右手，而后又再次对着蔚蓝色的天空一指，一道无形剑芒驶向虚空消失不见，张顾也长吁一声，身子一穏，站立在地面。

虽说看似时间很长，但在张凡眼中不过即使短短几秒钟而已，一闪即逝。

就在张凡惊讶无比剑术的玄妙的时候，看到张顾负剑而立，便以为已经施展完了，露出一副意犹未尽的表情。

可是就当张凡的表情刚刚表露出来，就听得空中一声龙吟，似乎与张顾手中的木剑遥相呼应，龙吟声不绝于耳。当龙吟声逐渐消散的时候，张凡突然感觉到自己腹内有股子劲道翻江倒海的四处乱窜，只不过无甚大碍而已。

“父亲……这剑术好生玄妙，尤其是最后的龙吟声，让我感到自己的耳朵一阵刺痛，不愧为水龙吟的名号！”张凡不由自主的赞叹这一剑术的奇妙之处。

反观之张顾施展完这一招的时候却一阵摇头，好像想到了什么往事，令其陷入其中。

“父亲？你怎么了？”张凡不放心的问道。顺便还走到张顾身边，轻轻碰了一下张顾。

“哦……没……没什么，刚才的水龙吟变化之招你看清楚了吗？”张顾打着马虎眼，显然不打算告诉张凡，于是张凡知趣的不再询问，转而回答道：“剑招太玄秒了，似乎一招紧紧连着一招，又似乎没有什么章法可言，就像是随意舞动，舞到那里算那里，孩儿愚笨，只记得一下简单的招数和步伐。”

“哈哈，无妨，你施展给爹爹看，有什么不行的地方，爹爹自会指导你，现在就开始先练习水龙吟这一剑术的步伐，只有将步伐熟练了，你才能配合剑招，达到随心所欲的地步施展。”张顾朗声大笑，全然不顾为父的体面，拍打着张凡的脑袋，动作之中，洋溢着疼爱之情。

随后这一大一小，一父一子，迎着刚刚升起不久的太阳，一遍一遍重复着刚刚施展的剑术：水龙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