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之隐者 第十五章 上忍

“这不是真的……”小百合看清外面战况，失神的喃喃道，“怎么可能……”

目之所见，飞沙走石，天地一片昏暗。而那龙卷中如丝带般飘动飞舞旋转的，是血。

数不清的丝带，数不清的血。

一个个身影在龙卷中旋转翻腾，他们皮肤每一瞬间都莫名裂开，仿佛被一柄柄锋利手术刀划开，那细小的伤口中，却喷出不符合常识数量的血。血化为一道道丝线，像是被无形的手用力拽出身体一样，不断涌出，直到皮肤干瘪，流无可流，这是无数真空刃处于同一空间后质变的威力。

她忽然认出其中一个身影，那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忍者，此时早就无血可流，一丝丝皮肉被无形利刃撕去，直至露出白骨。

“水野前辈……”她努力在狂风中睁大眼睛，泪水忽然止不住涌出。水野前辈对她来说，是一位封印术知识丰富的和蔼老师，也是一直默默鼓励她从下忍一直成长为上忍的长辈，这些年相处下来，早已如同自己的亲人一般，而他现在却死了，死的这么惨。

很快，除了水野前辈，她在短短时间内又认出几个熟悉的身影，龙卷中死亡的竟然大多是她封印队伍中的忍者。

这并不奇怪，一般情况下很少有战斗天赋优秀的忍者主动把大部分精力用来研究封印术，而封印术说起来其实比一般忍术还要难学，长久下来，封印术精湛的忍者大多都是有些年纪的中忍，而且他们大部分时候都无需直接参加战斗，自然在正面战斗中生存能力较弱。

砂隐村长老会这次为了防止封印一尾守鹤失败，派出的自然是封印术实力超绝的忍者，而主修封印术的忍者越是封印术厉害，在正面争斗中死的越快。可以说，砂隐村封印实力最强的忍者，只这一次战斗便死绝了。

“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小百合失魂落魄的一遍遍重复，觉得自己已经快要疯了。她撞开布结界，一头冲进大风中，绕着龙卷向着记忆中敌人的位置冲去。

“小百合队长！”真树阻止不及，狠狠的剁脚后尾随而去。她明白小百合这时的感受，因为她也曾经体会过绝望和仇恨。也正是如此，她明白这时的疯狂会让人做出傻事，所以她即使拼死也要冲出去阻止小百合，她不想她因此而死。

须木辉内心平静的看着自己忍术造成的后果，这是他第一次对人释放这个忍术，也是他第一次杀人。

忍者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在绿洲时他不知多少次根据师父的只言片语幻想，但是此刻，他发现自己的幻想都是错的。他见到那龙卷中随风飘舞的血色丝带时瞬间就明白了，这就是忍者的世界。

他闭上眼，忽然想起自己和我爱罗说过的话。那时在绿洲温泉中，他曾毫不在意的说着：“彼此彼此，战斗时怀有杀掉对方的决心很正常。”他以为那时自己明白自己在说什么，而现在他终于明白自己在说什么。也忽然懂了自己把“师父，我会珍惜我的生命，这是你赐予的，没有人能够夺走！”这句誓言说给师父听时，师父为什么是那种表情。

“不能因为痛苦而迷失自我……师父……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再睁开眼，他已经做好了自己可能会死亡的准备。

这时他的内心依然平静，他必须平静，只因为忍者在发动忍术时结印需要一颗平静的心，如果想要完成对师父誓言的话，接下来自己不能有一丝失误。

“给我把这个忍术停下！”冲到离着须木辉十几米远的尺泽副队长掷出苦无，想要打断他的忍术。尺泽心中充满内疚和愤怒，自己没能在敌人发动忍术前制止，造成了难以挽回的后果。众多同僚的死去的愤怒让他超负荷运转查克拉，以至于经脉有了破损的疼痛，但他并不在意这样可能会造成终身的损伤，只想尽快阻止那个站立在原地依然发动忍术的敌人。

望着对手扭曲的脸，须木辉面无表情的板着脸，心中一动，从破旧上衣的口袋里猛的窜出一条栩栩如生的青黑色尾巴，尾巴内筋骨隐现，外表覆盖着层层鳞甲，尾尖如利齿尖牙散发着冰冷白光。

以砂为筋骨，以砂为皮肉，以查克拉为血，以查克拉为鳞甲，随心而动的冰冷死亡之术，这是全力施展的完全体秘技·砂之尾牙。

“叮！”

尾牙如鞭，灵巧的抽开射来的苦无，比真正的巨蜥尾巴还要灵活，又瞬间伸展开，尾尖缠绕住第二支苦无反掷回去，精准的与第三支苦无撞在一起弹飞。

疾冲来的尺泽举拳猛砸，拳头打破空气发出一声爆响，脚下石板被巨力踩裂，随后被他全身震荡的查克拉压的粉碎，随风扩散成一团尘雾。拳头与尾牙碰撞，轰然巨响中，早在出拳时就怒吼而出的话语才传开，“怪物去死！”

碰撞带来的巨风吹得他头上缠裹的布条猎猎作响。

他被尾牙巨大无比的力量抽的飞退。尾牙也因他愤怒一击，部分鳞甲粉碎，砂骨扭曲碎裂。

须木辉破旧的外衣紧紧裹着身体，衣下查克拉砂子暗中流动。他依然保持双手结印，身体没有因对方拳头上的巨力出现一丝颤抖，尾牙如鞭，用力卸力的技巧他早已融会贯通。随着查克拉砂子的流动补充，尾牙上被打碎的鳞甲筋骨一阵蠕动，仿佛自然生长一样恢复原貌。

“果然怪物的同伙只能是怪物。”被尾牙巨力抽得倒退的尺泽望着忽然从身体里冒出尾巴的须木辉，眼中神色复杂，仇恨，愤怒，还有一丝丝隐藏的恐惧。他见到须木辉的尾牙上破碎的鳞甲又重新长出，心中思考对策。单纯体术急切下不能突破那条怪异尾巴，看来需要用那招了。他之所以能超过同级上忍成为副队长，不止是因为天生巨力体术精湛，还因为他把体术和忍术结合，自创了一个威力强大而且适合自己的秘术。

他双手结印，疾速绕着须木辉跑动，闪躲开被尾牙抽过来影响他结印的碎石。

须木辉双眼微眯，看着对面忍者丝毫没有被自己击飞过去的碎石扰乱结印，不再干扰敌手，而是收回尾牙歪在身体后面，他这种姿态是模仿巨蜥而来的蓄力技巧，下一次尾牙抽击将是刚刚力量的两倍以上，如果对手依照上次印象的力量应对，很有机会就此击杀他。

尺泽结印完毕的瞬间，竟然和上次一样直接举拳攻击，似乎忘了自己拳头上血肉模糊的教训，要再次与尾牙硬碰硬。

须木辉见他攻击姿态不变，微微皱眉，对面的家伙战斗经验很丰富，他并没有变招，而是做出与上次攻击一模一样的姿态，这样自己就看不出来他刚刚结印后有什么改变了。

他心中一动，蓄力完全的尾牙同样和上次一模一样甩出，却是暗中隐藏了蓄力后尾牙的抽击速度可以更快。

就在拳头与尾牙将要再次碰撞时，两人同时变招冷喝，“给我死！”